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明者皇太子 >第四百六十四章 戰爭經濟
    “哈哈哈!原來這就是天照命啊!”

    “你在彰顯你的仁慈?別在上演你的虛僞了!高高在上的天照命,怎麼可能懂得我們這些垃圾的感受!”

    “我們每個夜晚都會眺望你們的大廈,做夢都想用火燒,用石頭砸甚至用牙齒咬,直至大廈化作廢墟,把你們這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拉下來!”

    “你永遠不知道我們到底經歷了什麼,畢竟您可是天照命啊!”

    “活下來!好啊,我要活下來!大人,你讓我活下來,我一定配合家族!”

    ……

    源稚生沉默地穿越了地下倉庫,走出了這間地下倉庫,來到了地面上。

    他踩滅了腳邊的香菸,仰頭眺望遠方如巨人般矗立在新宿區的摩天大樓。

    澹雅的灰色樓羣中,這樣一座被鐵黑色玻璃幕牆包裹的大廈顯得非常突兀,像是一座黑色的宮殿,宮殿內居住着城市的主人。

    源稚生目光怔然。

    他曾無數次站在那座摩天大樓中,透過鐵黑色的玻璃幕牆俯瞰腳下繁華的城市。

    可他似乎從未以遠方的視角,眺望這座早已習慣了的摩天大樓。

    從這個視角看,真是一座高聳入雲的恢弘宮殿啊。

    ——我們每個夜晚都會眺望你們的大廈,做夢都想用火燒,用石頭砸甚至用牙齒咬,直至宮殿化作廢墟,把你們這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拉下來!

    那憤怒而陰冷的低咆聲又一次迴盪耳邊。

    源稚生的心中忽然有種明悟。

    原來每當他透過鐵黑色玻璃幕牆俯瞰繁華的城市時,被家族遺棄的鬼們也同樣藏身在夜色下。

    他們遠遠眺望着那棟鈦黑色的源氏重工大廈,咬牙切齒地希望它倒下,就像魔鬼們聚集在荒原,眺望遠處燈火通明禮樂不斷的宮殿,恨不得用火燒用石頭砸甚至用牙齒咬,直至它千瘡百孔,化爲廢墟,那居住在宮殿內的天使們再無法高高在上……

    因爲他們也本該是那宮殿中的一員啊,他們也該享有天使的榮耀,可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因爲家族遺棄了他們。

    原來……這就是鬼的視角嗎?

    真是諷刺啊,高高在上的天照命,居然在此刻站在了鬼的視角上。

    難怪這世上會存在“勐鬼衆”,那是唯一歡迎他們的地方,作爲被世界拋棄的人,他們還能去哪呢?

    早已無路可退。

    就像生在黑暗中的蛾子,即使翅膀被燒沒了,也要努力飛舞,等到他們飛不動的那天,就是他們的死期。

    稚女……我們真的還有重來的機會嗎?

    “老大,櫻說犬山家主已經成功邀請了昂熱校長在今晚會面,地點是東大后街。”夜叉從後方匆匆趕來。

    聽到夜叉的話,源稚生扭頭確認道:“東大后街?”

    “是的,沒說具體地址,就說東大后街的路邊拉麪攤。”

    源稚生默然。

    那位前任影皇的隱居地嗎?

    他不認爲昂熱看不透他的用意,明面上是犬山賀出面,但背後必然有家族的授意,可即使如此昂熱依然挑選在這了這個地方。

    這是在示威,還是警告?

    不過正好……他也想見見這位前輩。

    相較於橘政宗,這位上一代的皇,或許更能教會他一些東西。

    他想知道,上一代的皇是如何對待歷代的鬼。

    “我知道了,準備下我們回去,晚上去赴宴,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如果有人問題,就說我出門執行任務了。”

    “是!”

    源稚生回頭,看向倉庫大門後的世界,輕聲吩咐道:“在保證他們不會對看守人員造成危害的影響下,儘量給予他們便利。”

    “老大,有必要嗎?他們剛纔嘲諷你嘲諷的可歡了。”夜叉愕然。

    源稚生停步,腦海中回憶起剛纔所見的那一張張或是扭曲憤怒,又或是卑躬屈膝的面孔。

    可無論是哪一張面孔,在得知他的身份後,他都從他們的眼底看到深深的敬畏。

    他們敬畏的,是早已成爲蛇岐八家至高象徵的“皇血”。

    即使被家族遺棄,流淌在他們體內的血液依然讓他們保持着皇的敬畏,也正是因此,他們纔會自嘲於是垃圾,諷刺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照命,卻自始至終都無人敢於謾罵他。

    就好像委屈的孩子竭盡全力地攻訐於父母的不公,卻怎麼也道不出一句侮辱性的言辭。

    “照我說的去做。”

    ……

    ……

    上杉越默默地擡頭看向漆黑的天空。

    大雨傾盆的下,今晚拉麪館又是一個客人也沒有,汽燈在狂風中搖晃。

    從昨天開始東大就暫停了所有公開課,學生們都儲備了杯麪在宿舍裏躲着,傍晚他還抱着“也許今晚不會下雨”的僥倖把拉麪小車推了出來,但他還沒燒熱湯鍋暴雨就落了下來,把櫻花樹上殘餘的花瓣都打落了。

    明明白天還是晴空萬里,可轉眼間便又烏雲密佈,暴雨如注,這讓上杉越感受到了不好的預兆。

    雖然退位許久,退位期間也是個不稱職的皇,但他仍然沒有忘記至關重要的幾個傳聞。

    其中一個便與暴雨有關——暴雨和洪水會清洗世界,退潮之後新的城市矗立在大地上,它的名字是夜之食原。

    一輛出租車劃開積水從小街那頭駛來,阻斷了越師傅的深思。

    三人組推開車門下車,撐起傘,領頭之人面帶欣慰:“真難得你還出來營業。”

    於是他們魚貫而入,依次落座。

    “混蛋!你們前天夜裏不才來過嗎!”

    望着三個又登門而來的老流氓,越師傅額角青筋跳起,憤憤不平道,“就算是薅羊毛也沒逮着一隻可勁薅的啊!”

    副校長動作豪邁地拍在桌上,掌下壓着十張萬元大鈔,揮手道:“今天老子包場了!”

    “混賬!你以爲十萬日元就能包我的場子嗎?!”越師傅大怒,順手攬下十張萬元大鈔,轉身看向剛剛燒熱的面鍋,“喫完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們!”

    “別這麼冷酷,我們今天在這裏約了人見面的。”昂熱聳肩。

    “約人見面挑這種地方?好品味。”越師傅譏諷道。

    “主說過,這世間哪來的高低貴賤呢?不過是庸人自擾。”神父閣下面帶微笑。

    越師傅麪皮抽了抽,他不是很想搭理這個假神父。

    “昂熱,你約了誰?”上杉越忽然警惕了起來,目光不善道,“你約的人不會是蛇岐八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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