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他們出現在這裏，已經是紆尊降貴。
天狼皇幾尊妖皇陪着笑，不敢反駁。
“玉公子說的是，秦南雖然不弱，但也只是相對這劍尊大陸而言，在公子等人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天狼皇說道。
“不錯，玉公子手段纔是驚人，就是魔龍，當年獨霸天地，也在公子手中撐不過一招。”
“對對，公子手段無雙，區區秦南，何足掛齒。”天狼皇和金獅皇紛紛說道。
他們現在要仰仗眼前幾人，自然是不敢忤逆幾人的意思。他們也看出來了，眼前幾人，都是心高氣傲的主，來劍尊大陸就是來渲染高貴來的，讓他們重視劍尊大陸的人，根本不可能。
“說的好。區區秦南有什麼可怕的。他就是沒在這裏，他要是在這裏，早就是一個死人。”被稱呼爲玉公子的人開口。
而他身邊幾人，此時也是紛紛附和，顯然是以此人爲中心。
“放你媽的狗臭屁。公子就是不在這裏，公子要是在這裏，一劍就殺了你。”魔龍咆哮開來。
此時，魔龍極爲悽慘。
四肢都被鎖鏈貫穿，脖頸，腹部一樣沒能倖免，被貫穿定格在一個巨大的囚車上。
更爲重要的是，此時他的修爲也被禁錮，生機都在不斷流失。
相同的一幕還發生在羽皇，白猿皇和覆海皇身上。
但唯獨魔龍，此刻還能保持清醒，剩下的幾人此時都是已經昏死過去，生死不明。
“還能醒着？倒是小看了這頭魔龍。”爲首的青年說道。
“獨秀公子，這魔龍也是我們天瓏世界的人。魔龍一族勢力也不算小，能夠活下來不足爲奇。”另一人說道。
“這不正好嗎？今天最後一天，然後破開城門，讓他親眼看着的我們是如何殺過去的。”玉獨秀說道，眼中一片冷笑。
“哈哈哈，獨秀公子好計劃。我最喜歡看那些螻蟻，絕望又無助到眼神。”
“不錯，這樣纔有看頭。”
“我看乾脆也不用等明天了。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敢反抗，多等這一天也是浪費，不如現在就殺過去？”
幾個聲音又相繼出現，眼中亢奮，彷彿極爲期待。
“此言差矣，多給他們一天時間，不是給他們希望，而是要他們在絕望之中掙扎。”玉獨秀說道，眼中帶着異樣的瘋狂。
天狼皇三人都是面面相覷，聽着幾人的對話，心中都感覺到恐怖。
他們雖然兇殘，但追求的不過是殺戮。但眼前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瘋狂，殺人誅心，彷彿要掌控人性，要人在絕望之中死亡。
“這就是人類，以愚弄人性爲樂。”
“管他呢？反正是幫我們，至於人族死的越多越好。”
“倒是可惜了，秦南到現在都沒有現身。如果秦南親眼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會怎樣？”
三人相互交流。
對於玉獨秀幾人的瘋狂他們並不在意，相反，他們更在意的是秦南。如果不是秦南，他們根本不至於這麼慘。甚至，整個妖族都已經在他們掌控之中。
因此，他們對於秦南的恨意已經無法形容，恨不得將秦南給生吞活剝。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到了現在都不見秦南現身，對他們來說纔是最不想接受的。現在有玉獨秀等人在，他們心中無比渴望秦南就此現身，然後看秦南受盡屈辱而死。
此時，邊界城之內。
偶爾出現幾個身影，也是落荒而逃。
當然，他們不是想要出城，而是想要逃離這裏。
而另一個城門位置，一個少年手持戰劍，看着一個又一個的身影離開，眼中毫無情緒波動。
已經麻木，已經冷漠。
這少年不是別人，真是石中玉。
此時的石中玉，修爲已經是銘劍中期，但接連的殺伐已經讓他蛻變，褪去了曾經的稚嫩。
“你們還算是人族嗎？你們的血性呢？脣亡齒寒，就算是逃你們又能逃到哪裏去？一旦這裏被攻破，接下來就是別的城池，你們一樣難以倖免！”
一道聲音出現。
這是一個老者，名爲老黃。
他已經過了花甲之年，但只是一個簡單的守城官。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選擇離開，選擇抗戰到底。此時看着一個個的身影離開，他心灰意冷，忍不住破口大罵。
“放屁，妖族真的是在針對人族嗎？他們針對的只是秦南。秦南是聖山欽定的逆徒，妖族這一次發動戰爭，就是聖山降臨下來的懲罰。”
有人反駁，跟之前明月樓前的人反應一般無二。所有人都認爲戰爭就是因爲秦南纔出現。
“就是，他自己惹的禍憑什麼要我們來承擔。”
“他太放肆了，有點實力就以爲自己無敵了，到處招惹是非，他自己忤逆聖山，招惹妖族，憑什麼要我們來付出代價。”
“秦南就該死，他就是個災星。”
無數謾罵隨之出現。
“閉嘴。你們可以走，但誰若是再說半個秦南的不是，殺無赦。”
石中玉上前一步，提着已經卷刃，裹滿鮮血的戰劍，冷冷說道。
衆人聲音戛然而止。
他們之前未曾離開的時候曾親眼目睹石中玉的強悍，無數妖族都成爲他劍下亡魂。所以此時石中玉一開口，所有聲音全都消失不見，根本不敢有半點的反駁。
旋即，一個個身影默然遠去。
“完了，人族完了。”
“他們太天真了，妖族狼子野心，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簡單。如果邊界城破了，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老黃悲痛，老淚縱橫。
他一生都在邊界城中，自然知道妖族的野心。他們想要反動戰爭早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是現在趕巧而已。
石中玉沉默，無言以對。
一切他都明白。
西荒之地，人妖共處，但人族處境極爲卑微，在妖族面前卑躬屈膝，搖尾乞生。從那時候他就明白，戰爭始終都要爆發。
只是可惜，這些人從來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們以爲妖族和聖山的話就是事實，將一切罪孽都拋到秦南身上。
但他不想跟人族爲敵。
此時處境本就艱難，如果再發生內鬥，後果不堪設想。或許，妖族和聖山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隨他們去吧。老黃，你真的以爲他們不知道嗎？他們不過是想給自己的懦弱找一個心安理得的理由罷了。”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出現。
正是宮參商。
“不錯，他們是心知肚明。參商說的對，他們只是不敢面對，才選擇逃避。說白了，就是懦弱。”
宮參商身邊，一襲紅衣的身影開口說道。
不是別人，正是雨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