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明者皇太子 >六百五十五章 論功行賞
    萬曆二十九年六月初六日,雖有驕陽似火,但亦有雨後的清風送爽。

    京城內外無不透出了難掩的自豪和喜悅,充斥在京師的百姓之中,所有的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聚集到了此刻正在紫禁城武英殿舉行的慶功大殿。

    這一日,邢玠,麻貴,楊遂等入朝抗倭將領們皆盛裝冠帶,出現在武英殿的慶功大典上。

    此刻,無論文臣武將,都對邢玠等人投入了豔羨目光。

    朝戰抗倭雖然打的持久,但是,這戰果絕對是國朝開國以來最大的戰果之一!

    但憑倭寇戰後簽訂的價值四萬萬兩白銀的戰爭賠款條約而言,這絕對是前無古人的絕世成就!

    四萬萬兩白銀啊!

    這是在場任何人想都不敢想的數字,就算是那些數百年的簪纓世家,他們世代的積累到的財富,在這四萬萬兩白銀面前,都會顯得無比渺小。

    雖說,讀聖賢書,養浩然氣的讀書人不屑這滿身銅臭,但也是這銅臭不夠多才會嫌棄的。

    如果,這銅臭足有多,足夠打動人心,什麼聖賢道理,仁義道德,統統都是不值一文的破爛架子。

    只有銀子纔是硬道理!

    不然苦讀數十載,寒暑不知秋的一門心思考科舉爲的什麼?

    難道,爲的真是修身治國平天下嗎?

    別逗了!

    這都一些沒有成就的窮酸文人們都會把這些話掛在嘴邊,找點心理安慰。

    真正有能力考科舉中進士的人,哪一個想的不是光宗耀祖,位極人臣,恩澤百代?

    所以,當京中百官知曉邢玠和倭寇簽署了《漢城條約》之後,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對着邢玠投去了激動羨慕的眼光。

    此功必然昭顯於世,照耀古今!

    將來的浩浩史書之上也必然會有邢玠的傳奇!

    這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一心求名而不可得的士大夫們。

    王錫爵看着邢玠,他的心中也是感慨萬千,誰能想到當初朝鮮的燙手山芋,竟然成了邢玠功成名就的階梯。

    在若干年後,後人評論這段歷史的時候,邢玠的光彩也肯定是要壓過當時無數的。

    所以,王錫爵也不由得羨慕起來了。

    顯然,此刻的邢玠已經成了大明炙手可熱的頂級人物了。

    朱常洛端坐在武英殿的御座上,頭戴翼善冠,身着隆重而華麗的青金龍紋的龍袍吉服,眼中含笑的看着邢玠等人進殿而來。

    此次的慶功大殿便是由朱常洛全權主持的。

    軍機大臣兼禮部尚書董其昌在朱常洛的授意下,開始宣讀旨意。

    “有制,百官跪聽!”

    董其昌捧着一道旨意站在朱常洛之下的丹陛旁,大聲宣佈旨意。

    王錫爵,沉思孝等百官,聽到董其昌的聲音後,紛紛跪拜。

    “臣等恭聽聖太子玉旨。”

    董其昌看着所有人都已經跪拜在地後,他張開手中的旨意開始正式宣讀。….“奉天行道聖太子制曰:孤承天命,監攝天下,賴有百官用力,萬衆齊心,奄有盛世!東洋有小邦者,曰日本。其邦兇戾,不尊天命,不行聖道。於有豐臣氏僭越日國國政,欺辱其主,令懾羣臣。使日國天日晦暗,太阿倒持。”

    “豐臣氏,狼子野心,貪心不足。妄蓄大志,企圖朝鮮,欲滅其祚,墜其廟。孤念朝鮮世代恭順,於是出天兵以懲不臣。挽救朝鮮社稷於將傾。”

    “此去經年,我王師乘天道,披堅執銳,浴血奮戰,乃有今日之必勝。薊遼總督兼兵部尚書邢玠自受孤命經略朝鮮,其人沉穩,其謀老成,厥有大功。今孤於武英殿召集百官,齊誇玠功,以彰其勳!”

    “孤順天意應人心,賜邢玠漢城侯,世襲罔替,與國同休!賜麻貴釜山伯,世襲罔替,與國同休!賜楊遂開城伯,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於戲!”

    “佈告天下,鹹使聞之,欽哉!”

    邢玠,麻貴,楊遂等立刻大禮叩拜,謝主隆恩。

    “臣等萬謝聖太子天恩!”

    朱常洛伸手虛擡,“卿等平身。”

    接着朱常洛說道:“朝戰艱難,邢玠等不辭艱辛,遠赴異域,建立功勳。孤甚慰之!今進封爲侯,實至名歸。望卿等能夠戒驕戒躁,爲大明再立新功!”

    邢玠,麻貴,楊遂再拜道:“臣等銘記殿下教誨。”

    一場浩大的慶功就此拉開,朱常洛也給予了邢玠等朝戰功臣極大的恩寵,不僅在武英殿設宴慶功,還組織了邢玠等遊街誇功。

    這份恩典,不敢說是絕無僅有,但肯定是百年之來未有之恩賞。

    此次受到功封的也不止邢玠,麻貴,楊遂等人。還有很多參與朝戰的總兵,參將,遊擊將軍,千戶等將官們也逐一按照功勳大小得到了不同檔次的恩賞。

    其中,努爾哈赤也得到了來自皇太子殿下的賞賜。

    朱常洛看着努爾哈赤在朝戰戰爭上的表現,大筆一揮,就賜了努爾哈赤一個世襲千戶的賞賜,還有賜了他一個漢名——金忠明!

    努爾哈赤在得到這份恩典之後,也是感慨莫名,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位得到賜名的外族將軍。

    所以,努爾哈赤也感恩戴德的領受了皇太子的恩典。

    慶功宴結束之後,朝廷的一切又恢復到了往常的平澹之中。

    萬曆皇帝也終於等待到了移駕北戴河的激動時刻。

    這段時間萬曆皇帝在京師真的都快受不了了。

    京師和北戴河的溫暖氣候一比較,實在是太熱了。

    享受過兩年的北戴河夏季生活後的萬曆皇帝,也已經習慣了夏季在北戴河避暑的日子。

    所以,當朱常洛傳旨內閣,軍機處,六部等主要衙門隨駕夏都的旨意後。

    不僅萬曆皇帝心情大好,就連那些原來對夏都有意見的官員也是翹首以盼。….因爲,這兩年的北戴河夏都辦公,他們也習慣了。

    在京師這悶熱的環境裏,他們也受不了了。

    由此可見,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道理,不論放在誰的身上都是顛破不破的至理名言!

    不過,在移駕前這段時間,朱常洛也做了一定的人事調整安排。

    畢竟,邢玠是帶着抗倭大功歸來的重臣,肯定不能一個爵位就把人家打發了。

    這會顯得朝廷沒有用人之量的。

    所以,在朱常洛的調整之下,邢玠正式專任兵部尚書一職,卸任薊遼總督,併兼任軍機處大臣,排名在董其昌之前,爲次軍機次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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