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點自知之明。”
許婉婉放開門把手，不再是直視，她正面面對着莫澤垣，雖然個頭比他低了不少，但是她一點也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她直起了脊背，厲聲道：“莫總不是對許家恨之入骨嗎？當年娶我不就是扳倒許家嗎？現在我爺爺死了，許匯成癱瘓在牀，你的目的達到了吧？那我和誰在一起對你重要嗎？就算我嫁給糟老頭子，那也是我樂意。”
“行，隨你便。”
莫澤垣鼻尖一聲不屑輕哼，幾乎從牙縫蹦出這幾個字，周身的氣壓降至冰點。
恰在這時，跑車的轟鳴聲從不遠處傳來，那開出去的四輛跑車恰在此時開了回來在加油站前停下。
葉一鳴從車上下來，他的眉間帶着喜色，往這邊一看，似乎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莫澤垣。
他走到許婉婉的身邊來，斂了眉目的喜色，面色正式了幾分，伸手習慣性地虛搭在許婉婉的肩頭，但話是朝着莫澤垣說的，“莫總，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莫澤垣盯着葉一鳴虛搭在許婉婉肩頭上的手，眸色沉了又沉，壓根不接葉一鳴的話，隨手又燃了一隻煙來壓住他心頭突然升起一絲的煩悶。
顧存之的車也在這時從上面的盤山公路緩緩駛到加油站，他停下車朝莫澤垣走過來，先是沒想到這裏能這麼熱鬧，停了這麼多輛跑車，之後更是沒想到能看到葉一鳴，而他站着被他挽着的脣紅齒白的女人竟然是許婉婉。
他再把視線放在一旁的莫澤垣身上，看着他的頂頭上司黑着臉，難辨喜怒，於是故意放慢了步伐，似乎不太想早早過去夾在他們三人中間。
莫澤垣早就看到顧存之了，他指尖攜着煙伸手指着他，語氣帶着一層難以察覺的薄怒，“還不快點！”
別人不知道他在生氣，顧存之跟着莫澤垣這麼多年了，還能不知道他在對着自己生氣，而且這還不算生氣，這簡直就是遷怒。
顧存之上前，“我問過保險公司了，這車明天給莫總你拿去保修，今天你就坐我的車先回公寓吧。”
他話還沒說完呢，莫澤垣長腿早邁了出去，很快他的車門傳來一聲悶響。
顧存之嘆口氣，他的車雖然比不上莫澤垣車庫裏任何一輛車貴，但也是他的愛車，幹嘛關門聲那麼大。
“許小姐，那我們就先走了。”
顧存之對着許婉婉打了聲招呼，坐上駕駛座，隨即駕車而去。
葉一鳴問道：“婉婉，你認識莫澤垣？”
許婉婉不着痕跡躲開葉一鳴的手，語氣平靜，“不認識。”
葉一鳴聽到許婉婉不認識莫澤垣心裏不知爲何鬆了一口氣。
許婉婉心裏早就猜到了，葉一鳴既然問出這個問題，想必十有八九都是他贏了，可是她可不能這麼直接說。
她眨了眨眼睛，佯裝好奇的問道：“誰贏了？”
葉一鳴笑出聲，“你別裝了，你早就知道是我贏了吧，既然是我贏了，我的女伴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許婉婉一愣，還有這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葉一鳴朝她傾身過來，不輕不重地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許婉婉驚覺抽身捂住自己的臉，“你在做什麼？”
葉一鳴眼睛裏閃着光，“這當然是獎勵。”
許婉婉心頭無語，這葉一鳴是不是對自己誤會太大了，現在這情況她很懵啊。
這一幕好巧不巧在顧存之轉彎上盤山公路時，落在了後座莫澤垣的眼裏。
他不動聲色，詢問駕駛座的顧存之道：“叫你調查的資料有了嗎？”
顧存之握方向盤的手一頓，看着莫澤垣不知何時突然變得更加凌厲冷硬的輪廓有些脊背發涼，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道：“莫總，現在凌晨兩點了，還要看資料嗎？”
莫澤垣冷哼道：“這才凌晨兩點，還有人在外飆車打賭呢，看份資料算什麼？”
這話沒頭沒腦，倒是讓顧存之不知道怎麼接，不過他覺得八成是和剛剛發生的事情有關。
他也不敢再忤逆了只得實話實說道：“陸家好像還在暗中使勁，我恐怕還需要點時間。”
“區區一個陸家都搞不定？”
莫澤垣冷颼颼的一句話，讓顧存之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他眸色沉了沉，又問道：“這陸家爲什麼要幫許婉婉？”
顧存之趕緊回話，這事他調查過，而且還讓他大喫一驚，“聽說是許小姐幼時的玩伴。”
“玩伴？許婉婉不是很早就出了車禍成了個傻子了嗎？”
“不是的，莫總，以前許匯成好像沒說什麼實話，這許小姐好像是從孤兒院裏領回來的。”
莫澤垣指腹輕輕摩擦着他手背的那處牙印傷痕。
孤兒院？這倒是他第一次聽說許婉婉是從孤兒院裏領回來的。
這倒有意思了，六年前他去提親的時候，許匯成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女兒雖然是個傻子，但是絕對從小就是名門閨秀只是出了車禍智力變得不正常。
現在怎麼就查出來，許婉婉的幼年是在孤兒院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