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直播:開局指點女主播,嚇壞水友 >第二十章 文學已死
    當晚回到住處的餘白,沒有了初到長衫市的興奮和激動,因爲他已經被血淋淋的現實鞭打的體無完膚。

    躺在牀上,望着明亮生硬的燈光,餘白甚至一點都感覺不到它的刺眼和灼目。因爲他想讓那一圈圈光暈,侵入一絲光亮到他僵硬的思維,僅此而已。

    “嗡嗡嗡……”

    手機震動的響聲傳來,餘白知道是趙雪漫打來的,這次他並沒有像回來的路上那樣直接掛斷,而是接了起來,把電話放在耳邊,仍舊望着頭頂的燈光。

    “餘白!到底怎麼回事兒,掛了我五次電話,總該給我解釋下原因吧,不然我可饒不了你。”電話中傳來趙雪漫的聲音,本就煩躁的餘白,聽到她責問的話,更加煩心。儘管他從這番話中聽不到任何的責怪,甚至最後的饒不了你也是帶着俏皮的話音。

    餘白清楚,她是想讓自己安慰一下她,可他現在真的沒有這個心思,更沒有那個精力。

    “別鬧了,忙了一天,我很累。”餘白口氣沉悶異常。

    面對這種反常的情況,趙雪漫自然是能感覺到,當即關心的問道,“到底怎麼了,你在那邊沒出什麼事兒吧?聽你說話唉聲嘆氣的。”

    餘白很清楚,只要自己說,她肯定會千方百計的安慰自己,開導自己。

    可是這些是他想要的?況且這麼做除了讓趙雪漫跟着一起擔心以外,起不到半點作用。

    因此,餘白拒絕了她的好意。

    “沒,我沒事,就是累的不行。”

    “哦,這樣,那……你就早點休息吧。”

    這番話餘白清楚她說的很不情願,也知道她想分擔自己的愁苦,不過思緒轉過,還是點了點頭,“嗯,好的。”

    掛掉電話,餘白整個人比之剛纔更加煩躁,因爲什麼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因爲他在翻來覆去的想着自己這位老大哥汪潭生,說的最後一番話。

    “餘白老弟,這次是我拖累了你,很可能從今以後,你再也沒辦法寫書了,也不會有哪家出版社肯要你的稿子,說不定還會被出版界封殺,媒體那邊更會給你扣下一個大帽子,所以老哥要在這裏對你說聲抱歉。”

    “老哥你說什麼呢?事情怎麼會到這個地步?”

    “怎麼不會,實話告訴你,我這次本就沒有抱太多希望,因爲對方壓根連一點縫隙都沒留給我,恐怕再過幾日,這個陪伴我多年的老夥計也要離我而去了。”

    “我們應該還有機會吧?”

    ……

    望着最後汪潭生離去的背影,餘白明白他口中的老夥計,正是這家出版社。

    他說的有機會,說的連他自己都沒有底氣。

    正如汪潭生所說的那樣,很多事情都已經成爲既定事實。

    出版社的所有路子,都被對方所堵死,媒體倒戈,印刷廠中止合作,書商取消訂單,連翻盤的希望餘白也即將被封殺,恐怕沒有什麼比這些更加具有毀滅性,尤其是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尤其是對一家出版社來說。

    可是,事情真的就這樣了嗎?

    餘白不甘心,很不甘心!

    都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他是在好好努力,但面前卻出現了一座大山,攔住了所有去路,更堵死了所有的努力的方法。

    還能有比這更讓人沮喪的?

    恐怕沒有。

    將窗簾拉開,看着眼前的夜幕和點點燈火的長衫市,餘白只覺得陌生,這個世界是陌生的,這個城市是陌生的,甚至連這些天發生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而餘白的腦子裏也迴盪着汪潭生最後的那幾個字。

    “老哥要在這裏對你說聲抱歉……”

    望着夜色,餘白的雙眼沒有絲毫的聚焦,就這樣喃喃自語着:我要被封殺了,沒有人會再看我的書,沒有人肯要我的稿子,我……不能再寫小說了,這個世界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這個念頭越來越盛,越來越瘋狂的佔據着餘白的思維,直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這纔打斷餘白的臆想。

    同一時間,遠處黑魆魆的夜空中,有幾處閃爍不停,不斷移動的燈光,出現在餘白視線當中。

    拿起電話,餘白意識空洞,動作完全是下意識做出來的。

    “餘白……對不起,剛纔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我不是真的在生你氣,你也別這樣對我好嗎,我真的很擔心你……”

    是趙雪漫……他不知道她會再打過來,更不清楚她掛斷電話的這段時間她都想了些什麼,但無疑,趙雪漫此刻真的很誠懇的在道歉,在爲剛纔的不值一提,甚至被餘白看穿的撒嬌式生氣而道歉,爲的就只是怕給餘白煩亂的心情添加哪怕一絲的負擔。

    轉眼間,遠處夜空的閃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是飛機……

    巨大的引擎聲,好似蓋住了這座城市在餘白二胖的一切喧囂。

    但奇怪的是,卻一點都沒掩蓋住,電話另一頭小心翼翼娓娓道來的趙雪漫。

    好似被呼嘯而過的飛機聲驚醒,也好似被趙雪漫的真摯而感動,餘白僵硬的思維突然活絡了起來。

    “被封殺……沒人願意看我的書……沒人肯要我的稿子……呵呵,真可笑。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文學已死,有事燒紙。華夏文學被這麼一羣不分青紅皁白的媒體人、評論人、商人、傳統學者拽在手裏,不死纔有鬼了!”

    一時之間,連餘白自己都被他剛纔這番想法驚呆了!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重點,但卻因爲是一閃即逝的念頭,讓他越是用力想越是抓不住!

    剛纔我都說了什麼?

    就在這種時候,飛機掠過,耳邊趙雪漫的聲調也越來越清晰。

    “餘白你不要嚇我,我剛纔真的只是開玩笑的,你不會生氣了吧?你說句話啊!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死人,在這樣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別急,雪漫你剛纔說什麼?”餘白聽到趙雪漫的聲音,迫切的問道。

    “呵呵,你終於肯說話了,嚇我一跳,還以爲你怎麼樣了呢。”趙雪漫此刻歡喜的語氣比之剛纔的急切顯得高興很多,絲毫沒注意到餘白的問話。

    所以餘白又問道,“我問你,剛纔你說了什麼?”

    “什麼我剛纔說了什麼?你沒事吧。”

    “嘶!我問你,剛纔說過的話,就是前兩句,你說的是啥來着?”

    直到這時,趙雪漫才反應過來,回憶着自己說過的話,“前兩句……你嚇我一跳?”

    “不不,還是前面,前面一句!”像是即將找打答案一般,餘白整個人都激動的不能自已。

    “還前面……我好像是說,你在這樣信不信我死給你看。哎呀!餘白,你混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你怎麼能這樣……”

    “哈哈!對,就是這句,我愛死你了簡直。”

    惱怒的趙雪漫,還沒罵上兩句,就有些懵了,因爲她明顯沒搞明白,電話那頭的餘白在幹嘛。

    “你是不是傻了?”

    “沒有,我聰明着呢。對了,我可沒有盼着你死,因爲我想到了一個讓我翻身的機會!”說道這,餘白心情明顯的已經迴轉,話也變的多了起來。

    而不明不白就跟着餘白經歷了一番心歷路程的趙雪漫,還是沒跟上節奏,有些迷糊的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翻身的機會?”

    “沒事,我剛纔做夢呢,只不過現在是夢醒了,另外,謝謝你,我愛你。”

    “哎呀,大晚上的說這些幹嘛。”

    ……

    掛了電話後的餘白,相比起剛纔的頹廢,此刻要顯得自信許多,其實有時候就是如此,一個人的心態能左右很多事情,也能影響很多事情。

    此刻,看着外面的夜色和燈火,餘白只覺得無線美麗,而這個世界又是如此的真實,清風吹來,感受到它輕佛兩鬢,餘白嗓音低沉的說道。

    “文學已死!這個前世震驚華夏文壇的重磅炸彈,就由他來引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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