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離婚後,莫總的前妻颯爆全球 >第四十章 算我可憐你們的
    跟着手機對話框裏的那串地址,許婉婉叫車來到了江城邊上的老城區。

    這裏接近偏遠的鄉下,條件不太好,街道兩旁的樓房破破爛爛,電線在空中揉成一團亂麻。

    許婉婉下車後直接來到破舊的單元樓樓下,對了對手機上的地址上了五樓。

    開門的是白珊,比起當年穿金戴銀,說話跋扈囂張,現在的她看起來就是一個穿着灰撲撲的家庭主婦,看到許婉婉的時候,一雙逐漸佈滿皺紋的眼角滿是震驚。

    “怎麼是你?”

    許婉婉對她沒有多餘的話,語氣冷淡,“我來找許匯成。”

    白珊擋住了她的腳步,眼裏的刻薄又顯露了出來,“許匯成?你就是這麼叫你父親的,你還回來做什麼?看笑話嗎?你這五年去哪裏了,留下一屁股的債讓我們還!不孝女!”

    許婉婉懶得聽她的罵聲,伸手用了點勁兒推開她,側身進了屋子。

    整個屋子一片狼藉,廚房也很凌亂,米缸空空如也。

    許婉婉心裏卻沒有半點憐憫,又走到一間房間,那裏安置了一張簡易的病牀,上面躺着一個鼻歪口斜的中年男人,牀底下放着便盆,穿着一身粗製濫造的衣服,還有一股異味。

    她的腳步一頓,心裏想到這是誰?

    等到那個中年男人徐徐轉過身,看到她的時候伸出手指着她,胸腔劇烈的喘息,嘴裏發出“嗚嗚”的叫聲。

    白珊趕緊跑過去,拍拍他的胸膛,不耐煩道:“叫什麼!叫什麼!她就是你的女兒許婉婉,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這次來八成沒什麼好事!”

    許婉婉看着這一幕,還是沒忍住問道:“誰幹的?”

    “誰幹的?你覺得還能有誰,除了那個姓莫的!誰能這麼狠!還不上錢就讓人將你父親打殘!沒錢還就算了,病也沒辦法治!”

    許婉婉微愣,怪不得莫澤垣叫自己來看,看來他對許家人真是恨之入骨。

    也果然惡人自有惡人來收。

    白珊看着許婉婉的神色好像也不是來找他們麻煩的,突然變了一張臉,上前主動摻住她的手道:“婉婉,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手裏有餘錢嗎?”

    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變臉讓許婉婉心裏一陣不適,想到在爺爺的葬禮上,這兩個爲人父母的人做的事,就讓她反胃。

    她往後撤了撤身子,躲過了白珊的手,惹得白珊不滿地癟了癟嘴。

    “我這次來是拿回爺爺的東西的。”許婉婉不接白珊的話。

    “什麼東西?”白珊警惕起來。

    “一個保險箱。”許婉婉如實道。

    這話一出,先是躺在牀上的許匯成因爲不能說話,改成雙手抓着牀沿兩側,劇烈搖晃着病牀,發出刺耳的聲響。

    白珊的臉也變得青一塊紫一塊,她支支吾吾道:“保險箱...什麼保險箱,我不知道有什麼保險箱。”

    看她神情躲閃的樣子,許婉婉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沓用信封包好的錢,“我不想多說,我身上也沒有多少現金,這裏是三萬塊錢,你把保險箱給我,這錢你拿走。”

    許婉婉很直接,眼裏的神情冷冰冰的,半點沒有多餘的情緒。

    白珊迅速收下許婉婉拿出來的信封,看着她的神情心裏卻有些發毛,這個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果斷冷漠了?

    她硬着頭皮道:“這點錢哪裏夠!你父親要治病,莫氏要我們還錢,那個保險箱可是你爺爺的遺物,三萬你打發叫花子呢!”

    “你可以選擇不要。”許婉婉開口道。

    “要!我要!不能再加點?”白珊話一出口。

    在病牀上的許匯成情緒更激烈了,含含糊糊吐出幾個字,“唔唔...不...不...”

    白珊對着病牀上的許匯成罵道:“不?那你從牀上爬起來啊,我一個女人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出去給人當洗碗工,一雙手都洗爛了,治病沒錢還錢也沒錢,一個破保險箱對我有什麼用!”

    牀上癱瘓的許匯成突然不掙扎了,只是死死盯着天花板,很是絕望。

    許婉婉輕笑,“那你說加多少?”

    白珊伸手比了比手指,“兩百萬。”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裏那個信封就已經被身手極快的許婉婉一把拿走。

    其實她走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在電視櫃的位置罩着一塊桌布,露出一角的位置是塊鐵皮。

    “這麼多年,你果然沒有變。”

    許婉婉丟下這句話,直接來到電視櫃旁,將桌布掀開,保險箱映入眼簾,在她回江城的時候,看過爺爺留給她的遺囑,裏面有提過這個保險櫃。

    這也得多虧莫澤垣的提醒,讓她想起拿回爺爺給自己的東西。

    她隨手按了一個電話,來了兩個搬運工,許婉婉指着保險櫃道:“搬下樓吧。”

    白珊一看這還得了,上前抓住兩個搬運工的手大叫道:“許婉婉!你幹什麼!這雖然是你爺爺的東西,但是你父親纔是你爺爺的親兒子怎麼也輪不到你這樣明着搶吧!”

    許婉婉氣定神清,繼續示意搬運工將箱子搬到樓下,“爺爺的遺囑是這麼寫的,這個保險箱是屬於我的。”

    白珊知道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拉不住要將保險箱拿走的兩個搬運工,心裏恨得牙癢癢,一個勁兒衝着許婉婉咒罵。

    “你個賤種!這一消失就消失五年!一點錢都不幫許家還!現在穿得人模狗樣的!跑到這裏來搶東西!你不要臉...”

    白珊罵了很多很髒的字眼,響徹了整棟單元樓,就連兩個搬運工都聽不下去了,頻頻去看叫他們上來搬東西的那個容色清麗,眉目婉然的女人。

    她卻冷靜得很,充耳不聞白珊嘴裏的話,“你們把它搬下去,然後送到這個地址就可以了。”

    白珊見罵是沒用的,實在氣不過從廚房拿了把菜刀衝出來大喊,“許婉婉!你今天要是敢拿走你看我不砍死你!”

    她其實只是想恐嚇一下許婉婉,但眼前這個五年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傻子還是冷冷地看着她,絲毫不害怕的樣子,舉着刀的手就這直直地向她劈過去。

    兩個搬運工看到這,莫不是要出事嗎?趕緊上前攔,但是哪裏攔得住。

    “哐當—”

    許婉婉都沒有費什麼力氣就將白珊手中的刀打落在地上,然後將手裏的信封丟在她的面前,“算我可憐你們的。”

    說罷,扭頭就走。

    兩個搬運工也趕緊搬上東西朝樓下走去,白珊的叫罵聲又在整個單元樓響起。

    許婉婉下了樓之後,看着那保險箱上了車,開始給自己的叫車,左右望了望四周空無一人,等車的空隙有些長,她有些不耐煩也有些疲憊。

    每見一個以前的人,無論自己面上多麼毫無波瀾,但是傷疤畢竟傷疤,每一次揭開她都不得不面對以前一次。

    心痛當然不會再心痛了,但是淡淡在心中揮之不去的不適感猶在。

    在這條街的側面,一個僻靜的樹蔭下,一輛銀色的賓利停在那裏,在這窮鄉僻壤這樣的豪車可不多見。

    在駕駛座上男人的手搭在落下的車窗上,攜着一隻燃着的香菸,冷漠注視着路邊的穿着簡單的牛仔褲休閒體恤的女人,嘴裏緩緩吐出一口菸圈。

    莫澤垣知道許婉婉會來,在這裏看着這場鬧劇有一會兒了,若按照之前她傻子悶聲不坑的性格,可能會心軟如今許匯成的遭遇,伸手搭救一把。

    他以前就說過不會讓許家人好過,現在許匯成癱瘓在牀還欠着一屁股債,下半輩子就將這樣爛在這棟破舊的居民樓裏。

    那許家的那筆爛賬就該算在消失五年的許婉婉頭上。

    可是現在這樣子,這五年未見的許婉婉好像對於許家毫無憐憫,着實出乎他的意料。

    一雙濃漆般的長眸似沉沉的幽潭望着不遠處烏髮黑眼,瘦小單薄的女人。

    眸中神色微動,像是第一次正眼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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