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伽本來也不是個善於暖場的人,偏偏現在還痛經,她只能絞盡腦汁地找話題:“你回學校嗎”
陸止安不說話,盯着她的臉皺了下眉頭。
顧茗伽哭笑不得,像這種喜怒無常的人,心思真的太難猜了。
“等我一下。”陸止安重重丟下一句,然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
她的心好累。
顧茗伽忍着痛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很快覺得腿發軟直冒虛汗。
就在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陸止安終於回來了,手裏提着一個白色的小紙袋。
“這是什麼”顧茗伽看着他遞過來的紙袋問。
“藥。”
“什麼藥”她有點懵。
陸止安瞄了眼她的肚子,表情被夜色掩蓋:“你臉色很難看,喫這個會舒服一點。”
“哦。”顧茗伽這才反應過來,接過紙袋,內心略微有一絲感動:“謝謝你。”
陸止安繼續維持着他的高冷人設,什麼話也沒說,徑直朝前走。
是學校的方向。
顧茗伽趕緊跟上去,內心的吐槽已經足夠寫成一本書。
餐廳離學校不遠,走路可能也就十幾分鍾,但陸止安還是在路邊攔了輛車,然後用眼神逼着顧茗伽上了車。
回到學校,寢室裏沒有人。
今天是週五,學校不查寢,鍾曉經常不回來,朱子瑤是個愛熱鬧的性格,聽顧茗伽說今晚可能也不回來,乾脆也就不知道去哪浪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回錦繡城。
顧茗伽有點後悔。
吃了藥躺在牀上,小腹還是一陣陣地絞痛。
可能是近兩年身體的抗藥性越來越厲害,加上今早又貪爽吃了冰淇淋。
顧茗伽抓着身上的薄被,額角不停地冒着冷汗,她想去廁所,身體卻軟得像一灘水,根本沒有力氣從上鋪爬下去。
思維都痛得有點恍惚起來,眼前大片大片的白光,眼淚順着眼角流進枕頭裏。
顧茗伽伸長手,把擱在腿邊的手機拿過來,刺眼的白光讓眼淚更加兇猛。
她劃開通訊錄,想找人求救,卻又一時想不到該找誰。
手指在屏幕毫無章法地划着,一不留神就撥了個電話出去。
等她反應過來,那邊已經接通。
低沉的男聲透過話筒傳過來,稍微有點失真,顧茗伽把手機擱到耳邊,聽見他問:“怎麼了”
“我好難受。”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開口就是哭腔。
“你在寢室裏”
“嗯。”顧茗伽的鼻音很重,聲音也很微弱,“寢室裏沒有人,我肚子很痛。”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說:“等我過來。”
顧茗伽握緊手機,金屬外殼在她手心裏發燙,不知爲何眼淚流得更兇了。
電話掛斷後,她看着屏幕中心顯示的名字發愣。
這或許是她最不想要求助的人,可爲什麼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茗伽迷迷糊糊地聽見開門的聲音。
有人走進來,步子很穩,聲音卻很輕。
一雙手探向她的額頭,很快又將她從牀上抱了下來。
等她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寢室,寬闊的空間,一覽無遺的格局。
她在錦繡城的房子裏。
顧茗伽坐起來,她的小腹處放着一個熱水袋,此時還帶着餘溫。
腹部的絞痛感已然不明顯,她光着腳走到客廳,才發現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你”顧茗伽嚇了一跳,剛想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裏,突然又想起自己昨天給他打過電話,一時間心情很複雜。
容青的視線從雜誌上移開,落在她的腳上:“怎麼不穿鞋”
“忘了。”
實際上客廳裏鋪着地毯一點都不冷,但顧茗伽還是聽話地穿上鞋,回到客廳。
“好點了嗎”容青問她。
“已經不痛了。”顧茗伽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乖巧地坐在沙發上,低着頭說:“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客廳裏開着空調,容青隨手把旁邊疊好的毛毯拿過來蓋在她的肚子上,“沒有。”
“那”顧茗伽舔舔嘴脣,“謝謝你。”
容青看着她:“我很高興,你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
顧茗伽愣了愣,她不明白容青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出於彌補,還是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顧茗伽問他,“是因爲想要補償我嗎”
容青似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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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到她會這麼問,嘴脣微微上勾回答道:“我從不做勉強自己的事情。”
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讓顧茗伽有些失望,然而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回答究竟是什麼。
“喫飯吧。”容青不留痕跡地轉移話題,“阿姨給你留了菜溫在鍋裏。你喫完再睡一會,我先走了。”
“你”顧茗伽看他起身,下意識地想要挽留,卻沒有什麼好的藉口,脫口而出道:“你一晚上都沒有睡嗎”
“怎麼可能”容青沒有回頭,好像她這話問得有多荒謬似的。
他隨意地揮揮手,時間對他似乎格外寬容,白襯衫的背影在陽光的照耀下有種跨越時光的純粹,他依舊年輕,也彷彿依舊是她記憶中少年的模樣。
顧茗伽喫過飯,回到臥室,手機上有朱子瑤的未接來電,她給她回覆過去。
剛一接通,朱子瑤咋呼的聲音傳過來,顯得格外親切,只是語氣有點慌張:“天啊,茗茗,你沒出什麼事吧”
“怎麼了”顧茗伽被她嚇了一跳。
“你昨天是不是打我電話我沒接到”
“嗯,一個電話而已。”顧茗伽笑她大驚小怪。
“問題是”朱子瑤音量陡然放大,“你用的是那個變態的手機”
顧茗伽啊了一聲,反應過來,驚訝地問:“你給他回電話了”
“對啊”朱子瑤倒沒覺得哪裏有問題,“所以說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用那個變態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我就”
“你昨天說有事,不會是跟他出去約會了吧”朱子瑤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