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
看着懷中面無血色的小女人,他手臂緊了緊,下意識地喚她的名字,聲音染上幾分急切和緊張。
可顧寧願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已然暈了過去。
旁邊幾人也被嚇了一跳。
老爺子急忙叫道:“這是怎麼了?快!醫生,快給她看看!”
醫生正好跟了出來,見狀快步上前,查看了下,隨後鬆了口氣。
“沒事,不用緊張,她應該是勞累過度,好好休息就能緩過來。”
薄靳夜卻半點兒放心都沒有,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
“我母親隔壁那間病房空出來,安排給她!”
沉聲下過命令後,也不等回覆,直接轉身,將人抱去了病房。
慕言緊隨其後,跟着離開。
這一幕落在陸秋時的眼中後,心裏像被灌了醋,整個酸得冒泡。
她看得出來,薄靳夜對那個女人很在意。
瞧他剛剛那緊張的樣子,像是把人放在心尖上疼似的!
戴麗也直皺眉,滿臉不爽。
“不就是研發個解毒劑麼,哪就累成這樣了,至於?!我看她就是裝的,真心機!”
陸秋時抿了抿脣,沒吭聲。
可就算兩人再酸,薄靳夜的眼中,也只看得見顧寧願。
……
顧寧願明顯是累壞了,這一暈,天都黑了,都沒醒來。
薄靳夜就在旁邊守着,寸步不離。
期間,他倒是想去看看母親。
不過眼下厲文煙正在重症監護室內,爲了避免感染,除了醫生和護士可以進去觀察照顧外,旁人都不許進去,他只好作罷。
也因此,戴麗和陸秋時,沒有獻殷勤的機會,這纔回去。
薄老爺子倒是想在監護室外面守着,但考慮到他的身體,薄靳夜還是把他勸了回去。
“爸,您一把老骨頭,都累這麼長時間了,再不休息,可就撐不住了。”
老爺子一顆心,都系在監護室裏面,聽了這話,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正打算拒絕,突然一琢磨,纔回過味來,吹鬍子瞪眼地看着他。
“什麼老骨頭!我還沒老呢!我撐得住!”
老爺子噎了下,總算被說動了。
最終,只能悻悻然地答應,被司機帶回去休息。
晚上,薄靳夜坐在病牀邊,看着顧寧願的睡顏,許久都沒有移開視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夜越來越深,慕言放輕腳步走了進來,小聲提醒他。
“爺,您該去休息了。”
薄靳夜想都不想,一口回絕,“不必。”
慕言擔心他的身體,只能用迂迴的方式勸他。
“爺,我知道您擔心顧醫生,可是您忘了顧醫生對您的叮囑麼?您的身體,不能太過勞累,這幾天爲了夫人,您都沒好好休息,眼下若是再不休息,只怕顧醫生醒來知道了,要生您的氣,我也沒法跟她交代啊……”
他一提顧寧願,薄靳夜果然有了反應。
他凝視着顧寧願,隔了十幾秒,才淡聲開了口,“我就靠在這椅子上休息一會兒。”
雖然沒能完全勸動,但見自家爺願意休息了,慕言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連忙拿了條毯子來,遞到自家爺手上。
薄靳夜接過,放在膝頭,先幫顧寧願蓋了蓋被子。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顧寧願的手心裏貼了塊紗布。
此刻紗布已經鬆了,傷口露了出來,暗紅色的劃痕,還有血絲滲出來,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他眉心不自覺地皺起。
這傷口,是匆匆處理的。
而且,明顯是手術前,受的傷。
想到顧寧願,居然帶着傷去爲母親手術,他心裏又刺痛了下。
片刻,他低聲吩咐,“去拿點繃帶和藥。”
“是。”
很快,慕言就帶着東西回來。
薄靳夜接過後,小心將顧寧願的手拉過來,開始爲她上藥。
他動作,全程溫柔細緻,像在對什麼珍貴的珍寶。
顧寧願全然無知,昏睡得很沉,任由他擺弄,連眼皮都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