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裏走的時候,她莫名有種,一干人等去叢林冒險的感覺。
不過,她很清楚,這次行動,可比所謂的叢林冒險,要危險得多。
因此,她打起十二分精神,處處提防,多留幾個心眼。
從開始,她就讓自己的人走慢些,故意比其他勢力晚進入雲霧山。
畢竟誰都不想一開始進去,就遇到敵人,發生衝突後被淘汰……
雲霧山地勢複雜多變,內部生態多種多樣。
隨着行進,平緩的上坡路漸漸變得狹窄,樹木越來越多,矗立在四面八方,猶如一個包圍圈,將進入的人層層圍困。
這裏仿若無人區,樹木因爲無人爲干擾,肆意生長,茂盛而繁密,樹冠從高處壓下來,遮蔽住大片天光,陽光只能從累累樹葉的縫隙中投射進來。
除此之外,各式各樣的動植物,也在這裏得到了很好的繁衍生息。
不時有鳥兒在樹冠間鳴叫,給寂靜的森林染上一重空靈。
顧寧願一直注意着四周,莫名有種悚然的感覺,身上的寒毛倒下一批又豎起一批。
“這裏怎麼感覺這麼詭異……”她忍不住小聲嘀咕了句。
傅清晏就在她身邊,比她要放鬆些。
“因爲平時罕有人至吧,雖說這片密林在自由洲人盡皆知,相對外來者來說,要了解的多些,但其實也並不熟悉。”
秦殤點頭附和,腳下踩到了樹枝,咔嚓作響。
“的確如此,而且以往自由洲類似的選舉大會,每次的選拔規定不同,地點也不同,距離上次定在密林,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顧寧願“啊”了聲,“那也就是說,你們對這裏面的情況,也不清楚嗎?”
“知道一些重要地點和路線,除此之外,還要摸索。”
這時,福伯悠哉悠哉地開了腔。
“我倒是進來過兩次,這裏面天然陷阱不少,很難分辨,大家都要小心些。”
說到這兒,他摸着鬍子回想了下。
“說起來,曾經有人擅自闖入這裏,結果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就此失蹤了,這樣的事情,好像還不止兩三起……”
福伯哈哈大笑,“這麼點小事,有什麼可嚇人的,左右你身邊有這麼多人陪着呢。”
他看起來很輕鬆,雖然山路難行,卻不見半分疲態。
到底是練過的,身子骨硬朗,即便人老了,也這麼有精神頭。
一行人邊說話,邊往深處走。
不知何時,周圍漸漸起了白霧,隨着衆人的深入,霧越來越濃。
顧寧願眉心皺了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裏溼度怎麼這麼大?有小河流麼?還是有湖?”
傅清宴環視了圈,“這附近應該是沒有的,不過這霧的確有些蹊蹺。”
顧寧願一時間也說不出哪裏覺得怪,但聽他這麼說,也就沒再多想。
“看來咱們應該落得很後了,一路上都沒遇到任何家族勢力。”
一個小時後,一行人坐下休息,傅清宴邊喝水邊說。
傅巍頷首,“看樣子是,不過大家選擇的路線都不一樣,應該是都對彼此有所提防,所以也未必,說不定在別的什麼路線上,還有家族勢力蟄伏着。”
顧寧願有些不理解。
她是考慮到傅家的實力,不想和其他家族硬碰硬,所以纔有意規避,沒有冒頭。
但是其他家族勢力呢?
“不是說拿到白旗者,即爲勝者麼,那爲什們還有家族可能會蟄伏?難道不是趕緊上到山頂麼?”
傅清宴意味深長地勾了勾脣角,擡手拍了下她的腦門。
“寧願妹妹,看來你對自由洲裏的爭奪,認識的還不夠深刻啊。”
顧寧願眨眨眼,“……什麼意思?”
傅清宴目光深深,“你以爲爲什麼說進入密林危險?難道只是因爲這裏的環境險惡麼?當然不是,這裏的確很危險,但更危險的,是人。”
……是人。
顧寧願如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是說,爲了爭奪白旗,各個家族勢力之間,或許會發生暴力事件?”
傅時修挑眉,“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