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覺得可笑，他一眼就看穿眼前這些人，不能說毫無修爲，但劍魂都是最尋常的，淬體境都沒有跨過。
這樣的存在想殺自己？
天方夜譚！
“師弟，你帶我來不會是殺這些廢物吧？”楚風的聲音也出現，他臉上帶着異樣的笑容，如魔如妖，帶着嗜血的渴望。
“當然不是。”秦南搖頭，隨即手中一指，指點向深處劍塔。
“本來我是想等劍塔開啓，再去殺一人。不過現在你既然想殺人，那就如你所願。”秦南說道。
“劍塔裏面的人嗎？”楚風重複一句，但只是一瞬，他身影就驟然之間消失，直奔劍塔方向。
隨即一瞬，一道劍芒沖天而起，直接斬在劍塔之頂，彷彿要將劍塔給劈開。
可，劍塔之上卻爆發出萬丈玄光，瞬間將劍芒給吞沒，就連楚風的身影都是爆退，被反震出千丈，落在秦南身旁不遠。
哇！
楚風大口吐血，受傷不輕。
只是他眼中卻是冷芒更甚。
嗖！
沒有半點遲疑，他直接再度殺了過去。但這一次，他沒有如同之前直接出劍，而是來到最下方。
看着緊閉的劍塔大門，一劍轟出。
轟！
劍塔不動，有玄光如劍，迸射而出。
楚風瘋狂出劍，戰劍在他手中如狂舞，漫天劍影閃爍，將一道道玄光給劈開。
雖然這劍塔之中的劍芒沒有傷到他，但同樣他也沒劈開劍塔。
“師弟，我……我劈不開。”楚風回頭，看向秦南說道。
這一瞬間，秦南竟有一種錯覺，彷彿這一刻楚風又回到之前，人畜無害，清風少年。
“那師兄稍等，我來打開。”秦南輕聲一句，他都有些看不透楚風了。如老牛所說，現在楚風是魔性本我，但是一言一行卻都還保持之前姿態，這是一種極致相對的兩種風格，讓秦南看不透。
“好，你快點，我已經忍不住了，我想殺人。”楚風淡淡一句，極爲輕描淡寫，就好像是在說我想喫飯喝水一般，極爲隨意。
這一句話，讓司馬誠如等人臉上更是剎那間出現無盡恐慌。
這都是什麼人？
張嘴閉嘴就是要殺人。
而且，現在竟然將目標對準劍塔，簡直就是瘋子。
“狂徒，你們敢在皇朝行兇，是欺我皇朝無人嗎？”
“還有你，重樓，你身爲皇朝劍師，此刻爲什麼不阻止？”
司馬誠如暴躁如雷，額頭青筋都暴起。
在他眼中看來，秦南和楚風的行爲已經眼中挑釁神朝。
重樓輕笑：“司馬大人，知道我爲什麼要將你給帶來這裏嗎？”
重樓一開口，司馬誠如愣了，不知所蹤。
不只是他，他身後人也是一樣，愣愣的看着重樓，不知道重樓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特麼就是想讓你們知道，這個世界，終究是要靠實力來說話的。是，或許你們學識淵博，或許你們腹有乾坤。但……擋得住這一劍嗎？擋得住他們一劍嗎？”重樓輕聲說到。
司馬誠如還想要反駁，但不等他開口，重樓的聲音卻已經搶先一步：“你們或許會說，術業專攻，這是我們修者應該做的事情。但……天淵降臨，誰會理會你是不是修者。所以，我想請你明白，既然躲在別人的身後，以後就多用眼睛看看，別一天天有事沒事就在那嗶嗶。”
司馬誠如：……
重樓的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羞辱。
但此刻，他們卻無法反駁。
因爲誠如重樓所說，就算是他們腹有乾坤，心懷天地，一樣沒用，擋不住一劍。
莫名之間，秦南腦海之中出現負嶽當初所說的話。
天淵將崩，他不過去，他們就會過來。
一時之間，一股莫名壓抑出現在心頭。直覺告訴他，這天地之間將會有大事發生。
“前輩，你剛纔所說……”秦南試探性問道。
“不錯，要不了太久了。而且，聖山或許已經跟他們有接觸。”重樓說道。
秦南臉色一沉。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入劍塔吧，現在劍塔還不是開啓的時間，能不能進去就看你的手段。”
“不過，皇主有一個交易想和你談一下。”重樓說道。
“交易？”秦南反問。
“不錯，皇主要劍璽。而我們付出的代價就是，天淵降臨，皇朝億萬修者，皆隨你而動。”重樓說道。
秦南心中駭然，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破釜沉舟了。
驀然之間，秦南心中對於姜太衍和重樓也是肅然起敬。
“好！秦南必然不負所托。”秦南眼中堅定。
“如果可以，留姜子贏一命，他的心性並不壞，只是對於天地的認知太少。”重樓說道。
秦南點點頭。
重樓也不再多說，微微閃身，讓出一條路。
秦南沒有遲疑，一步之間，朝着劍塔方向而去。
司馬誠如等人此時還沒有從之前的的打擊之中甦醒過來，此時聽到秦南和重樓的對話，心中更是莫名沉重。
有關天淵，他們有所涉獵，曾經在典籍之中有記載。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天淵會降臨。
“劍師，你剛纔所說天淵到底怎麼回事？”司馬誠如問道。
“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重樓淡淡一句，而後目光看向前方。
此時，秦南已經來到劍塔之下。
感受着劍塔之上散發的氣息，他的眼中也冰冷。
這氣息，他不莫生。
姜家劍皇！
這應該是秦南最早接觸的劍皇，當初還在先天境的時候就已經接觸過，當初還吞噬了對方的一道意志。
如今，也終於有資格站在對方面前，直面一切。
一念之間，秦南手中鎮世劍出鞘，對着眼前劍塔的大門就是一劍。
轟隆隆。
一陣轟鳴，劍塔彷彿立足天地，只是輕微搖晃之後就悄無聲息。
“師弟，你也不行嗎？那我殺誰？”楚風問道，臉上帶着幾分焦慮，彷彿已經急不可耐。
“等等。”秦南迴應一句，而後看向劍塔之頂。
“你不是一直想要殺我嗎？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何不一戰？”秦南高聲一喝。
可，下一刻，整個劍塔都是一震。
接着，一道虛影直接從劍塔巔峯出現：
“你終於來了，老夫等你太久了。十幾天以前你就出現在皇城之中，我以爲你早就會來，沒想到等到現在。”
“不過沒什麼區別，只是晚死幾天而已，你的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虛影不是別人，正是姜家劍皇，姜求劍。
“多說無益。誰生誰死，一戰才知。”秦南淡漠一聲。
“哼，有本事的你入塔再說吧。”姜求劍冷哼。
“如你所願！”
秦南淡淡一句，手中鎮世劍再度高高舉起。
而與此同時，日月當空，大地浮動，彷彿天地氣勢都融合於一劍之中。
下一瞬，秦南一劍劈落。
嘩啦啦。
劍塔大門，一聲而倒，在一劍之下，直接變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