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伽:“我這麼慘還不讓我哭”
容青冷哼一聲:“自作自受。”
“你”顧茗伽被他氣得一時間居然忘了要哭,轉過頭衝他怒目相視。
“你發泄的方式就是自虐”
容青抽了紙巾替她擦眼淚,動作不太溫柔,讓顧茗伽突然想起小時候他爸給她用熱毛巾擦臉的事情,因爲不擅長,衝着她的臉亂揉一通,痛得顧茗伽張嘴大嚎,哭聲傳得整個樓道都聽得見。
然後她媽就衝進來,搶過毛巾揍他爸,然後兩個人一起嚎。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卻因爲她,讓兩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家破人亡。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或許根本就不該存在。”顧茗伽把紙巾搶過來,擤了一下鼻涕,眼睛通紅。
“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容青一臉冷酷。
顧茗伽明明很傷心,還想要多自怨自艾一會,但被他這麼一懟,總覺得很不服氣:“你什麼意思,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你需要安慰嗎”
“需要啊”
“哦。”
“”
顧茗伽突然有種偶像光環破滅的感覺,以前沒有見到容青的時候,總會在心底裏幻想他的樣子。
對她笑,牽她的手,把她抱進懷裏。
夢裏都是他,醒來刷牙的時候會特別想念,恨不得下一秒漂洋過海飛到他身邊。
可是現在見到了,靠近他,卻發現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他會對別人好,對別人笑。
輪到她,就只剩冷嘲熱諷,永遠溫柔不過三秒。
真的好氣。
顧茗伽一隻手按着手帕,感覺額頭更痛了。
她偏頭看着這個男人,腦子裏突然回想起之前姑姑說過的話。
“你”她猶豫着開口。
容青正用手機在回消息,聞言頭也不擡地說:“什麼”
“你之前跟我們父母他們,有過聯繫嗎”顧茗伽看着他。
“有,之前你換手機號他們找不到你,所以找到我問了你的情況。”
“我的意思是”顧茗伽壓低聲音,“在我回a市前,那十年裏,你們聯繫過嗎”
容青回覆消息的動作慢了一拍,然後擡起頭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只是問問,我一直以爲你們那十年完全沒有聯繫。”顧茗伽淡定地笑了笑。
容青眯了眯眼,剛要說話,司機恰時打斷了他:“容先生,醫院到了。”
“好。”容青簡單地迴應道,沒有再追究之前的話題,直接下車將顧茗伽拉進醫院。
顧茗伽不情不願地跟着他往裏走:“一點小傷,不用這麼小題大做吧”
“小傷也能要了你的命。”容青一本正經地忽悠她,“你知道那裏多久沒有打掃過,有多少致命的細菌”
顧茗伽:“你在說什麼瞎話。”
然而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認命地進了醫院大門,然後掛了急診。
護士給她包紮的時候還一臉嚴肅地教育她:“以後這種傷口掛個普通號就可以了,急診費錢不說,而且你們行爲是在浪費醫院的人力資源,你知道外面有多少生死一線的病人在等着看急診”
容青像是沒有接收到她的腦電波,堂而皇之地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玩手機。
護士看了他一眼,“男朋友”
“不是。”顧茗伽搖頭,“我叔叔。”
“你叔叔真年輕。”說完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實際上不年輕了。”顧茗伽說,“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護士聞言嘆了口氣,似乎覺得有點遺憾:“現在的好男人要不都結婚了,要麼就是gay,像我們這年齡段的女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嫁出去。”
顧茗伽:“”
姐姐我和你不是一個年齡段的人。
這話她當然沒敢說出來,不然這位護士姐姐下手稍微重一點,她恐怕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好了。”護士給她貼上醫用膠布,“一個星期內不要碰水,忌腥辣,如果不想留疤的話,最好也不要喫色素太深的食物。”
“嗯嗯。”顧茗伽連連點頭,擡起手想摸一下,下一秒卻被聞聲而至的容青給打掉。
她憤怒地擡起頭:“你又打我”
肇事者理都沒理她,對護士點了點頭:“謝謝。”
“沒事,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護士臉有點紅,“注意事項我都大概跟你侄女說過了,當家長的多注意一下,不然女孩子臉上留疤不好看。”
侄女
容青意味深長地瞥了在一旁裝蒜的顧茗伽,“我會的。”
“這樣吧,我留個聯繫方式,先生要是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找我。”護士小姐突然一言不合從兜裏掏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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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茗伽在一旁看着,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
拜託受傷的人是她,要留聯繫方式也是給她好不好,司馬昭之心不要太明顯
而且她明明已經說過容青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爲什麼還要互換聯繫方式,難道護士姐姐相當他孩子的後媽
“那個”顧茗伽怒刷存在感,“我叔叔他不是本地人,姐姐你把聯繫方式給我就行。”
護士滿臉失望之情:“那好吧。”
然後兩人互換微信。
完事之後,護士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顧茗伽忍不住嘀咕道:“這年頭已婚男都這麼受歡迎”
“你說什麼”容青狐疑地看着她。
“沒什麼。”顧茗伽收起手機,“我頭有點暈,想回去睡覺。”
容青剛想教訓她,電話響了,他皺着眉頭接起來,那頭似乎有什麼急事,他的臉色也漸漸變得凝重:“好,我馬上回去。”
看他掛了電話之後看着自己,顧茗伽連忙說:“你有事就回去忙吧,反正過幾天也要開學了,你不用再兩頭跑了。”
“嗯,我安排了人手在這邊,伯母的事情我會進一步調查,你自己注意安全。”
容青倉促地囑咐了她兩句,便打電話給助理讓他訂機票,然而電話剛接通,他突然低下頭看着百無聊賴玩手指的顧茗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