沒人知道這從劍鋒上走出來的男人是誰,但是他們卻是明白,秦南的妹妹,猛得一塌糊塗,強到不講道理。
“你很強勢,但是話別說太滿。我有一處練劍之地,可敢上來一戰?”男子說道,開口邀戰。
霜兒搖頭。
“怎麼,不敢嗎?”男子冷笑。
霜兒看向對方:“你的想法真多,殺個人而已,要這麼麻煩嗎?”霜兒隨口說道。
旋即一瞬,她伸手一招。
刷!
已經崩潰的劍鋒之中,萬劍之主之前的戰劍飛縱而出,毫無偏差落入霜兒手中。
“夠狂妄,世人都說我是瘋子。但我看你,比我還不正常。你讓我……很興奮。”男子眼中閃爍出異樣精芒。
“興奮?”霜兒輕輕擡頭。
隨即一劍斬出。
刷!
寒光一閃。
男子也幾乎是同時出劍,兩道劍芒在虛空之中碰撞在一起,但瞬間湮滅,並沒有引起什麼過分的動盪。
所有人眼中都表露出不解。
這一瞬之間太快了,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都沒有看到兩人出手,一切都已經結束。
他們唯一捕捉到的就是兩道劍芒,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虛空沉寂的可怕,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壓抑。
“你是怎麼做到的?”忽然,男子開口,平靜的聲音之中有些失落。
“你在我眼中,唯一的權利就是選擇怎麼死。自裁或者被我殺死。至於別的,你無需知道。”
霜兒聲音淡淡落下,轉身回到秦南身邊。
所有人沉寂。
這種對話不明所以,在他們眼中這兩人戰鬥還沒有真正開始,但好像卻已分出勝負。
唯獨老牛,看出了端倪。
倒吸一口冷氣,看向虛空的男子:“別硬撐着了,趕緊去死吧。死在這一劍下你不丟人。”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霜兒的來歷,即便現在出現的只是霜兒留下的力量分身,但也絕對是大恐怖,碾壓一切。
老牛聲音一落下,所有人臉上都表現出錯愕。
目光瞬間鎖定在虛空男子身上。
男子是什麼人他們不知道,但從交談之中他們已經知曉。這劍鋒就是因爲對方在鎮壓萬劍之主。可想而知,這是一尊連萬劍之主都無法企及的存在。
可現在呢?
死?
這太突兀,他們連戰鬥都沒有發覺,就已分生死?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老牛,而後收回目光。
“我會找到你,不管你在哪個世界,我都要斬了你。”男子盯着霜兒。
“你敢來,我就敢殺。”霜兒頭也沒回,只是冷冷迴應了一聲。
可就在她聲音落下的瞬間。
身後男子的身影寸寸崩潰,瞬息之間就消失在虛無之中。
這一瞬,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就死了?
所有人都以爲終於來了一個可以鎮壓秦南妹妹的人,可現在竟反手之間灰飛煙滅。
太恐怖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甚至都不敢相信,世間竟然有這種恐怖存在。
但下一瞬,所有人心中都恐懼起來。
如今,一切對秦南有威脅的人盡皆伏誅,那接下來是不是要輪到他們?
一時間,人人自危,目光都開始躲閃,連大氣都不敢喘。
但霜兒卻連看他們一眼的心思都沒有,而是將目光看向崩潰的蒼穹。
“蘊含一絲太陰本源,雖然不多,但足夠我哥用了。”
霜兒意動,隨後右手一攬。
轟!
虛空圓月彷彿被一雙大手按壓,肉眼可見的速度驟然間急劇縮小,片刻時間,消失在天地之間。
這樣恐怖的一幕讓場中衆人盡皆陷入瘋狂。
這在他們的認知之中,只是一個形容詞,映襯一人足夠強大。而今天真正發生在他們面前。
彷彿這詞彙,就爲霜兒而生。
一瞬間,所有人歎爲觀止,瞠目結舌。
但顯然,霜兒連看他們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此刻,霜兒,緩緩攤開手掌,拖着手中的一輪圓月,按入秦南眉心之中。下一刻,她雙手一動,將秦南和蓮生包裹,身影頓時朝着男子走來的方向消失不見。
“姑奶奶,等等我。”老牛連忙開口生怕別落下。
但他身影還沒追上去,就被霜兒一巴掌給轟飛。
哞!
空中迴盪着老牛瘋狂的嘶吼。
可是沒用,他雖然來歷神祕,但現在根本沒有回到巔峯,所以在霜兒的手段之下毫無任何變故的倒飛出蒼穹,將天空都給擊穿一個窟窿。
蘇名和魔無情對視一眼。
縱身跳入其中。
姜子英等人也是紛紛意動。
“這是出口!”
“走!這世界將要崩潰,現在不走,就來不及了。”
“快走!”
所有人都按捺不住了,御劍虛空,奪路而去。這就是劫後餘生,如果錯過眼前機會,他們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轉瞬之前,場中一片空寂,除了一片屍山血海,一切都是平靜。
“結束了,都結束了。”烈山族老者看着無數烈山族人的屍體,沉沉一嘆,而後便是一一收整。
“何必呢?反正這一片天地都將崩潰,一切將歸於虛無,我們也會湮滅。”鮫人說道。
他們來這裏,也早就抱着必死的決心。
他們已經接受了自己宿命,註定要陪着這一片世界的毀滅消亡。出來阻止,也只是因爲蓮生的身份。
“世界崩潰他們也要葬在烈山上,我等有一天,可以回家。”
烈山族老者無悲無喜,但極爲堅定,一個個將烈山族人的屍體給找出來,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帶回烈山。
鮫人被感染,看着重新迴歸平靜的大海。
“一鯨落萬物生,她們……也很想回家吧。”鮫人看着自己族人的身軀,眼神放空,看了一眼劍鋒消失之地,隨後嘴中再度吟誦。
嘩嘩譁……
汪洋開始漲潮,很快就將眼前這一片屍山血海給淹沒。
一切……重歸平靜。
某一地,一片極爲平靜之中。
霜兒和蓮生正相對而坐,而中間就是秦南。
“霜兒姐姐,我……我是不是很沒用,到最後還是要你出來,才救了哥哥。”蓮生怯生生的說着。
“沒有呢,是哥哥自己太蠢,都這麼久了,都沒有讓自己成長起來。”霜兒看了一眼秦南,眼中涌動着思念和不捨。
“哥哥已經很厲害了。”蓮生說着。
“不過這一次哥哥傷的真的好重。都是爲了我,要不然哥哥也不會和鮫女姐姐爲敵。”蓮生眼中含淚。
“姐姐?不過是一個蠢女人而已,所託非人,雖是可憐,同樣可恨。”霜兒聲音冷淡一絲。
她已經從蓮生的記憶之中讀出了一切。
“不過你放心,哥哥不會有事的。相反,這是他的機緣。說起來,能和你共生,倒是他得到了大便宜。”霜兒說道。
“那有什麼,如果不是哥哥,我可能連醒來的機會都沒有。只要哥哥沒事,就算是讓我死都行。”蓮生連忙說道,堅決無比。
“嗯。放心吧,哥哥他不會讓你失望的。”霜兒說道,又看了看秦南:“雖然發育的有點慢,不過厚積薄發,是好事。對了,你手中還有太陽本源,也一併給了哥哥吧,我感覺哥哥這次會一飛沖天。”霜兒看着秦南,眼中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