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中,兩道身影相對而立。
“這小子還真是禍害,走到哪裏,哪裏不安寧。”姜太衍凝視虛空,看着劍學宮方向上明暗交錯,皺眉說道。
“事情我大概已經瞭解,劍學宮自尋死路,怪不得秦南。也難怪,這麼多年,劍學宮內部已經腐朽,陳玄陽對下面的人早就不約束,有今天是自食惡果。”重樓說道,一臉淡漠。
“說的簡單,就怕劍他之中的那位不樂意。而且,劍學宮隸屬皇朝,寡人要是不作爲,怕是這朝堂之上難堵悠悠之口。”姜太衍說着,臉色凝重。
“皇主在意嗎?一劍光寒,橫掃九州,遍地真理。他們不過用他們的無知的認知來看待世界而已。夏蟲不可語冰,他們的話當做放屁就行。”重樓繼續說道。
姜太衍嘴角抽搐,看了一眼重樓。
這是一個劍師能說出來的話?要是讓朝堂之中那些老頑固聽到的話,說不定又得來一個忠君死諫,當堂撞頭。
“那今天這事你準備怎麼辦?”姜太衍問道。
“以皇朝之名,鎮壓不臣,給秦南一個公道。”劍師微微擡頭,眼中劍光嶙峋,殺意閃現……
劍武院之中。
劍學宮發生的事情,自然瞞不過這裏。
江山越將衆人召集。
“這個秦南,還真是膽大妄爲,剛從我們劍武院中下去,就跑去劍學宮之中胡鬧,自找死路。”
“或許是有所依仗,但絕對不能是我們劍武院。我覺得我們應該登門,向劍學宮說明,秦南跟我們劍武院沒有任何關係。”
“不錯,我也是這麼認爲。”
……
幾個聲音紛紛出現。
江山越的臉色卻是很難看。
而且,越聽越陰沉。
“都閉嘴吧,秦南本來就和我們劍武院沒有任何關係。”
江山越說道。
衆人如釋重負,臉上的擔憂之色也一掃而空。
可下一刻,他們臉上的表情隨着江山越的聲音再出現,而徹底凝固。
“劍武院不配!”
江山越聲音冷冷落下,而他身影也緩緩消失。
場中衆人一臉尷尬,面面相覷……
劍學宮之中,劍拔弩張,秦南一句話,直接將場中所有劍學宮弟子內心之中的怒火給點燃。
這可是他們一宮宮主,代表的就是劍學宮的權威。
“太囂張了,這是哪裏來的狂徒,連我們宮主都不放在眼裏,必須將他鎮壓。對,此等狂徒絕對不能留下去。”
“這是一種恥辱,唯有他的血才能洗刷。”
“看着吧,離宮宮主離火劍無雙,鎮壓一切邪惡,他必死。”
全都是義憤填膺,謾罵聲不絕於耳。
在他們眼中看來,劍學宮就是至高無上,是他們心中的信仰和榮耀,不容踐踏。
而現在,秦南已經在崩潰他們的信仰。
“你們一直都是這麼煩人嗎?他人就在那裏,你們這麼想他死,去殺他。”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出現。
正是楚風。
劍學宮弟子之中所有聲音都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呆呆的看着楚風,眼神之中充滿了敵意。
他們分明只是路人甲乙丙,宣泄心中的仇恨,增加氣氛而已。讓他們出手,跟讓他們去死沒什麼區別。
江離的慘狀還在眼前,誰敢出劍?
楚風微微低頭,似乎第一次被這麼多的目光注視,讓他感覺到不好意思。
“你們不要看我了,去殺他,他就站在那裏,等着你們呢?”
楚風指着秦南說道。
虛空上,秦南:……
無語了,這楚風是來給自己拉仇恨的嗎?
就連蘇清婉眼神之中都是意外連連:“他不是你朋友嗎?”
秦南微微思索:“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不過也沒有更多關注,他也不知道楚風在搞什麼。
“夠了,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但是劍學宮不容你撒野。傷我弟子,還敢在這裏談笑風生?還有你,蘇清婉,我離宮待你不薄,你竟然勾結賊人,看來你也是包藏禍心。既然如此,你們兩個今天就都死在這裏吧。”曲長峯眼中猙獰。
他自然清楚,一切只有秦南何蘇清婉死了,不會有人知曉。
但他打的好算盤,註定是個悲劇。
虛空上,蘇清婉手心明顯一緊。她明白了一切,對於曲長峯自然也沒好感,只是曲長峯很強,她擔憂秦南。
“老狗,你真以爲我殺不了他們,不過是在等你。”秦南冷笑一聲。
逆鱗之所以是逆鱗,就是誰也碰不得,誰碰誰死!
說話之間,秦南目光微微一凝,旋即一瞬,一劍從手中斬出。
只是這一劍極爲尋常,沒有奪目光華,沒有力量狂涌。
“賊子,你就這點手段嗎?”曲長峯冷笑,看着秦南殺意更是濃郁幾分。
劍學宮弟子的的臉上也都是一片嘲諷。
“就這?”
“他是來搞笑的吧,就這樣的一劍,也敢來獻醜。”
“我看之前重傷師兄那一劍,也是因爲別的因素。”
一片聲音出現。
沒辦法,秦南這一劍太平平無奇了。
可他們哪裏知道,這一劍,秦南練了十年。
也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忽然出現。
“師……師兄,你怎麼了?”
曲婉瑩驚聲尖叫,看着懷中的江離,目光之中出現驚恐。
只見,眼前江離倒在血泊之中,一道劍痕在他脖子上,觸目驚心,汩汩鮮血如流,染紅一地。
甚至到死,他的眼中都還滿是恨意。
只是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了,這一劍,秦南練了十年,是真正毀滅之劍,不需任何力量點綴,已是無敵。
這一劍下,他已經的魂飛魄散,死的不能的再死。
所有的目光也都落在秦南身上。
這一幕讓他們和秦南之前一劍聯繫起來。
剎那間,驚恐充斥在瞳孔之中。
“變態,十年時間,我練了百年都沒做到這種程度。”楚風弱弱一句。
此時,曲長峯的臉上已是一片陰沉。
死了!
他費盡心力培養出來的天驕,就這麼一劍被殺了。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