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她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發起燒來。
還是傅清宴不放心,叮囑傭人隔一個小時,去看她一眼,這才發現的。
得到消息,傅清宴特意起來,順便叫醒留宿在家的醫生。
“少爺不必擔心,小姐是因爲傷口有點炎症,才引起的發燒,喫過藥休息休息,就能好轉。”
待到傭人給她喂下藥後,傅清宴仍不放心,就沒走,就坐在沙發上守着。
顧寧願對於這些事,沒一點兒印象。
她燒的糊塗,人都是神志不清的,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一有了意識,她就感到一陣頭暈,費力地掀開眼皮,緩了兩秒,想坐起來。
結果,渾身的痠軟無力,讓她險些又倒下。
傅清宴連忙上前扶她,爲她在身後墊了個枕頭,“你總算醒了。”
顧寧願有點懵,“我這是……怎麼了?”
傅清宴無奈地嘆了口氣,“昨天你半夜發高燒,把我嚇了一跳,還好我昨天沒讓醫生走,及時給你餵了藥,不然你非得燒糊塗了不可。”
顧寧願擡手摸了摸額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神色歉然。
“不好意思,清宴哥,給你添麻煩了。”
傅清宴搖頭,“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嗯……沒力氣,還是有點虛弱。”
“這正常,你的燒還沒完全退,再加上受了傷,不會這麼快就好,你等等,我讓人把飯菜端上來,你多少喫點,然後再吃藥。”
顧寧願想了下,說,“不用這麼麻煩,我躺了太久,下牀活動活動也好。”
傅清宴沒勉強,“好,那就下樓喫吧。”
說完,他頓了下,提醒她,“非玦在樓下,聽說你發高燒,大早就來了,一直在客廳等着。”
顧寧願翻身下牀,聞言沒什麼反應。
“嗯,那正好,我下去跟他說聲謝謝。”
看着她冷淡的態度,傅清宴面上沒說什麼,心裏卻是嘆了聲。
看來這兩人是真沒戲,那傢伙的一腔心意,怕是要付諸東流了。
客廳裏,宮非玦果然在。
“你怎麼樣?現在覺得好點兒了麼?”
顧寧願淡淡“嗯”了聲,不着痕跡地往後退了半步,和他拉開些距離。
“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勞煩你來看我,多謝。”
宮非玦神色微僵,隔了幾秒,纔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顧寧願沒在意,“那你們聊,我先去喫點東西。”
之後,她也不看宮非玦,徑自轉身去了餐廳。
宮非玦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漸深。
傅清宴面露無奈,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
“要是不行,不如就算了吧。”
宮非玦面色更沉,一聲不吭。
就在傅清宴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還沒有開始,怎麼能輕易放棄……”
簡單喝了點稀粥,墊了墊胃,顧寧願覺得身體稍微有點力氣了。
這時,傅家的管家勤叔前來彙報。
“少爺,二長老和三長老來了,說是來探望小姐。”
傅家本部的大宅,只有顧寧願和傅清宴住。
至於傅榮和傅重,則另有宅邸。
傅清宴點頭,讓他把人請進來。
很快,傅榮和傅重帶着各自的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勞煩兩位長老來看我,讓你們費心了。”顧寧願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傅榮笑笑,面容和藹,“這沒什麼,聽說你昨夜遇襲,可是嚇着了?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吧。”
在他眼裏,顧寧願雖然接任家主之位,但到底還是個小姑娘,不免有些擔心。
顧寧願看出他的善意,微笑着回答。
“還好,其實之前也曾遇到過這類的情況,所以也沒有嚇狠了,不過事出突然,的確是有點驚到了,還好沒出什麼事。”
“那就好。”傅榮見她雖然面色不太好,但精神還不錯,放了心。
“聽說你受了傷,我給你帶了些補品,讓傭人給你燉了喫,好補補身子。”
顧寧願點點頭,“嗯,多謝二爺爺。”
對於這位老人,雖然還沒有多親近,但她知道他的好意,所以就改了對他的稱呼,以示信任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