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自然不會忘了秦南。
這纔是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秦南，聖山哪裏會爆發這種程度的大戰。
“嘶，這小子做了什麼？他的修爲在攀升。”
“好恐怖的氣息！”
“這是什麼力量，天瓏大陸都沒有，近似毀滅。”
……
一片譁然。
同樣，伴隨的還有恐懼。
看着眼前秦南身上的變化，他們徹底無法失態。
他們之前已經生出退意，在找機會離開。可莫名之間，秦南身上這變化，卻是讓他們感覺到一股死亡氣息降臨。
這是一種本能反應。
他們不知道秦南發生了什麼變化，但卻彷彿在劫難逃。
不只是他們，就連虛空之上。彼岸和軒轅三生兩人都臉色變化。
“怎麼可能！”
彼岸一劍斬出，退後千丈。
軒轅三生不弱，但對他來說沒有威脅。可不知爲何，此時秦南身上的變化卻讓他有了一種危機。
死亡的威脅。
“死！”彼岸心中浮現一個字眼，旋即雙眼都變得驚恐起來，閃爍着忌憚。
“還好。終於是沒有讓我失望。既然這樣，最後我再送你一劍。”軒轅三生忽然笑了起來。
旋即一瞬。
他一劍凌空，直接跨越彼岸。
“書生劍骨，天地脊樑。”
軒轅三生聲音空洞，極爲微弱。但每一個字眼之中都帶着一種蓋壓蒼天的傲骨。
隨即一瞬，一道劍芒直接斬向聖山最深處。
轟隆隆。
沒有異象，只是純粹的一劍。
但這一劍，卻彷彿承載天地之力，擎天立地，如蒼穹脊樑。
陣陣轟鳴炸響。
聖山族深處的聖山，也來時寸寸崩潰。
一股寂滅之感盪漾天地，萬物如齏粉，在這一刻化成灰燼。
可就在此時，聖山最深處，忽然霞光萬丈，一道劍意沖天。
這劍意如同旋渦洶涌，有彌天之勢，席捲蒼穹。
彼岸此時眼中驚喜不已。
“聖尊！”驚呼一聲。
他直接單膝跪地：“彼岸恭迎聖尊降臨。”
聲音狂熱，甚至帶着卑微，彷彿此時這劍意爆發之中，是一尊大恐怖。
同時，虛空上那些從天瓏大陸而來的人也是全身一顫。似是這氣息降臨，對他們也有一種絕對壓迫。
玉神秀一死，他們已經震驚。已經放下了所謂天瓏世界的優越感，重新審視這個世界。如今這劍意再出現，更是讓他們充滿恐懼。
“見過聖尊！”
衆人紛紛開口。
他們不知道聖尊到底是什麼存在，但他們知道，在這種存在面前，只能卑微。
唯獨秦南和軒轅三生，一動不動。
秦南淡漠看着，若是之前看到這樣的畫面，他肯定會震驚。但現在，生人都死別，他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承載長生劍魂的力量。
至於軒轅三生，此刻已經更爲虛幻。
彷彿已經是將死之身，力量都消散。
“聖尊，可敢擋我一劍。”軒轅三生說道,旋即再斬一劍。
“滾！”
可這時，虛空之中那一道身影開口，隨即一揮手。
碰！
剎那之間，軒轅三生的身影直接爆退萬丈，本就已經虛幻的身影，這一瞬崩潰。
“秦南！那女子呢？你給我叫來！”
劍意之中，一道身影緩緩走來。
這身影一出現，秦南瞳孔猛地一縮。
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夜魔島下，遠古之地的那一道瘋子的模樣。
對於別人，他完全無視。連彼岸都不放在眼中，目光所及，只有秦南。
秦南默然無聲。
冷漠看着對方。
“怎麼？你不想活了？她來，你有一線生機。她不來，你必死無疑。”身影繼續說道。
秦南依舊無聲。
他在等，等這力量承載完畢。
“嗯？你在強行提升自己的力量？”聖尊開口，但腳步停留在虛空之中，冷眼看着秦南。
“那本尊給你這個機會。相信，只要你快死了，那女子肯定會出現。”
聖尊眼中狂熱，如同獵人一般，見獵心喜。
“秦南，束手就擒吧。聖尊已經出現，無人可逆聖山。”彼岸開口。
秦南身上的變化連他都感覺到震驚。
但現在聖尊降臨，他心中卻安定下來，不再有任何的忌憚。
可就在此時，秦南卻動了。
他雙手執劍，一劍斬命，一劍滅生。
而他身上的氣息，也在此刻轟然爆發，從恪道境，直接進入命境。
但，並沒有停留。
而是繼續攀升。
問命一重，兩重，三重……
一路扶搖直上，最後更是直接突破到問命巔峯。
“怎麼可能！”
彼岸徹底色變，在秦南突破到問命境的一瞬，他心中的死亡陰影更濃郁，統攝聖山，無敵天地的泰然徹底崩潰。
他會死！
一種直觀的念想衝擊而來。
反倒是聖尊，此時眼中卻浮現一點驚異。
“這樣，纔有意思。”聖尊眼中沒有半點動容，甚至還有無限期待。
至於其他人，此時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色。
彼岸都感覺到死亡衝擊，他們自然也不會例外。
甚至在這氣息影響之下，他們心神都已經迷亂，神魂都近乎被撕裂。
壓迫，致命的壓迫。
也在這時，秦南身上氣息再變。
彷彿跨入一個未知領域，他人在這裏，就彷彿是一片天地。
這一境，開天。
也在這一瞬，秦南擡頭看向虛空。
“原來，是這樣。”秦南雙眼看向蒼穹深處。
他……看到了蒼穹之上。
看到了虛空之外籠罩的莫名氣息。
也看到了之前所看到的背影。
甚至，他看到了那纏繞在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因果之線。
他也終於明白，聶人間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意外，真是意外。我很好奇，你到底承載了什麼力量，竟能逆天到這種程度。”
“從恪道境的螻蟻，竟走到這一步。”
聖尊卻是一臉笑意，看着秦南，眼中終於浮現了一絲戰意。
“不過，還是太弱了。而且，等你一劍之後，你的神魂會消散，你的肉身會崩潰。以生死爲代價，換取一劍的力量。夠瘋，本尊很喜歡。”聖尊繼續說道，凝視着秦南，彷彿在看一個完美的獵物一般。
“足夠了。畢竟，你也只是一具分身。”
秦南終於開口。
“而且，已經死了這麼多人。就是爲了讓我走到這一步，我怎麼能讓他們失望。”秦南繼續說道。
“好可惜。你要是早出生萬年，我不會這麼無趣。”
“忽然，我有點不想殺你了。但可惜，你太弱了。”
聖尊悠悠說着，一連幾個可惜。
但，秦南卻不再回應，而是緩緩舉起手中戰劍。
“道劫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