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便是夏子陽了。
本來他想着來向凌雲道歉,請凌雲出手填詩。
然而人沒見到,自己卻在鬼門關走了一道了。
沒錯,正是那塊牌匾——落葉閣。
就在剛纔,牌匾上衝出威嚴至極的龍鳳之氣,纏繞在夏子陽的肉體和精神之海上。
只要稍有異心,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夏子陽急的都哭了,這是哪位高人的手筆啊?小的是來道歉的啊,不用這麼嚇人吧?
所幸,並無大事。
小院的門打開,是沈劍一。
兩人都很恭敬,生怕惹對方不高興。
幾乎是異口同聲:
“下官拜見大人!”
然後兩人同時一驚。
“嗯?”
先是沈劍一:不是吧?這可是皇太子,這麼謙卑?應該是凌先生的原因吧。
然後是夏子陽:不是吧?這不是那小子背後的高人嗎?這氣息比那個女人還要強,不會只是高人的手下吧?
氣氛尷尬起來。
沈劍一率先打破凝固的空氣:“太子殿下,您是想拜見先生嗎?”
先生?對了,就是他。只要向先生說明來意,應該會同意自己跟凌雲討教詩詞吧。
“對……對,是的。還請大人向先生稟告。”
夏子陽畢恭畢敬。
“哈哈,太子殿下多慮了,先生平易近人。只要太子誠心結交,先生不會在意的。你跟我來。”
說完,沈劍一領着夏子陽向樓閣走去。
夏子陽毫不懷疑,牌匾的威能一定是那位先生的手筆了。
他好奇地問道:“在下有一事相問,那牌匾是先生的法寶嗎?”
沈劍一似乎猜到了什麼,笑道:“哈哈,那怎麼可能是先生的法寶呢?那只是先生一時興致,隨手雕刻的。”
哐當!
夏子陽一個不注意,摔在青石板上。
他簡直要吐血。
好傢伙,要是自己有這塊牌匾,不得橫掃天下?
最離譜的是,這居然是那位先生“隨手”雕的?
“太子殿下沒事吧?”
沈劍一笑呵呵地看着夏子陽,就像看一個鄉巴佬。
“沒……沒事。敢問……先生是何名諱?在下也好交涉。”
夏子陽爬起來,不好意思地拍拍塵土。
兩人繼續走。
沈劍一道:“哦,先生姓凌名雲。”
……
夏子陽原地石化。
只是一個呼吸。
撲通!
他跪下了,兩眼滿是震驚和恐懼。
天!原來凌雲就是那位先生?
我滴乖乖,就自己白天那個態度,足夠死一萬次了。
沈劍一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看到夏子陽的反應,他就明白個大概了。
肯定是太子傳先生覲見,見面的過程沒少針鋒相對,然後蘇姑娘出手擺平錦衣衛。
只有這種可能了,不然太子殿下跪着幹嘛。
“呃……你,還要見先生嗎?”
沈劍一幸災樂禍地問道。他想起自己那天忤逆先生,也下跪的情景。
這還能不見?說什麼也要穩住凌先生啊!也就是凌先生沒發威,真要發威,什麼狗屁夏氏王國,不得被推平?
主臥內。
“咚咚咚!”
臥室門又響了。
“什麼事?”
凌雲揹着門側躺着,被敲門聲吵醒了,有些不爽。
門外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雲哥,夏子陽想見你,給你道歉。”
聽到是蘇婉的聲音,凌雲心情舒坦不少。
本來他不想見的,但是人家登門拜訪,也不能失了禮節不是。
凌雲是崇尚平等相待,而不是欺壓別人。
所以他不會擺譜。
畢竟前世的華夏就是如此。
凌雲穿好衣服,打理整齊。
推開門,發現三人已經就座了。
出於禮節,他不會冷落夏子陽。但出於心情,他就很不耐煩了。
“什麼事?”
說着,凌雲很隨意地坐在茶几旁邊,一臉不情願。
茶已經沏好了,凌雲喝了一口熱茶,緩和心情。
見狀,夏子陽鬆了好大一口氣。
先生真是心胸似海,之前自己如此囂張,先生竟然不介意,願意見面。
想到這裏,夏子陽更加恭敬了,說道:“晚生來,有兩件事。第一是給先生道歉,白天是晚生罪過,晚生甘願受罰,而且先生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夏氏王國能做到的,無條件滿足。第二,便是請教先生填詩了。”
凌雲看向蘇婉:“你覺得呢?”
蘇婉苦笑:“哎呀,婉兒怎敢做主?當然得雲哥自行定奪。”
凌雲看都沒看夏子陽,說道:“罰你呢,就免了。只是希望你,以後別亂打架,因爲你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比你厲害。”
夏子陽感激涕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心驚膽戰地回道:“是是是,先生教訓得是。晚生牢記在心!絕不再犯。”
凌雲又說道:“至於填古詩,那就看是什麼古詩了,也許我會有點興趣,也許不感冒。”
夏子陽畢恭畢敬地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呈給凌雲。
“請先生過目。”
夏子陽舉案齊眉,說道。
凌雲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張品質極好的摺紙。
然而,三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流弊如凌先生,竟然也有喫驚的時候?
凌雲緩緩把摺紙展開,愣住了。
而且,凌雲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久久不能平靜。
“這……”
三人面面相覷。
以凌先生的威能,普天之下,皆爲塵土。
還有能讓先生震驚的事物嗎?
如果有,那是一種什麼存在?
其實,真實情況並非像三人想的那麼神奇。
那紙上只不過寫了七個字而已。
正是這七個字,讓凌雲震驚不已。
上面寫着:
春江潮水連海平
……
凌雲人直接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