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可是這種事情,沒必要向兄長打報告了吧。”
聽到這兒,沙羅頓了頓,遂擡眸,“說的也是,畢竟,你從一開始就不像同歲數的孩子,你很獨立。”
被人突然誇獎,寧淵有些不習慣,掃了一眼旁邊,見流雲似乎等急了,便朝他點點頭,匆忙扔下一句:“我、我先回去了,今日謝謝你了。”
再然後,她提起裙襬,快速上了馬車。
沙羅站在原地,朝她離去的方向看了片刻,而後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朝前走。
在走到第三步的時候,他終於沒忍住,一改那張冰山臉,脣角微微揚起,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春風拂面。
翌日。
昨天傍晚的事,一定只是巧合。直到踏進教室前的一刻,薄沐一直都是這樣認爲,可此刻,她才走到教室門口,就被人攔下了。
“”薄沐擡頭,看清眼前之人時,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公子有何事難道是三哥昨日欺負公子了”
“姑娘何以見得”
“如若不然,我有些想不通,我與公子並無私交,公子會兩次三番地找上我,難道不是因爲兄長的緣故”
“呵呵姑娘真有趣。”李曄的笑容有些僵硬。
昨日沙羅的話提醒了薄沐。仔細一想,李曄似乎多少有些忌憚三哥,那麼,雖然她不會真的和三哥告狀,也不會說出“要向三個告狀”的話來,不過,只是一提三哥的名諱,也無妨吧。
忽又聽李曄道:“正如姑娘所說,尚兄平日裏總是欺負在下,姑娘這般善良,一定會願意聽在下傾訴一番,對嗎既如此,不如待下課後,我們小聚一下,在下將這其中緣由一一說給姑娘聽。”
這口氣是把她當成小孩兒騙麼不對,在旁人眼中,她根本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未及筓,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吧。
這時,上課的鐘聲敲響,薄沐垂眸,冷冷道:“要上課了,公子請回吧。”
“姑娘,稍後見,在下會在這裏等你。”
“”
坐在教室裏的沙羅和夙訶已將方纔一幕盡收眼底,此刻看見薄沐走進,夙訶剛想開口詢問,卻被沙羅搶先,“又是他”
“嗯方纔他自說自話,約我下課後見。”
頓了頓,薄沐突然說道:“沙羅。”
“嗯”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不用出教室門,就可以回家的”
“沒有。不過,下課後跟我走。”
“好。”
下課後,薄沐果真待在沙羅身邊,待學員離開後,沙羅站起身,率先朝門口走去。
這一刻,她明白了他要做什麼替自己趕走李曄。
“沙羅”
沙羅只住了腳步。
“謝謝,不過,還是我自己來吧。”
不過是一個比較纏人的李曄罷了,還沒有到讓別人幫忙的地步,何況,這點小事她都解決不了,而一味依靠他人的話,只會讓事態發展變的更不妙。
見她這麼說了,沙羅也不再堅持,停住腳步,側身,讓薄沐過去。
李曄正站在門口,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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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
“姑娘請別誤會,在下只是來說聲抱歉的,實在不巧,今日突然有事,只怕要失約了。”
薄沐本要說出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無妨,公子去吧。”
“再見。”扔下這句話,李曄便轉身,大步走出了長廊。
直到見他離去,薄沐都不敢相信,那麼難纏的人竟然會主動辭別。但這件事很快便被她拋諸腦後,與沙羅告別後,薄沐便跟着等候已久的侍女,出了學院。
就在薄沐擡腳進入馬車時,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姑娘,恕在下無禮,不過”
話音未落,李曄上前一步,對車伕說了什麼,車伕點點頭,表示知曉,再然後,李曄朝目瞪口呆的薄沐一笑,坐進了馬車內。
此刻,看着心安理得坐在自己身旁的李曄,薄沐很想打他,可又知道自己這一出手,頂多是個平手,只得放棄。
可惡還是大意了。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她這才扭頭,擠出一抹微笑,看向李曄,“敢問公子如此執着,究竟所謂何”
“在下只是想請姑娘一聚。另外,容在下多言一句,薄將軍已經同意。”
“爹”
薄武垣也知道這件事情還能讓他答應看來,李曄此人並不平常。
“姑娘別急,很快便到了。”李曄說着,手有意無意地放到了薄沐的手上。
薄沐心中滿是怒火,但仍面不改色地抽回手,咬牙切齒道:“公子白天說是關於兄長之事,想向我傾談,反正路上時間有閒,不如請公子現在就說吧。”
“那只是邀請姑娘小聚的藉口罷了。”李曄笑得十分燦爛。
“”
薄沐心中才消逝的火焰,再次燃起,她忍了好久,纔沒有握起拳頭。
“所以,公子是想光天化日之下,綁了我回府”
“姑娘說的是什麼話,在下已經徵得令尊同意,何況,姑娘也沒有被在下綁起,不是麼”
薄沐不再理他,而是掀開車簾,喝令道:“車伕,停車”
“姑娘的兩位侍女,在下已經讓她們先回去了。”
“你說什麼”
“至於車伕,他現在只會聽在下的命令。”
薄沐瞪着他。可對方的表情,卻帶有一絲得意,彷彿在對她說:“放棄掙扎吧。”
既來之,則安之。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薄沐不再說什麼。
見車廂內忽然安靜下來,李曄忽然朝薄沐湊去。
“你做什麼”
薄沐猝不及防,下意識往一旁退去,眼前忽地掠過那晚的事情,薄沐感覺有了心理陰影。
“姑娘,你莫非忘了,自從那夜我們已經在下便下定決心,一定會對姑娘負責。”
“公子自重,話是不能亂說的。”薄沐的眼神比聲音更冷。
“姑娘此言,當真是令在下心寒,只是,現下,可由不得姑娘你了。”
“你想做什麼”這回,薄沐連敬稱都省略了,冷眼掃向李曄,眼中充滿警告之意。
可李曄仍無動於衷,只是更湊近了她,在她耳邊輕笑道:“姑娘若真要問得那麼細緻,在下倒真不知該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