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既然朱文墨找到自己,那麼就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朱文墨爲主分憂,自作主張呢?
還是得到了秋博古的親自授意。
想要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甩給自己?
儘管在秦沐陽心裏是個香餑餑。
可是秦沐陽卻是不能表態。
否則自己喜形於色,好像是撿了個大便宜似的,那麼以後和奉城的合作就會陷入被動。
自己還是要採取欲擒故縱纔行。
這樣涉及到【秉昌機械】後續的開發立項,還有選擇新址整體搬。
都是自己佔據主動權,更有談判籌碼了。
不管自己有多大的報國之志,畢竟自己本質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
商人的天條就是不僅不做賠本生意。
同時在每一次的商業運作中,都必須讓自己的利益實現最大化。
這是秦沐陽的底線和原則。
否則一個商人也罷,企業家也罷,實際上都是要讓自己經營的企業持續盈利。
這樣才能盡到最基本的社會責任。
否則一個虧損得連員工工資都發不出來得企業,你有什麼資格去談報國之志?
如果說國家需要稅收,秦沐陽絕不會想辦法去什麼偷稅漏稅。
甚至合理避稅都不會去做。
如果國家出現了天災,那麼需要捐款,秦沐陽會毫不猶豫第一個站出來。
捐多少絕不會心疼。
可是商人的本質就是在不違背所在國法律法規的情況下賺錢,讓自己的員工快樂幸福。
橋歸橋,路歸路。
“墨哥,其實這個事情我可能還是幫不上忙,你看漢庭集團的業務範疇也沒有機械製造這一塊呀?對這塊的業務也不太熟……”
秦沐陽聽到朱文墨說完這件事以後,基本也就瞭然了。
不過現在朱文墨也沒有明確表達約自己喝酒,既然他也不明確說是秋博古的意思。
還是他自己的意思?
那麼幹脆自己就裝傻充愣。
反正不管是誰的意思,這件事情反正自己也不急。
況且這個燙手的山芋就算要接手,那也要看秋博古要承自己多大的情分?
給自己多少優惠政策?
秋博古要政績不錯。
這麼大的事要幫忙,秦沐陽不要人情纔怪?
和這些官場的老油條在一起打交道,人情就是實實在在的錢。
只要稍稍給自己一點政策傾斜,對於秋博古來說根本就不是事。
可是對於秦沐陽來說,那可能就是跑斷腿的事兒了。這就是官商之間的相處方式。
各取所需的平衡之道而已。
其實在【秉昌機械】這件事上,本來秋博古並沒有想到秦沐陽這裏。
畢竟秦沐陽的漢庭集團,經營範圍和機械製造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不過對於【秉昌機械】這個巨無霸的企業,如果在奉城想要找到一家實力雄厚的企業接手。
卻也只有漢庭集團纔有這個實力。
現在【秉昌機械】的周秉昌已經被控制住了。
作爲始作俑者,對於周秉昌,秋博古這次是絕不會手軟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秋博古本身就是個清官。
更是極其的愛惜自己的羽毛。
對於民心、民生極其的關注。
一心要爲自己這一方百姓謀福祉。
自然對於【秉昌機械】的周秉昌這種行爲,絕對不能夠容忍。
況且這個周秉昌收購了礦山機械廠以後,一直就處於停產狀態。
對於地方的經濟和稅收沒有任何的貢獻。
這讓秋博古也是很不滿意。
本來說好的買斷和員工安置問題一拖就是幾年。已經爆發了幾次這樣的衝突。
不過考慮到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危害。
也就沒有過多的進行介入。
可是現在的性質已經完全變了。
所以當時秋博古就親自打電話,讓警察局長侯通海親自去現場處置。
同時調用了大批的警力,甚至連防爆警察都上陣了。可見當時現場的失控和混亂局面。
現在還不知道,躺在重症監護室的那幾個工人能否平安無事。
一旦要是搶救不過來,出現死亡。
那麼作爲奉城的行政長官,秋博古可就難辭其咎。將是他在從政生涯的一個污點。
這對於他來說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不過礙於面子,他也不好意思去找秦沐陽,希望他能夠把【秉昌機械】這個爛攤子收下來。
於是深諳老闆心思的朱文墨就主動請纓,說是自己先和秦沐陽談一談,探探他的口風。
於是這才引出了今天這一頓二人酒局。
儘管秦沐陽沒有直接拒絕,不過聽到秦沐陽的話,朱文墨的心情也是很不好。
在不斷點頭附和秦沐陽想法的同時,卻是聽到秦沐陽繼續說道:
“如果領導真有決心要解決秉昌機械的問題,那就不僅僅是要併購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然後秦沐陽開始闡述自己的觀點。
那就是僅僅是併購這家企業,依然是換湯不換藥,治標不治本。
根本就會造成惡性循環。
那麼就必須有個一攬子的計劃。
因爲機械製造,本身就是高耗能產業。
隨着國家保護綠水青山相繼的政策出臺,那麼環境污染這一塊就是個大問題。
舊廠址必須要從城區搬出去,尋找合適地方建新廠。然後在節能減排上要下大力氣。
同時還要對於即將下崗的礦山機械廠,那幾千職工給予很好的安置。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再就業。
這些熟練的工種一直閒置,本來就是一種資源的巨大浪費。
同時把這些人一下子推向社會,也會造成社會不安定的因素。
這樣的話那不管是誰收購【秉昌機械】,所要投入的絕不是收購的那一點錢。
後續建設新廠,設備更新換代,幾千職工的安置和再就業問題,這些都是一筆不菲的資金。
可是現在卻是一點優惠政策都沒有,試想不管是誰也不會去接手這樣一個爛攤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