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的黑暗中,不合時宜地出現個幽藍色的傳送陣。
緊接着有什麼從裏面掉了出來。
在傳送陣微弱的光芒中,百里辛和那什麼對視了。
四目相對之時,就連空氣都凝固了。
那是一隻身體慘白慘白的蝙蝠。
那隻蝙蝠明顯懵了,紅豆大的紅色眼睛眨了兩下,呆滯地望着百里辛。
百里辛:“……”
還別說,這隻像得了白化病一樣的小東西長得還挺別緻。
其他蝙蝠身上的絨毛一般是髒兮兮的灰色,有長有短、參差不齊,還禿頂。
這隻蝙蝠的絨毛更像是貓咪身上的毛,臉也長得極像一隻波斯貓,不過從它疊在身體兩側的羽翼和那雙鉤型利爪還是能看出是隻蝙蝠的。
幽藍色的傳送陣緩緩消失,最後一點光芒艱難地跳動了兩下,消散於空中。
棺材裏重新一片漆黑。
百里辛:系統,這是真祖的吉祥物?真祖呢,不來了?
兩秒後,系統憋了一句話:在你懷裏!
系統:遊戲開啓前我已經提醒玩家了,降臨卡只負責召喚。一旦鎖定真祖成功,就會立刻進行傳送。
百里辛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衣,釦子繫到了第二顆。
懷裏的蝙蝠動了動,順着百里辛的脖子鑽進了他的衣服裏。柔軟的絨毛刮過脖頸,兩隻爪子抓着百里辛“v”型領口兩端,把頭探出來,仰躺在了百里辛的胸口處。
百里辛:……行吧。
你管這玩意叫真祖?
就離譜。
但這麼狹窄的棺材,來只蝙蝠總比來個人形真祖要強。
棺材外面傳來了微弱的聲音,百里辛趕緊豎起耳朵。
起先是布料揉搓,後來聲音漸漸有些不對勁了。
咯吱咯吱的牀板搖晃聲混合着男人的低吼,擠進百里辛的耳朵裏,“玫瑰,我最愛的玫瑰……”
百里辛屏住呼吸:“……”
他到底爲什麼要遭受這種折磨?
這場滅耳之災持續了半個小時才停下,因爲棺材的隔擋,默先生的聲音就像裹了一層塑料,聽不真切。
布料摩挲聲,嘆息聲,馬靴踩在地毯上的輕緩聲音,開門聲。
直播間。
真,真祖?那玩意就是真祖?!
小別致長得還挺東西,我一定是單身太久了,看只蝙蝠都覺得眉清目秀。
你不是一個人!長得確實有點萌!
額,各位好像很淡定,你們難道不該震驚默先生的重口味嗎?
啊這,主要是對真祖的期待和現實的偏差讓我太震撼了。
1。
我本來還想看真祖貼貼百里美人,嗚嗚嗚。
樓上標準lsp了,但沒錯,我也是。
心疼我百里美人,這次竟然又進了個絕世死亡本。上一次生還率爲0啊,我還能期待奇蹟出現嗎?
這大概就是幸運值f的實力嗎?
直播間的畫面切到了其他小隊。
啊啊啊,怎麼切畫面了!
我還要看百里美人!
官方斷癮,最爲致命。
默先生似乎是離開了。
百里辛卻依舊沒有放鬆,他警惕地傾聽外面的聲響。直到聽到走廊上腳步漸漸離去的聲音,百里辛才從胸腔中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
現在的他沒有足夠的把握斬殺默先生。
百里辛從剛纔的震驚中漸漸緩過勁兒來,這個房間裏還有很多地方沒有調查,他不能在這裏耽誤時間。
就在百里辛打算推開棺材離開時,一隻寬大的手倏然擒住了他的手腕!
與此同時,百里辛只覺得身上一重,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胸膛上迅速舒展伸張,填滿了這個空間本就不寬裕的棺材。
冰冷陰寒的壓迫感瞬間填滿了這裏的每一處角落。
那是毒蛇一樣的目光,銳利、殘忍,帶着審視和殺戮。
尖銳的指尖深深嵌在百里辛的皮膚上,只要再稍稍用力就可以輕易刺穿百里辛。
百里辛渾身僵硬。
逼仄狹窄的空間裏,百里辛和那個人緊緊貼在一起,沒有一絲空隙。男人一隻手抓住百里辛想要推開棺材的手,將它重新拉回縛在耳畔,另一隻手則是下意識掐住了百里辛的咽喉。
男人俯身凝視着黑暗中的青年,挺括肩膀張開,修長的腿錯開分別放在百里辛兩條腿空隙中,冷冷俯視着近在咫尺的青年,血色瞳孔中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呵,這是哪兒?”
聲音像砂礫滑過綿軟的沙灘,沙啞中帶着慵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百里辛聽到聲音後微愣,緊繃的肩膀陡然一鬆。
他思索兩秒,認真回道:“棺材裏。”
男人皺着眉俯視着身下的青年,血族的視線給了他們可以在夜晚看清一切的能力。在百里辛認爲漆黑一片的棺材裏,他卻能看清眼前的任何東西。
身下青年的脖子上纏了一圈皮質項圈,那是血族食物的專屬標誌。
不管是自己突然出現,還是釋放出殺意壓迫青年,對方目光中自始至終沒有出現一絲恐懼。對方警惕地繃緊身體無聲地對抗自己,卻又在搞着些小動作想要脫身而出。
男人腿一個用力,將不安分的兩條腿牢牢壓住。目光滑過青年的臉頰,落在了對方的領口。
凝脂般的乳白色肌膚呈現在眼前,剛纔自己迷迷糊糊間似乎就是睡在這上面。
尖銳的指甲滾過百里辛的臉頰,落在了他的脖頸上,輕輕一勾,皮帶輕鬆的從中間斷開,露出了百里辛修長細嫩的脖子。
因爲揚着頭的緣故,百里辛的脖子直直地挺起。他的皮膚很細嫩,男人甚至能夠看到血液在下面流動的方向。
他緩緩俯身,高挺的鼻子在百里辛的脖頸中嗅聞。頃刻間,香甜甘美的鮮血味道涌入鼻腔之中。
男人嚥了口唾沫:“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你召喚了我?”
百里辛喉嚨滾動:“算是吧。”
男人已經緩緩張開了嘴巴,尖利的牙齒在百里辛的脖頸上來回磨蹭,似乎在找最方便下口的位置。
自出生以來就患有厭食症的他一千年來從未進食,力量也因此漸漸從體內流失。後來嚴重到身體甚至出現了白化現象,因此這些年他一直將自己關進古堡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