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明者皇太子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不拘一格降人才!
    “歸德公是本朝的良心,有他回京,定能將朝中風氣一改!到時我等正義之士也可以爲朝廷獻計獻策。”

    顧先道真是一個好捧哏的,前面一個人剛剛說了一句,他就在後面接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些人不斷的誇獎沈鯉時,朱常洛的臉色很是淡漠,感覺就像是在看一羣跳樑小醜。

    一幫子還沒斷奶的小傢伙,竟然這麼肆無忌憚的議論朝政,這讓朱常洛非常不爽。

    魏忠賢好像也看出了朱常洛的不爽,他輕聲說道:“少爺,這幫人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等到沈尚書回朝之後,他還是要聽皇上和皇太子的安排的。”

    朱常洛輕輕喝了一口水,說道:“朝廷的事情,誰知道呢。我們先看着聽着,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要說的,有什麼要表達的。”

    魏忠賢輕輕的回道:“是。”

    朱常洛聽了一會兒,發現那幫子起鬨沈鯉回朝的人,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時,不是什麼正氣,就是什麼良心,亦或是道德什麼的。

    朱常洛就頓感索然無味。

    朱常洛轉身看着徐光啓,他說道:“兄長,你對沈尚書回朝之事怎麼看呢?”

    徐光啓聽到朱常洛的發問後,他回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我沒看法。”

    朱常洛有點好奇了,徐光啓怎麼會沒有看法呢,他不也是一個讀書人嗎?

    朱常洛好奇一問:“兄長怎麼會沒有看法呢。我聽到那邊的人都在說沈尚書回朝之後會如何如何,我以爲兄長也會有自己的看法呢。”

    徐光啓說道:“歸德公是個道德君子,爲人正直,他能被朝廷啓用,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現如今是皇太子監國秉政,歸德公之於皇太子有什麼用,我不知道,所以沒有看法。”

    朱常洛笑了,他沒想到徐光啓竟然把看法轉移到了皇太子身上。

    朱常洛笑道:“兄長,當今太子雖然年幼,但他處事還是比較穩妥的。對於大臣的意見,他也是從善如流的。沈尚書有如此人望,我想太子肯定會考慮士林的看法的。”

    朱常洛誇起自己來,一點都不臉紅。

    但是,徐光啓卻不這麼看。

    徐光啓道:“太子年輕不假,但是愚兄認爲太子殿下定然不是一個隨波逐流之人。”

    “哦?何以見得?”

    朱常洛追問一句。

    徐光啓繼續說道:“西山皇莊便是明證,太子殿下奇思妙想,在京師辦的樁樁件件大事,雖然,愚兄不瞭解經過,但是,愚兄也看得出,太子殿下是極有想法之人。一個如此有自己想法和主張的人,怎麼可能輕易被臣下左右呢?”

    朱常洛眼睛一亮,他沒想到徐光啓竟然給皇太子這麼高的評價。

    朱常洛道:“兄長這是怎麼判斷的?”

    徐光啓看着朱常洛道:“直覺。”

    朱常洛一聽徐光啓這話,他愣了一下,然後呵呵一笑:“兄長的回答真是別具一格啊。”

    徐光啓道:“這也是我瞎猜的。說實話,我也不瞭解朝廷情況。歸德公回來之後是否會對朝局有什麼影響,對我來說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所以,我也就不費心思就去猜了。”

    朱常洛嘆道:“如果人人都能像兄長這般,很多事就簡單多了。”

    徐光啓哈哈笑道:“如果人人都像我這般,大明怎麼辦呢?大事有肉食者謀不假,但是位卑者亦不能忘憂國的。”

    朱常洛道:“兄長說的是。可惜現在的大明看似繁華,但是其實問題重重,空談論道的衛道士太多了,道德文章,他們做的興許不錯,但是這種人於國無益。如果,人人都能像兄長這般腳踏實地,做好分內之事,大明昌盛就在眼前。”

    徐光啓道:“賢弟謬讚了。我也不過是說了自己心裏想說的話而已。”

    朱常洛道:“來,爲了兄長這句心裏話,小弟敬以茶代酒,敬兄長一杯。”

    朱常洛的舉動把魏忠賢驚的眼皮一跳,這個徐光啓到底有什麼能力,竟讓皇太子殿下如此紆尊降貴的與他結交。

    徐光啓看到朱常洛要敬他一杯水,他也不敢託大,徐光啓立刻起身,微微弓腰道:“賢弟太客氣。”

    說罷,他主動的將手中的茶水乾掉,沒等朱常洛敬他。

    朱常洛見狀也呵呵一笑,自顧自的將手中的水喝掉了。

    這時候,那邊歡呼沈鯉回朝的人也終於寫好了詩詞。

    他們也開始相互的吹捧和點評着各自的好詩,氣氛是相當的熱鬧和融洽。

    “來來來,聽一聽鄒兄這首《聞歸德公還京》”

    有好事者開始起鬨了。

    一位姓鄒的讀書人被衆人推着站了起來。他叫鄒邦彥,也是累世的書香門第,不過也是出身小宗,與大宗之間的關係也比較遠些。

    但是,由於他運氣好年紀輕輕的就中了舉人,所以,即便是他是小宗之人,現在也得到大宗的極高禮遇,這也使得他就有了資本可以一直長居在京中等着下屆春闈開始,不能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路上了。

    鄒邦彥先推辭了兩句:“諸位諸位,鄒某的詩哪裏登得上什麼大雅之堂?還是讓顧兄先讀吧。顧兄的詩,我剛剛看了,寫當真是妙不可言,一首絕句就將歸德公的高尚風骨,體現的淋漓盡致。應該先讀他的。”

    顧先道聽到鄒邦彥誇他的詩,他頓覺無比榮幸。

    他可比不了鄒邦彥的,他雖然也在京讀書不假,但是他並不是要等着靠科舉的舉人,他是家裏面花了大錢在國子監的做監生的。

    現在的國子監已經不比明初時國子監了。

    現在的國子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盈利機構,只要有錢就可以來讀,在這裏讀上一段時間就可以獲得一個監生的文憑,然後,家裏再使點錢,說不定就能補一下哪裏的小缺,從而搖身一變,成了喫皇糧的上等人。

    顧先道站起來開心的說道:“鄒兄擡愛了。既然如此,那顧某就恭敬不如從命,先讀一讀在下的拙作,好拋磚引玉一番。”

    顧先道還知道謙虛一下,但是,他的謙虛實在是太假了。

    鄒邦彥沒想到這個顧先道這麼不受捧,本來他就是想假意的推辭一下,然後別人再推一下他就會“勉爲其難”的上臺的。

    但是,顧先道好像沒懂這個意思,他直接順着杆就往上爬了。

    這讓鄒邦彥有點措手不及。

    鄒邦彥假笑一下,“好...那好,那就請顧兄先上臺誦讀大作。”

    顧先道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受到如此重視,居然可以第一個上臺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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