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東哥穿着一身具有女真傳統特色的女子裝扮,端坐在自己的梳妝檯前,看着眼前鏡子中自己的美麗容顏,眼中卻閃過一絲哀愁。
顯然,她也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雖然,她心有不甘,但是她知道這就是她的命運,她生來就是要揹負這樣的命運的。
現在,她唯一能祈禱的就是她的付出真的可以換回葉赫部的強盛。
“格格,金臺吉大人來了。”
就在東哥默默承受自己的命運時,她的婢女進來通報了一聲。
東哥聽到婢女的聲音後,她慌忙整理了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我知道了。”
接着東哥又在鏡子之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確定自己的情緒已經隱藏好了,她纔出來。
金臺吉看着越來越美麗的東哥,他不由得看癡了。
他真沒想到她的這個小侄女竟然越發的美麗動人了,一顰一笑之間都能牽動着他的心神。
金臺吉也不敢多看,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族長已經決定要送你去大明瞭。”
東哥聽到金臺吉的聲音,她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天真美麗的笑容,問道:“什麼時候?”
她的這聲問話,好像是帶着期待和驚喜,好像她真的很想去大明。
金臺吉聽到東哥這麼開心的聲音後,他的心中總算是好受一些,但同時也感覺空落落的。
金臺吉說道:“過了年後,等到春天來了,就送你去。”
東哥聽到金臺吉說的時間,她內心掙扎了一下,她沒想到會這麼快。
本來她以爲可能要三個月或者半年的時間。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着急,過了年就要送她去大明瞭。
東哥繼續天真快樂的說道:“等我到了大明,我就要去逛大明最好玩的集市,給叔叔買最好的禮物。”
金臺吉聽着東哥的話,他心裏有點難受,他很不捨東哥就這麼離開。
他這次也是多麼渴望,葉赫部能夠爲了東哥再悔婚一次。
但是,這次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明的貴人,不同於遼東地區的野蠻部落酋長,他的怒火不僅是葉赫無法承受,就連整個遼東都無法承受。
面對這樣強大的存在,葉赫部也只能乖乖聽話,俯首稱臣。
不然,最後將會給葉赫帶來滅頂之災。
金臺吉擠出了一絲微笑,“好的,叔叔等着你的禮物。”
金臺吉的情緒僞裝太差勁了,東哥一眼就看出來了金臺吉的不捨。
但是,懂事的東哥卻忽略了這些,她好像真的是一個天真爛漫。嚮往美好的女孩。
東哥笑着問道:“那叔叔喜歡什麼呢?”
金臺吉道:“只要是東哥買的,叔叔都喜歡。”
東哥狡黠一笑,“要不,我給叔叔買一件大明女裝吧。”
金臺吉聽着東哥的玩笑,他的臉上頓時也露出了一個驚愕的表情,隨即就笑了起來。
“胡鬧!”
金臺吉小小的訓斥了東哥一下。
但是,東哥卻不在意,她繼續的笑着,好像是一朵美麗的花朵。
朝鮮平壤。
邢玠總督行在。
邢玠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他的兩側分別坐着麻貴等入朝將領。
邢玠揣了揣了手,說實話他一個山東人,雖然從小到大也經歷過不少風雪。
但是,像朝鮮這麼冷的風雪,他還是第一次經歷,這多多少少讓邢玠有點不在習慣。
邢玠看着麻貴等人,他的目光巡視了一圈,然後說道:“殿下已經恩准了我們的請求。很快就會有三萬件冬衣送到朝鮮。”
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如果有了這三萬件冬衣送到前線。
前線的將士們就可以穿着冬衣頂着嚴寒,打擊倭寇,說不定一戰下令,就可以完成收復朝鮮的任務。
麻貴說道:“大帥,等冬衣到了,末將請命出征倭寇。”
邢玠看着請戰的麻貴,他的眼皮動了動,然後說道:“天寒物冷,大不易。麻總兵有心即可。本帥自有計較。”
關於在朝鮮打持久戰的事情,這是朱常洛和邢玠之間的最高機密。
除了他們二人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這個戰略的存在。
所以,當麻貴聽到有三萬件冬衣要到的時候,他的內心是無比激動的。
如果這三萬件冬衣都分配到他這裏,他是有信心可以帶着自己手下的士卒們跟倭寇大幹一場,然後收復朝鮮失地的。
麻貴聽到邢玠的話後,他心中不快。
他覺得邢玠是年老怕事了,這麼大的優勢,居然還要猶豫。
麻貴立刻說道:“大帥,末將可以立下軍令狀,若不能打下漢城,末將願提頭來見。”
聽着麻貴這麼激動的請戰情緒,邢玠一陣頭疼。
但是,邢玠也是老江湖了。
邢玠說道:“麻總兵言重了。雖然我軍的冬衣問題,殿下已經解決了,但是火炮和鳥銃的補給,暫時還沒有着落。如今天氣寒冷異常,漢城城高牆厚,倭寇若是在城頭淋水澆牆,漢城的城牆頃刻間就會化作一座堅不可摧的冰城。”
“我軍遠道而來,又是客場作戰,朝鮮軍民羸弱不堪,無法提供有力臂助。萬一我軍失利,本帥個人榮辱是小,將士死傷事大。故而本帥作爲一軍主帥,不能不爲將士們生死考慮。他們拋妻舍子背井離鄉來到朝鮮,爲的就是能有獲得戰功,衣錦還鄉。”
“本帥若是隻圖自己一時之榮,視將士之命爲草芥,本帥與那兇殘的倭寇又有何分別?況且,此次入朝部隊,皆是我大明精銳之兵,折損過盛的話,本帥和爾等還有何顏面面對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信重?”
邢玠一番話將麻貴說的羞愧難當。好似,他就是那個不惜將士之命,也要貪功的獨將。
麻貴立刻起身半跪在邢玠面前,“末將思慮不周,請大帥責罰。”
邢玠看着認錯的麻貴,他也沒有繼續在敲打。
邢玠說道:“麻總兵起來吧。你也是一片拳拳的爲國之心。本帥懂你的心意。但是,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本帥深受皇上和殿下的信重,若是不能在一片大好的形勢下,保全將士們的生命,本帥還算什麼主帥?”
邢玠越是這樣說,麻貴等就越是羞愧,他們是真的感覺自己的覺悟沒有邢玠高了。
這些將士們也都是他們一路帶出來的弟兄,也是他們可以依仗的班底,底氣。
若真的是爲了一時之功,把這些班底打沒了,那麼以後再有什麼事情時,他們還有什麼底氣可以繼續立足軍中?
邢玠給他們上完了思想課後,他最後問道:“努爾哈赤的建州兵現在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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