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舞沒有說話,只是蜷縮成一團,跪在地上,心裏後悔不已。更擔心,若被孃親知道了她喝酒誤事,回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好了,看你也累了,不如我讓流雲送大姐回去”
聽到這句話,薄舞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連忙站起身,“不用了。”扔下這句話,便快速跑了出去。
回到主院,她半晌也沒敢走進,直到確定周邊都沒人,才用衣袖掩住半邊臉,悄悄回了房間。
這邊,薄舞走後良久,薄沐依然沒有平靜下來,耳中猶迴盪着薄舞方纔所言,想到孃親這麼多年來受苦受難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要立即將那羣惡人撕碎
不過,在將軍府蟄伏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很快,很快她就可以替自己,還有孃親一雪前恥
這一夜,兩個女子因爲不同的緣故,皆徹夜未眠。
薄舞早上起牀,看到劉卉,心下一沉,表現之明顯,連劉卉都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可每當她多次咬咬牙,決定將真相說出時,卻都不了了之。
她實在是沒有勇氣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另一邊,薄沐思考了一晚上,已經有了大致的復仇計劃。
從前,她不知道仇家是誰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又豈會放過那個害了她和孃親一輩子的人她定要讓她們付出應有的代價。好在她現在的身份與地位,很多事情都很方便做。
薄舞那個膽小鬼,必然不敢向劉卉坦白自己將她暴露了的事,那麼從現在起,就是她精心步棋的時候了。
惡人最好的結局,就是自食其果。
這一日,從學院回到家,薄舞突然被人制住,一路拖去了西廂別院,那人將她帶到薄沐面前,剛被鬆開,她就朝薄沐破口大罵起來:“你竟敢這麼對你的姐姐荒謬不要以爲你有點兒本事,得爹爹喜愛,就可以爲所欲爲”
卻見下一刻,薄沐半跪了下來,抽噎道:“大姐,您爲何要如此說三妹三”
薄舞瞪大眼睛看着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這中了圈套,可已經遲了。薄武垣本在,聞聲趕了過來,
如此一來,薄舞有些崩潰,她忍了好久,纔沒有發泄起來。
可這樣的事情多了,是人都難以忍受,況且每次薄沐都突然襲擊,且招式稀奇古怪,以至於最後,薄舞給薄武垣的印象,越來越差。
畢竟她的計劃,就是讓傷害她的人,感受到同樣刻骨銘心的痛。再者,惡男與惡女,絕配。
每當此時,薄武垣就唏噓不已,心想自己的兩個女兒爲何會有如此鮮明的對比。
從前他覺得,大女兒溫柔賢淑,又能爲他、爲將軍府爭一口氣,爲能擔大事者;可自從三丫頭洗涮了廢物之名,一路扶搖直上,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三丫頭面前,大女兒還是略遜一籌。唯一能夠相比的,就是她爲嫡女的身份。
將軍府權力顯赫,與皇室息息相關,當今聖上不是不明白,所以,若要拉攏人心,從將軍府中挑選太子妃,則是最佳選擇。
且不說三丫頭已有婚約在身,她的庶女身份,始終不及嫡出。這將軍府裏,除去三丫頭,便只有大女兒可以勝任。
經此一想,即便愈發看不順眼薄舞,薄武垣還是在某天,對薄舞說了自己的決定。
見自己會成爲太子妃一事已成定局,薄舞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冷笑,“爹,您做此決定,想必,三妹十分不甘心罷”
沒想到,這句話惹怒了薄武垣,他站起身,怒斥道:“你三妹整日不厭其煩地向我舉薦你,你卻在這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心腸狠辣之人”
扔下這句話,他搖了搖頭,拂袖而去。
薄舞依然坐在椅子上,低着頭,一動不動,眼裏卻滿是堆積的恨意。
那個小賤人會爲她說話呵她就是死,也不會相信
今日她予自己萬般苦痛,他日,必將以千倍還之
流雲在門外探聽到這一幕,立馬回去稟報了薄沐,聽到薄武垣憤怒離去的最後一句話後,她笑了笑,心情甚是愉悅。
她的目的就是如此,自己的不計得失與薄舞的斤斤計較,正好做出鮮明對比。
如此,不費一兵一組,一招一式,便再次輕易將薄沐打敗,至此,恐怕她是再難翻身。
可別怪她。因爲,這一切,都是她向她所學今世全數奉還,她應該感到高興纔對,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