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現在的眼神不是多麼友善,最起碼在王煊看來如此,早先時略帶...嫌棄。
現在則是一而再地盯着他看,審視過後是思忖,然後,面色就有點複雜了,像是在追憶與回思。
王煊心裏咯噔一下,就衝伍六極的低姿態,氣質偏冷的冷媚現在笑容燦爛,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該不會是妖庭的話事人之一吧,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說話音量最高的那個?!
要知道,他可是出言不遜了,不僅喊對方老頭,還拎着沉重的狼牙棒比劃了兩下,要揍對方。
他頓時有點麻,心中唸叨,父親老王,還有大哥王御聖,都站出來,自己的鍋自己去背!
可是,他又琢磨了下,覺得有點不對,真聖至高在上,真的會親臨地獄嗎?即便來了,會是這種氣場嗎?
他認爲,如果是妖庭的至高強者到場,看出他真正的容貌與元神的異常,大概就不是這副態度了。
可以說,一個思緒的起伏間,王煊腦海中的精神火花,便成羣成片的閃耀出來,念頭很多。同時,他也沒忘記表現,注意表情管理,不動聲色地收起狼牙棒,臉上擠出笑容,和第一縷朝霞中盛開的花骨朵一樣明燦。
他很久沒這麼主動向人示好了,以及儘可能地低姿態,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是妖庭的真聖,但還是認真對待。
身爲絕頂異人的伍六極,鬆開王煊的脖子,依舊在笑,走過去雖然沒施大禮,但對帥大叔也表現的很尊敬。
伍六極的元神之光閃耀,顯然,在和男子交流着什麼,告知了一些情況。
很明顯,這個氣質出衆的老帥哥聽聞後,眸子開闔間,氣場更是強盛了,也很不同了,在更加仔細地看着王煊。
冷媚也笑着上前,喊了一聲:“大師兄。”
王煊心中鬆了一口氣,不是正主,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接着,他便也洋溢着熱情的笑容,跟着喊了一聲:“大師兄。”
然而,當“大師兄”聽到他這種稱呼後,雙目開闔間,頓時射出兩道雷霆光束,發出轟鳴聲。
毫無疑問,老帥哥剛纔都邁出腳步了,雖然臉色有些複雜,但想到近前來,而現在則直接收回了腳步。
“我先走了。”他說罷,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下一刻再出現時,就到了地平線的山脈盡頭,迅速消失。
“怎麼稱呼呢?那是你親舅舅!”伍六極說道。
王煊咧嘴,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了,覺得頭疼,這該怎麼解釋纔好?旁邊,張教主則是目瞪口呆,雖然早就得到過王煊的“點撥”,但看到他和妖庭間的複雜關係,還是覺得風中凌亂。
伏道牛遵從本心,慫就一個字,低着頭,想找一橙仙草去啃,反正現在是什麼話也不去說,當沒聽見就是了。
“而且,他不只是大師兄那麼簡單。”冷媚開口。
很快,王煊得悉了老帥哥的來歷!
昔年,妖庭真聖有五子一女,但長子、次子、三子都在恐怖的血亂中死去了,只剩下兩子一女。
可見,超凡世界多麼殘酷,一旦至暗時刻來臨,真聖都有無力時,連子女都不一定能保住。
然後,妖聖的長子蘇雲就因此而再現出來了,他自一張畫卷走出,有了血肉,具備昔日的“念”與“神韻”。
他是因爲真聖觀想而存,另類的復活,從某一個角度解讀他和真聖也有着難以說清的關係。
連伍六極都解析不了,蘇雲到底什麼狀態,有可能真的徹底復活了,這涉及到了他師傅的某種大道,他看不透。
也有種可能,蘇雲只是他師傅的一種思念,寄託在畫卷上,那是真聖記憶中的蘇雲走進現實世界。妖庭真聖活下來的兒女則認爲,這就是大哥活過來了,因爲其性格,思維方式等,和生前,和過去,並無差別。
“大師兄代師傳藝,我們都非常敬重他。”冷媚說道。
“這個舅舅你得認!”老張笑着拍了拍王煊的肩頭。
“別摻亂!”王煊想和他探討下攥脖子大法2.0版。
然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妖庭的…….真聖來了沒有?”
“有可能來了。”伍六極面色嚴肅,暗中以元神之光傳遞這則絕密消息,鄭重地告知。
“我真他.....榮幸。”王煊言不由衷,連笑容都勉強了,剛放下去的心又直接提了起來,道:“居然有可能會..…見到他老人家的真自。”
伍六極神色凝重地開口:“還不確定,但是,大師兄說,他在地獄之門那裏感應到一閃而逝的‘特別道韻‘,認爲有至高生靈進來了,若是其他真聖入場,我師尊大概率也會進入地獄。”
王煊瞳孔收縮,心頭微沉,地獄的場面有些大啊,半張名單出世,真的有可能引來了各家的鼻祖。
地獄較深處,傳來規則之光,如同神話潮汐起伏,雖然很燦爛,但也無比懾人。
伍六極面色微變,道:“是師兄遠去的方向,我得過去看一看。”
“我也要去!”冷媚立刻追了下去,在地獄的真仙區域中,她這個“雙聖物”的5次破限者,屬於最高端戰力之——直閉嘴裝死的伏道牛,這時擡起頭來,道:“孔爺,走啊,表現的機會到了,去幫大師…..那個蘇大人。”
王煊看了它一眼,道:“你知道此刻在地獄中爭鬥的都是什麼人嗎?”
伏道牛開口:“不用真出手,衝過去助威,也算是盡人情了。”
“該出手還是要出手的。”王煊搖頭,他覺得,這完全是在替父兄還債,真要遇上了,能不管嗎?
他不知道老王和妖庭真聖的恩怨,但是,就衝王御聖娶了妖聖的女兒這一點,他也沒法漠視,不然將來沒法對大哥交代。
況且,伍六極和冷媚如今都是自己人,對他相當不錯。
“前方戰場可能有異人,甚至有...至高生物。”張道嶺提醒他,別大意。
王煊點頭:“我知道,謹慎一些,過去看一看,這片區域是我天然的主場,就是真聖.….家的狗子來了,我都要給它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