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明者皇太子 >六百五十九章 貪心不足
    明清兩代官場受賄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雖然,明初老朱反腐的力度很大,但是,後世的帝王卻沒有老朱那麼兇殘的性格,所以,反腐也就成了擺設。

    後來也就漸漸的演變成了所謂的“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的極致諷刺!

    很多官員都被受賄當做的當官日常,若是出去一趟,沒收到點賄賂或者沒人行賄,那是要被嘲笑的。

    在這樣的官場價值觀中,想保持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品性,可能也就只要海剛峯這個另類了。

    就在丁進科和李如松回京的途中,一道從北戴河夏都發出的旨意正在日夜兼程向遼東鎮和大興安嶺城發去。

    而這道旨意正是朱常洛下令剿滅烏拉部的命令。

    胡懷德,李無逸太讓朱常洛失望了。

    這兩個人匪氣不改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無法無天起來了。

    若是不對其嚴懲,以後,朱常洛還有何威信號令天下軍馬?

    所以,朱常洛只能痛下殺手,讓跟隨他一起得到晉身的這些官員和將領們都看看,這就是不服王命的代價!

    不要以爲自己是不可替代不可或缺的!

    大明兩萬萬人,有本事又有忠心的大有人在!

    朱常洛不可能爲了一兩個所謂的人才就壞了自己的大計。

    更何況現在朱常洛的手中已經有了薊縣軍校和天津衛軍校,兩所中下層軍官培養基地。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嗷嗷待哺,等一個機會一飛沖天的。

    這時候,若是有人自恃功高,自恃元老,自恃個性,跟朱常洛的規矩對着幹。朱常洛絕對會讓此人知道什麼叫做雷霆震怒!

    不過,即便如此,朱常洛還在猶豫對李如松的處置,畢竟,李家在遼東及九邊其他各鎮盤根錯節的勢力也不算小。

    這時候動了他,引起的後果可能會超出的朱常洛預估。

    不過,即便如此,朱常洛也不能讓李如松就這麼平安無事的落地。

    李成梁養寇自重就算了,李如松居然還敢子承父業,也玩這一手,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所以,朱常洛也必須給以顏色,讓他知道這大明究竟是何人之天下!

    遠在遼東鎮的楊遂最快接到了朱常洛的旨意。

    當楊遂看到朱常洛對烏拉部的不滿時,楊遂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升帳,召集諸將,開始商討征伐烏拉部事宜。

    楊遂雖也是世襲的百戶家族出身,但是,楊遂卻沒有那些高級世襲軍官們的腐朽之氣。

    這可能就是因爲楊遂的起身太低了,所以,他必須玩命纔有希望在競爭激烈的大明體系中脫穎而出。

    所以,這些多年來,楊遂的一門心思就是如此在戰場的衝鋒陷陣,殺敵立功。

    對於,喫空餉,喝兵血這種事情,一來對楊遂而言有些遙遠,二來則是,他剛剛嶄露頭角就被蕭如薰帶着到了京師,脫離了衛所制的大染缸,使得保持了相對了清潔。

    接着楊遂又在薊鎮受到了不一樣的軍事思想薰陶,所以,現在的楊遂也已經完全的脫胎換骨成了一位謹守新軍規矩的新型將官。

    這也是朱常洛敢於大膽啓用他的原因,並不是看在蕭如薰的面子。

    更何況,蕭如薰的面子在朱常洛這裏也不值錢。

    朱常洛看人用人,還是有自己的思考和看法的。

    別人能提都只是建議而已,真正做主的還是朱常洛自己。

    所以,從這一方面談起楊遂也算是朱常洛一手培養起的嫡系。

    將來若是沒有出什麼問題,沒有半途夭折的話,楊遂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一員大將!

    旨意發出了大約五天後,李如松也終於到了長城。

    就在他準備入關的時候,早就在長城等候的守將,向李如松宣佈了朱常洛的旨意,要他即刻前往夏都北戴河行宮見駕。

    李如松在長城接到旨意之後,也不敢停留,囑咐了一下自己的親衛和寵妾阿巴亥到京師直接找李成梁後,他就立刻調轉馬頭,朝着北戴河方向去了。

    就在李如松朝着北戴河方向而去的時候,麻貴也接到了朱常洛的旨意。

    當麻貴看到朱常洛的旨意中要求他剿滅烏拉部的時候,麻貴的心思頓時就活絡起來。

    “這個烏拉部幹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李如松走的時候,特別交代過這個部落不安。現在連皇太子的玉旨都到了。指名道姓要滅了這個烏拉部。看來這個烏拉部真的不簡單吶。”

    麻貴也不多想什麼,反正聽從旨意滅了就是,畢竟這也可以當做他立足大興安嶺城的立威之戰。

    所以,麻貴也立刻升帳點將,準備修理烏拉部。

    不過,在這個中間出了點岔子。

    因爲,烏拉部在大興安嶺城中拉攏行賄過的軍官並不止李如松一人,還有很多參將級別的高級將官也得到過烏拉部的行賄。

    所以,當麻貴在制定對烏拉部的軍事行動時,已經有人悄悄的把麻貴的軍事機密給泄露出去了。

    當胡懷德和李無逸看到這份軍事機密的時候,兩人頓時惶恐不安起來。

    現在的胡懷德和李無逸妥妥的女真人裝束,若不是他們張口說的是漢話,誰都想不到他們二人是漢人。

    李無逸看罷情報之後,頓時急了,“這個麻貴不按套路出牌,我們已經派了布佔泰給他送了大禮。他居然還要興兵來打我們。這簡直就是喫幹抹淨後的背信棄義!”

    胡懷德哼哼道:“我猜他肯定是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所以纔要拿我們來立威。要不,聽我的,我們把我們真實身份告訴麻貴。說不定他還能像李如松一樣繼續庇護我們。”

    “這樣我們在遼東的日子就可以繼續滋瀾下去了。”

    現在的胡懷德就像是個土匪頭子,一點軍人的嚴肅感都沒有。

    顯然,現在的他在遼東已經無法無天習慣了,已經變的天不怕地不怕了。

    李無逸看着胡懷德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你喝酒誤事,壞了規矩,我們何至落到如此田地?”

    胡懷德滿不在乎的說道:“壞了就壞了。皇太子的規矩本來就大。老子早就受不了了。老子出來當兵乾的就是刀頭舔血的買賣,賺就是不要命的銀子。憑什麼我們辛辛苦苦打來的好處都要給他上繳?”

    “現在,我們在遼東深處,山高皇帝遠的,誰怕誰啊?大不了我們往北一撤,山高林密的深山老林,誰能奈何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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