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明者皇太子 >第五百一十一章 皇威
    朱常洛的旨意發出之後,整個京師都爲之驚愕,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皇太子居然會如此迅速的安排了四位高級官員的任命。

    在這道旨意發出之後,王錫爵這位官場老油條,瞬間就嗅出來了味!

    這是皇太子在給他機會啊!

    於是,他就在皇太子的旨意發出之後,第一個就跳出來支持皇太子的旨意!

    他這個支持雖然不疼不癢,但是這種支持對被任命的餘繼登董其昌申用懋劉品如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肯定。

    而就在大家還在嘲笑王錫爵臨時抱佛腳的時候,沈鯉也跳出來第一時間支持皇太子的英明決定。

    這下子,京中的官員們一下子就在風中凌亂了。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王錫爵和沈鯉居然搞在了一起。

    這讓京中不少官員們都有些措手不及,同時,也羨慕起餘繼登,申用懋等人的官運亨通。

    眼看着年關越來越近,本該無所事事,等着元旦(即今春節)長假的京官們,卻出奇的急躁。

    他們都在等待着皇太子玉準廷議的事情。

    但是,現在餘繼登,申用懋等官員的職務都已經調換升遷了,可廷議的決定卻遲遲未出。

    這讓京中的官員們多多少少有些忐忑不安。

    認爲這其中肯定存在了什麼變數。

    至於這變數是誰,是什麼,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反常的沈鯉。

    他們認爲沈鯉背叛了革命,和王錫爵這個大反派穿了一條褲子。

    於是,這幾天關於對沈鯉的彈劾奏摺也開始試探性的遞到了慈慶宮中。

    不過,這些彈劾的措辭還不算激烈,差不多都是在提沈鯉當家撂下挑子辭官回家,而後又貪慕權位,從新去了南京做官的事情。

    朱常洛看到這些摺子後,他嘴角一笑,這些文官們可真是愛憎分明啊。

    沈鯉剛剛回京的時候,大家一口一個歸德公,好似沈鯉儼然成了人家大賢。

    但是,現在這些彈劾摺子裏的措辭,已經沒了當初的崇拜和尊重,倒成了一種公事公辦一樣的彈劾舉報。

    雖然,內容不疼不癢,但是,朱常洛明白這是一個信號。

    這個信號就是沈鯉的道德金身正在破敗。

    對此,朱常洛願意再加一把火。

    朱常洛道:“宣內閣,沈鯉到慈慶宮來議皇三子朱常洵建藩事宜。”

    這是內閣第一次被叫來討論朱常洵封王建藩的事情。

    王錫爵和王家屏聽到皇太子的宣召之後,兩人立刻就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慈慶宮這裏。

    在慈慶宮前,兩人遇到同樣被宣召而來的沈鯉。

    王錫爵驚奇的看了沈鯉一眼,王家屏複雜的看了沈鯉一眼。

    沈鯉看到兩位內閣閣老過來,他先抱拳一禮,“元輔,”然後又對着王家屏說道:“閣老。”

    這兩句不一樣的稱呼,一下子就讓王錫爵的臉上掛上了親切的笑容。

    王錫爵笑道:“歸德公,在下只是受命攝內閣事,還不首輔。”

    王家屏此刻的臉色很是難看,眼中好似就一團火要迸發出來。

    憑什麼稱呼王錫爵是“元輔”,到了他這裏就成了“閣老”?

    難道不應該稱呼一聲“次輔”嗎?

    看着沈鯉對王錫爵這般曲意逢迎,王家屏心中不禁想道:“原來這德高望重的沈歸德不過是浪得虛名之輩,一個閣臣的誘惑,就讓他的膝蓋變的如此鬆軟。”

    沈鯉道:“元輔過謙了,朝堂之中唯君有宰輔之才。殿下高瞻遠矚,英明神武,選了元輔攝內閣事,不僅是衆望所歸,更是實至名歸。”

    王錫爵越聽越開心,他盼望着首輔之位多少年,如今這次是他距離最近的一次,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緊緊把握着這次機會。

    王錫爵道:“這次殿下除了內閣,還專門叫了歸德公來慈慶宮議政,可見在殿下心中,歸德公的分量已經不下於內閣閣臣了。在下也要恭喜功德公了。”

    王錫爵和沈鯉相互寒暄,相互商業互吹着。王家屏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

    他不爽的說了一句,“次輔,殿下還等着我們呢。”

    王家屏對着王錫爵就是一句“次輔”,而且,咬字時還特別加的重音。

    王錫爵臉上笑容一僵,但隨即像想沒事人一樣,繼續對着沈鯉說道:“功德公請。”

    沈鯉也讓道:“元輔請。”

    兩人始終沒有接王家屏一句話。

    王家屏氣的肺都要炸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受這麼一出氣。

    王家屏此刻大袖一甩,不顧尊卑的就走在了王錫爵前面,頭也不回的朝着慈慶宮大殿而去。

    看着王家屏的過激反應,王錫爵和沈鯉對視一笑,然後並行跟了上去。

    這一次,兩人算是在無形之中結了盟。

    至於,這盟友關係能持續多久,就要看接下來的權力的分配了。

    “臣參見殿下。”

    三人進了殿後,站着的距離明顯有些不同。

    朱常洛定睛一看,心中大致瞭然。

    朱常洛伸手道:“平身。”

    這段時間隨着朱常洛的手中的權力越來越鞏固,他對臣下的稱呼也發生了一絲變化。

    雖然,他的臉上還帶着和煦的微笑,但是,王錫爵等人已經明顯感覺到了一種高山仰止的氣勢。

    而這種氣質,他們只在張居正身上感覺到過,至於在萬曆皇帝身上,他們卻從未感受到過。

    但,皇太子表現的出來的感覺跟張居正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張居正柄國攝政久了,他的氣質中自然的帶出來了那種不怒自威的威儀感。

    但是,這種感覺形成的原因,是因爲他們一直在張居正安排下做事,所以,就對張居正這種威儀壓迫感是帶着一種恐懼的。

    而皇太子卻沒有像張居正那樣一絲不苟一板一眼的嚴肅氣質,但是,皇太子身上卻也有着一種讓他們不得不仰視的威儀。

    而這種威儀,就像一種天然的壓制,更讓他們不由得深深臣服。

    完全不同於張居正帶給他們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皇者之威吧。”

    三人的心中不由的如此想道。

    三人起身之後,都不由自主的站在原地。

    朱常洛道:“給三位先生看座。”

    三人連忙拒絕道:“殿下,臣不敢。”

    朱常洛聽到三人的回答,這讓他有些驚訝了。

    往常申時行還在的時候,自己賜座的時候,他們可都是謝恩就坐的。

    今天這是怎麼了?轉性了嗎?

    朱常洛也懶得多想,既然不想坐了,那就不要坐了。

    朱常洛繼續道:“今日叫三位來,是爲商議皇三子藩國的事情。”

    三人寧心靜氣聽着朱常洛的話,顯得極爲用心。

    朱常洛說完這句之後,他停頓一下,又單獨對着沈鯉說道:“沈先生先給兩位閣老說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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