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輕擡起頭,將事實的真相不卑不亢如數說了出來。
“大夫人,事實上,小姐今日清晨就已離開琉璃閣,直到午時纔回來,又何來早晨前去四小姐閨閣,盜取飾品一說”
“大膽奴婢人證物證皆已在,你竟敢信口雌黃”聽到流雲的證詞,劉卉並未當真,只當她在狡辯。
剛想就此定罪,大堂內卻傳來一個男子慵懶卻篤定的聲音:“我可以作證,三小姐清晨便出了門。”
來者正是沙羅。
看着這個不速之客,劉卉眉毛一挑,驅了驅身子威嚴道:“你有何證據”
“因爲早晨,三小姐正和我在一起。”
話音剛落,一聲怒吼便響了起來,劉卉的臉色更加難看,指着薄沐的鼻子,一臉憤怒的辱罵道:“放肆你竟然如此不知廉恥,尚未出閣,卻和陌生男子私通幽會,真是丟了將軍府的臉面”
至此,薄沐明白了,劉卉這是在挑刺找茬。
先是誣陷自己犯了偷盜的死罪,後又說自己和男子私通幽會,總之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除掉自己
可她又怎麼會讓她得逞
冷眼盯着劉卉,薄沐眸子中的目光愈加堅定,脣邊的笑容也變的諷刺起來。
沙羅也是一愣:明明自己是出於好心來替薄沐作證,卻爲何反倒連累薄沐被責罵
薄沐將視線再次投向了藤椅上的劉卉。此刻,她正在對一個婢女俯首低語,下一秒,那個婢女恭謹的點了點頭,從後簾退了出去。
緊緊盯着劉卉眼中一閃而逝的陰冷,薄沐在心裏嘲諷不已,但她卻並未表現出來。
從劉卉的那個角度看,薄沐只是小心翼翼的低着頭,滿臉的彷徨失措。
“真不愧是廢物,連與陌生男私通相交這種事你都能做出來,真是不知羞恥將軍府還留你有何用”
聽此,薄沐算徹底明白了:偷盜加上不潔身自好,這兩條罪過足以讓她在將軍府徹底消失,看來劉卉這一次是鐵了心想將她一舉扳倒,既然到了這種地步,那她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就讓她們看看,究竟是誰笑到最後
“母親,您怎麼能這麼說女兒並沒有和他私通幽會,女兒只是和他,和他”
說到這,薄沐猶豫了,現在就暴露自己是和沙羅一起前往試魂殿之事,究竟是否是正確的選擇畢竟她還想暗中調查事情的真相,若現在就透露,那些曾經陷害她之人定會有所防備,而她就會受到不必要的麻煩和威脅。
在她未變得足夠強大之前,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實能力。
“和他什麼啞口無言了我看你就是沒臉沒皮,尚未出閣,便做出不齒之事,果然和流洙那個小賤人一樣的放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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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卉眼睛瞪得滾圓,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流洙,便是她的親生母親,將軍府的三姨娘。
早在前世,劉卉就已經看流洙百般不順眼,恨屋及烏,所以流洙的女兒薄沐也自然被劉卉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劉卉向來心腸歹毒,陰險自私,見不得別人比她好一點點,每每只要薄武垣對流洙好言相待,親密有加,那麼接下來的日子,流洙必定要被她以各種藉口懲罰一番。
她更不會忘記,前世的她,十四歲時嫁給了晉昱王夙訶,可就在她新婚當夜,卻被流雲告知,三姨娘被指與其他男人行不軌之事,於當晚杖斃而死。
她自己的孃親,她又如何會不瞭解,什麼與男人行不軌之事,都是污衊之詞流洙生性軟弱善良,從不會爭寵、奪寵,爲人平和,遇事只會一味忍讓。
卻不想,到頭來,反遭陷害慘死,落得一世污名。
一想到這,她的心就忍不住狠狠抽痛起來。
孃親的一味讓步、隱忍,卻換得了劉卉變本加厲的嫉妒不堪,這樣沒有氣度的女人,又有何能力穩坐主母之位靠的只是那些骯髒不已的手段而已
她發誓,今世,她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絕不會讓流洙再死在劉卉的手裏,她一定會好好守住流洙,這個世上唯一會愛她的自己的孃親,讓那些曾經欺她辱她的卑鄙小人,不得善終
擡頭,薄沐眼中陰鷙襲人:“母親,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又何必要牽扯上三姨娘”
“哼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方纔百般狡辯,如今卻又是一副俯首認罪的模樣,做給誰看俗話說,有其母必有其女,生母尚且如此,女兒必不會好到哪去”
聽着劉卉毫不顧忌地侮辱流洙,薄沐的雙眸已被憤懣所充斥,因憤怒而緊握成拳的手,也加劇抖動起來。她盡力平復着內心的怒火,可微微起伏的胸膛卻擋不住熊熊火焰。
劉卉爲人向來精明,只掃了一眼,便看出了薄沐的情緒波動。冷哼一聲,她意有所指的開口:“難道我說錯了身爲子女,和長輩說話時竟然出言不遜,在長輩循循教導時竟然口出狂言,實爲不孝。”
這句話,對於已經幾近怒火焚身的薄沐而言,如同火上澆油,只會讓她的憤怒愈演愈烈。
冷冷擡眸,眼中的寒意似要將人生生刺穿:“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母親執意說女兒有錯,女兒已然百口莫辯。”
“大膽將軍府怎會生出你這麼不懂禮數的小姐來人,給我帶下去,一個月不準喫喝,不準出門”劉卉被她一下噎住,氣不過,憤恨的指着薄沐,大聲命令道。
“究竟所爲何事,另夫人如此動怒”一個滿是威嚴的聲音從大堂門前響起,一干人順勢看去,卻見薄武垣正直視前方,大步朝大堂內走來,身後若干侍從跟隨,臉上的威容揮灑的淋漓盡致,好不威武。
“爹爹安好。”見薄武垣來了,薄沐很是乖巧的請了個安,轉眸間,淚水已溢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