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小道長可有婚配 >第八章 初遇
    赤封院有個禁地,是一片禁林,這是衆人皆知的,爲何將赤封院建在元明山上,也是爲了此事。

    禁林的深處,有一片土地上寸草不生,無論是誰,邁入那土地,便會化作塵泥消散,屍骨都找不着。

    而坊間傳說,那片土地之下,有着邪祟的巢穴,而這土地也是爲了滋養邪祟而存在的,算是它的“入口”,坊間稱其爲“鬼門關”。

    禁林像是有妖術一般,會讓人看見最想看見的逝去的人,沉浸在其間無法自拔,從而一步步陷入“鬼門關”。秦父當年也是因此誤入禁林,險些喪命。

    時常在禁林想見逝去的父母的唐之,卻是唯一一個可以自如出入禁林不被吞噬的人,雖然年幼,卻也因此名正言順坐正了院主之位。

    也正因此機緣巧合,救下了秦父。

    昌和城之中發生的那些詭異之事,到底與禁林之中的邪祟是否有關,唐之不敢確定,因爲她的確在巡視禁林之時發現了結界有鬆動,還因此耗盡了自身大部分靈力修復加固結界。

    深夜,從禁林出來,她踉蹌着在路邊走着時,遇見了帶着兵上山抓人的秦昱,爲了不讓他們誤入禁林,便交代他將自己送回赤封院,指了一條遠離禁林的路。

    回到赤封院,雲竹察覺到了唐之的異樣,得知結界鬆動一事,他也擔心起唐之會否被邪祟盯上。

    “那個送你回來的男人,像是個官差,你不如藉由去查關於昌和城內的案子,待在他身邊。”

    “爲何?”

    雲竹看了看偏廳內正歇息的秦昱,對唐之小聲道:“你現下的靈力不足以繼續往禁林去,巡視禁林之事由我來,那官差體內的靈力充沛夠你自保,你該知道我說的是何意。”

    “上身?”唐之一驚,“可我自小隻上過那些飛禽走獸的,從未試過這人……何況還是個男人……”

    “你記住,你下山還得去找到你娘散佈在各處的靈力,納爲己用。恢復靈力這事誰也幫不了你,你若是被邪祟侵蝕,後果不堪設想。”

    唐之看着雲竹那認真的神情,不禁皺起了眉。

    “你。”唐之走了進去。

    秦昱起身對唐之行了個禮,畢竟這是國主欽封的院主,要論官職,恐怕也在自己之上,雖說這還只是個少年。

    “來我赤封院的地方抓人?”

    “是,殺人犯,死者身首分離,此人窮兇極惡,一路逃上了元明山。”

    唐之繞着秦昱轉了一圈:“你可曾去過西南方的林子?”

    “不曾。”秦昱思索片刻,“難道是唐院主出現的那個林子?”

    唐之一揮手,門“砰”地一聲關了起來,對外喊道:“給我盯住那幫官兵,不得放出院門!”

    “院主,已經溜了!”

    她一把揪住秦昱的衣襟:“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大禍!”

    說完唐之立即衝出門去,雲竹端着茶水過來之時,便見到他們二人一前一後從院門出去。

    禁林前,唐之攔住了秦昱,提着燈籠查看那些人倉促雜亂的腳印均朝着林子裏只進不出。

    “來不及了。”

    果真如她所言,那幫官兵全軍覆沒,無一倖免。

    “啊啊啊啊啊啊!!!!”

    秦昱親眼看到了最後一人消失在了“鬼門關”,愣在了原地。

    靈力微弱的唐之還是沒能頂住那幻術,進了禁林便失去了定力,朝着“鬼門關”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別過去!”秦昱將唐之一把拉了回來。

    唐之看着秦昱笑了,可她眼裏沒有一絲生氣。

    “唐院主!快醒醒!”秦昱緊緊抓着唐之,眉頭緊蹙,看着四周荒無一人。

    無意間瞥見唐之腰上的驅魔錐,從前祖父曾言,人在被邪祟奪了神識之時,驅魔錐刺破其手指,可暫時喚回。

    只是……

    “哪隻手指?”

    秦昱在唐之的手指上猶豫了許久,最終將那五指試了個遍,纔將唐之喚回了神。

    “怎麼回事?”唐之見到自己與那“鬼門關”近在咫尺,倒吸一口涼氣。

    “快走,此地不可久留。”

    唐之覺得有些腳軟,秦昱二話不說將她的手摟上了自己的脖子,而就在此刻,唐之的血粘上了秦昱的後頸,她眼前一黑。

    再次睜眼之時,發現自己竟一手抱着自己的身子,一手還握着驅魔錐。

    “上身了?男人的身子????”

    唐之看着那抱着自己的手竟放在自己的胸上,連忙收回了手,眼見自己的身子就要摔下去,迅速俯下身去一個轉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院主——”

    “院主——”

    “院……”雲竹見二人躺在地上,連忙上前攙扶,“院主,你怎麼樣?”

    秦昱直起身來:“沒事。”

    雲竹發現扶着的唐之沒了呼吸,又看了看秦昱:“院主?”

    “嗯,我上了他的身,只是,我也不知爲何會……”

    雲竹看了看“鬼門關”:“此地不宜久留,走。”

    赤封院院內,秦昱一人坐在空地上,回想着此前看到的那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唐之雙手環胸靠在門邊,看着他那孤身隻影,嘆了口氣。

    “親眼見到,恐怕這輩子都揮之不去了。”

    雲竹把唐之下山需要的東西準備好後,走了過來。

    “看來,也是上天讓你下山,在山上這麼些年也委屈你了。”

    “赤封院拜託師兄了。”她接過東西,朝着秦昱走去。

    唐之席地而坐在秦昱身旁,見秦昱正看着手裏的腰牌發呆。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你們赤封院,爲何不多派人手守住那兒?”

    秦昱握緊了拳頭,手心的腰牌吱吱作響。

    “多派人手?”唐之苦笑了下,“你以爲爲何赤封院現在只剩二十七號人?”

    她雙手扶在腦後,向後一仰躺在了地上,看着夜空中稀疏的星星,抽出手去指着其中一顆。

    “赤封院本來有一百多號人,人人都是精英,除了下山成家的十幾人,我受國主旨意,派了先後五十多人前去守着,國主也派了兩支軍隊過來,我們的人,爲了救那幫不見棺材不落淚執意要進去一瞧究竟的人,全軍覆沒,而那些兵到最後只逃出來一個,是個國主派來的小兵,但出來就瘋了。”

    唐之長嘆了口氣,秦昱微微轉過頭來看着她。

    “之後我便讓院衆離開禁地,我獨自一人巡視禁林,七年前還救了一個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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