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願輕嘆了口氣，“不算很好，但也沒有特別差，就是有些發燒，渾身沒力氣。”
沈知夏直皺眉，“持續發燒可不是小事，怎麼會這麼嚴重？”
旁邊，沈老爺子聽着她們的對話，乾脆把手機拿過來，直接和顧寧願通話。
“丫頭，你給我說說，具體是什麼方面的過敏？實不相瞞，我們沈家以前，主要鑽營的就是過敏這方面的。
現在雖然沒落了，但老本事還沒丟，我瞧你是被這麻煩困住了，你要是信得過，可以說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顧寧願聽了後，猶豫片刻，倒沒拒絕。
“可以。”
反正眼下的情況，已經夠糟糕了，萬一沈老爺子，真能發現什麼端倪，也說不定。
當下，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下。
“……這兩天，我換了好幾個思路和方法，但是研究卻始終停滯不前，唯一可知的，就是這種過敏反應，傳染性極強，過敏原很難查到，或許是很罕見的物質，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進展。”
沈老爺子越聽，臉色就越是凝重。
“丫頭，你能不能拍一下，過敏後的皮膚紅點，給我看看？”
“好，您等一下。”
掛斷電話，顧寧願對着自己手臂上成片的紅點子，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
之後，沈老爺子那邊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再沒動靜。
顧寧願猜想，沈老爺子多半是去查資料了。
她心裏也沒抱多大希望，就沒再打擾。
短暫地休息了會，她勉強打起精神，又進了實驗室，繼續篩查過敏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下午三點左右，兩個穿着防護服的人，突然走了進來。
因爲防護服遮擋着，顧寧願也沒認出他們。
直到謝莫寒喊了句，“師姐，是我。”
“……莫寒？你怎麼來了？”
顧寧願有點詫異，連忙走近他們。
這一靠近，才發現旁邊那道頎長的身影，有些熟悉。
她看了下，下一秒，面色劇變。
“你……靳夜，你怎麼也來了？”
問完這話，她就覺得有怒氣涌了上來。
“你來做什麼？爲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不是讓你在家等我麼？你知不知道這裏很危險！”
薄靳夜懸了兩天的心，在見到她的這一刻，勉強下落。
他語氣低緩地解釋，“擔心你，沒辦法在家等。”
說話時，他的手鬆了又緊，用力剋制着，纔沒把人擁入懷中。
顧寧願氣得不行，轉頭就責備起謝莫寒來。
“他胡鬧，你怎麼也跟着胡鬧？我是怎麼叮囑你們的，都忘了麼？現在你還幫着他一塊瞞着我，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謝莫寒有點心虛，半耷拉着腦袋，不敢吭聲。
薄靳夜幫他說情。
“你要怪就怪我，是我威脅他的，你知道的，我想要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
顧寧願，“……”
她已經很生氣了好嗎？
這男人怎麼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深吸了兩口氣，她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對謝莫寒道：“抱歉，剛纔是我氣昏了頭，太着急了。我沒有真的怪你，只是擔心你們貿然來這裏，會被傳染上。”
謝莫寒眨眨眼，老實巴交道：“沒事，師姐，我明白你的心思，其實我也一直阻止姐夫過來的，但是姐夫實在是太擔心你了，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放心，我會盯着姐夫的，一個小時去無菌室，消毒一次，絕對不會有事！”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
薄靳夜上上下下，將顧寧願仔細打量了幾遍，眉心不展。
“怎麼還是有這麼多紅點，很癢麼？還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覺嗎？”
顧寧願輕輕撫了撫手臂，嘆氣道：“除了癢，倒是沒有別的感覺。”
薄靳夜從旁邊拿過一根溫度計，“量量，看看燒退的怎麼樣。”
顧寧願本想說沒事，但見他擔心的樣子，還是乖順地量了下。
“喏，體溫差不多正常了。”
薄靳夜看了下，發現只有輕微的燒，這才勉強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時間，顧寧願繼續埋頭工作，謝莫寒幫忙，薄靳夜則在一旁陪着。
雖然他幫不上什麼，可只有她在自己的視線裏，他才能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