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直播:開局指點女主播,嚇壞水友 >第二十二章 三本齊售
    八月十號清晨,連餘白自己都忘記了他是怎麼睡着的,反正睡醒之後渾身痠疼的要命。

    看看躺在沙發上姿勢怪異的自己,然後只能是苦笑一番,走進浴室洗了洗澡。之後,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妥當,準備離開,臨走之前看着牀頭櫃上那幾本《三重門》,餘白躊躇良久還是將它們放進了揹包內。

    這一刻他才明白,這段時間夢幻般的生活就要從此結束了。

    或許,從今往後,他便要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寫文。

    儘管他有些不捨,但是沒辦法,狗急了還會跳牆,更何況是人,大不了魚死網破老子換個馬甲去寫網文。

    有了這個念頭後,他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兒待下去,只想着儘快離開,儘快回到家,見到他想見的人。

    拿上房卡,背上包,大步流星的打開門,而同一時間門外走廊也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前者走的是毫無牽掛,後者走的火急火燎。

    儘管原因不同,可結果卻是……

    餘白在裏面伸手扭開門出去,外面那人同樣伸手擰開把手準備進來,所以兩人毫無意外的撞了個滿懷。

    通常情況下,這樣的相遇和相撞,其中一個必定是姑娘,然後兩人便會因爲這個奇蹟般的誤會而擦出愛的火花。

    當然,餘白十分確定,這輩子他都不會跟眼前的人擦出愛的火花。

    “汪老哥,大清早的你火急火燎的幹嘛呢?撞的疼死我了。”

    “能不着急嗎,你這是要幹嘛?”

    “還能幹嘛,回家啊!我來的目的已經達成,而且……恐怕我以後都要換一種生活方式了,不過也挺好,不有句老話說的好麼,帶不走的留不下,留不下的別牽掛。可能,我命該如此,長衫市來也來了,現在是到了該走的時候。”

    聽了餘白如此喪氣的話後,他卻一反昨日姿態,當即拍了下手,“哎呀!還走什麼走,快進去,我給你看樣東西,你呀你呀,真不知道是什麼運氣。老弟,我算看明白了,你真是我的副將……”

    汪潭生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拽着餘白就進了屋,然後滿臉興奮的將手中的一疊報紙強行塞到了餘白手上。

    “你看看,你看看。”汪潭生指着塞到餘白手中的報紙,不住的說着,“萬萬沒想到一夜之間,竟然會出現這種事,真是老天爺都在幫我們!”

    “老哥你……”

    餘白嘴脣蠕動,好似想到了什麼,可心裏卻又有點不敢相信,將揹包放在牀上,整個人緊繃到了一種極致,一雙手慢慢的將捲成一卷的報紙漸漸打開。

    旁邊的汪潭生仍舊激動無比,嘴裏嘟囔個不停。

    商海市日報,“我們有理由相信他、支持他——餘白!”

    商海青年報,“府旦大學中文系主任林方清親自撰文——我眼中的餘白是純白的,我眼中的《三重門》是積極向上的。”

    東方日報,“來自數位商海作協的聯合聲明,餘白並非文壇敗類!”

    貝京晨報,“由貝京作協副主席聯合聲明,華夏文壇需要餘白這樣的新鮮血液!”

    長衫日報,“我們應當共同見證這位新銳作家的誕生。”

    ……

    餘白看的很慢,每當看到一個他熟悉的報紙,熟悉的名字,都會停下來,逐字逐句的念着,讀着,直到將全文讀完。

    由此,每多讀一份報紙,每多看到一句支持,每多看到一聲鼓勵,餘白都會感覺到胸膛更加火熱一些,直到最後將手裏的這些報紙一口氣看完,他只覺得胸膛裏燃燒着一把把火炬。

    “汪老哥我們……還沒輸對吧,《三重門》還可以繼續銷售對吧,我還能在華夏文壇繼續待下去對吧?”

    餘白看看報紙期間,汪潭生反應過來終於停止了唸叨,然後就站在旁邊等着他看完,眼下看到餘白如此發問。

    他連忙回道,“對對對,有了這麼多人的支持,我們當然沒有輸。有了這麼多媒體的支持,《三重門》當然還能繼續銷售。有了這麼多文壇前輩的支持,你當然還能繼續待下去。不僅現在咱們沒輸,以後也不會輸!”

    得到了汪潭生的確認,餘白一時間有些五味陳雜,因爲就在一夜前夕,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如何跟對方魚死網破,如何讓自己破而後立,如何讓自己踏上另一條路。可現在看來,他之前的所想所做,都已經無須繼續。

    可餘白卻是心有餘悸,這種感覺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差不多。

    “怎麼,你難道不高興?”

    餘白搖頭,“當然不是,只是覺得如此逆轉有些難以相信。”

    可這話說完,就連餘白也覺得不夠有說服力,隨即在原地來回渡步,走了幾圈下來,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突然將牀上的揹包打開,然後將裏面幾本手稿交給了汪潭生。

    “這是我近段時間寫的一本書,名字叫做《悲傷逆流成河》,我想,任何時候再也沒有此刻更加合適。”

    “什麼意思?”

    汪潭生有些摸不着頭腦,但職業習慣的他還是接過了稿子,一邊翻看,一邊觀察餘白的神色。

    而餘白呢,則是低着頭,想着自己的事情,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自顧自的點上一根菸,抽到一半的時候發現汪潭生在旁邊看着他抽。於是就把手上的煙遞過去,而對方擺擺手,只是一臉擔憂的看着他。

    餘白明白他想問什麼,也清楚他想知道什麼,所以整理好思緒後這纔開口說道。

    “我不能否認,我並不是一個天才,更不是一個所謂的文壇新秀,和什麼新一代作家領軍人物。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僥倖寫了幾篇文章,拿了一個獎。而後巧合的被老哥賞識出了兩本書,僅此而已。這個問題其實在昨天我就想明白,這也爲什麼今天我會如此輕易打算離開這的原因。”

    餘白又抽了一大口煙,菸灰掉在了衣服上,“就像今天發生的情況一樣,本來我都已經計劃好以後的退路,但卻告訴我一切都可以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昨天的生活。我告訴自己應該這樣,因爲有那麼多喜歡我支持我的人,可實際上,我不能,也做不到。”

    說到這兒,餘白指了指汪潭生手裏的稿子。

    “《悲傷逆流成河》算是《緋色年華》類型的小說,但更多的是寫實,算是一種嘗試,也算是對緋色的文風的一個交代。正如《三重門》一樣,今後我可能不會再寫類似的文章,就像《悲傷》之後我不會再寫此類的故事。所以……老哥你受累,趁着現在我還呆在華夏文壇,還是大家口中那個有前途的作家,把這本書也出版了吧,三書齊發,同時銷售,互相帶動,總比一本一本的好賣,而且我相信,有了今天的事情,你的出版社也不至於落到關門大吉的地步,說不定還能越來越好。”

    餘白一口氣將這些憋在心裏的話零碎的說完,就發現汪潭生髮呆一樣的看着自己。

    “那個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

    汪潭生拿過一個凳子坐在了餘白對面,也給自己點上根菸,“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只是你真的……真的打算用這本《悲傷逆流成河》作爲你最後一部小說?”

    餘白笑了笑,他很高興對方能從如此零碎的表達中明白他的意圖,“是這樣,因爲有些事即便今天不這麼做,那麼明天也會這樣,既然如此,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關係。”

    汪潭生點點頭,算是明白了他的想法。

    即便還沒有同意,可他清楚,他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就像餘白交給他這部書稿一樣,很顯然餘白已經是下定了決心。

    最後汪潭生將燒到菸屁股的煙,在菸灰缸裏按死,這才起身說道,“行吧,就照你說的去做,你這本書我會找人加班加點的排出來,就當是老哥幫你完成你最後的一個心願。”

    其實餘白並不清楚,普通出版社要想出版一本書,光是一二三次校審,就要用半個月時間,之後還要定稿、定版,申請書號,這些最快也要大半個月。可這會讓汪潭生卻答應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出版《悲傷逆流成河》。

    這不難看出,汪潭生對於餘白的器重。

    並且更爲奇怪的是,兩人都沒有談及這本書的稿費,可能餘白經過這件事兒不想再談這塊,而汪潭生也因爲餘白的狀態不想再去觸及他心底的東西,很多事情就這樣在兩人默契之下進行、完成。

    然而汪潭生不明白的,餘白爲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更不清楚他今後有什麼打算。

    但對餘白來說,《悲傷》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種生活的開端,他甚至能想到《緋色年華》、《三重門》還有《悲傷逆流成河》這三本書在同一時期上架銷售的場景。更能預見,這三本書能給此刻華夏文壇以怎樣的衝擊和影響。

    一切的事物,似乎都在冥冥之中暗自向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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