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受了驚嚇的模樣,柯允睿開口:“你做噩夢了?”
林小五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拼命的搖頭。
見她這副模樣,柯允睿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掙扎着起身,林小五見狀,急忙上前,想要去幫助柯允睿。
柯允睿擡起頭,看到林小五那一張臉,深幽的目光,宛若寒潭,令人不敢直視。
林小五的小手,瞬間騰空中不敢再上前。
柯允睿:我都沒有怕你臉上的胎記,怎麼你見着我,反倒嚇成這般模樣?
是我長得醜?
柯允睿見狀,輕聲道:“幫我一把!”
林小五聞言,這才快速地伸出手,把柯允睿攙扶起來,甚至是相當細心的在他身後塞了一個枕頭。
柯允睿看着林小五身上的破爛衣衫,對着門外喊道:“來人!”
婢女進門,畢恭畢敬:“少爺,您醒了!”
“等一會叫馬裁縫來,讓他給小五裁幾身衣裳!”
“是!”
林小五一驚,剛要開口拒絕,可是想到自己包袱裏帶來的那幾件衣裳,哪一天都是補丁摞補丁的,便什麼都沒說。
這柯家十一少爺,看上去面冷心熱,還真是一個好人!
柯允睿彷彿能夠讀懂的她的心聲,語氣淡淡的道:“你孤苦一人遠走他鄉,入了柯家,就不能按照你以前的活法走了!”
這一句話似乎頗有深意。
柯允睿又吩咐了那叫做巧兒的丫頭,幫着林小五在香榭居安排一間廂房,讓她沐浴更衣。
林小五渾渾噩噩,只覺得從昨日到現在,都像是在做夢一般。
巧兒對着林小五道:“姑娘,您跟我來吧!”
巧兒是一個健談的,一路上領着林小五在院子裏走着:“哎,姑娘,聽說你是七月十五生人?”
“嗯!”
林小五點頭,聲音怯怯的。
“聽說,是你爹媽把你賣到這兒的?”
林小五聞言,站在了原地,只覺得心中一酸,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牲口,可以被林大力和楊婆子賣了,又或者說他們姐妹幾人,都是賠錢貨,這一輩子,註定都是悲慘的。
巧兒聽不見林小五的迴應,回過頭來剛巧看到她那一張沮喪而又難過的小臉。
瞬間覺得心疼。
“哎呀,,明天聽你的傷心事因爲我不好,偏偏提你的傷心事,不如你打我,解解氣!”
說着,巧兒握住林小五的手,作勢就往自己身上輪。
林小五趕忙握住巧兒的手:“姐姐,這可使不得!”
“什麼姐姐,這柯家上下誰不知道你是老爺買來給十一公子沖喜的,就算是將來以後也不能做夫人,那最起碼也是個姨娘,與我們這些下人身份總歸是不一樣的!”
林小五覺得臉頰滾燙,只可惜臉上的紅色胎記將她的臉色,全部遮擋住了,根本就讓人看不清楚。
“我……”
巧兒笑,推開了一間廂房的門:“這是離着公子最近的廂房,裏面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洗澡水,你趕緊洗洗換件衣裳,時間倉促,所以先給你找了一件九小姐穿過的衣裳……”
林小五點頭,進了屋子裏,巧兒守在門外。
一張小嘴,卻一直絮絮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