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哥說這話的時候非常隨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生離死別。
“哥,你啥意思?”
林一頓時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沒啥意思,死我一個,保你出去!”
秋哥掐滅香菸,摟過林一的肩膀:“老弟啊,這件事情,你不用想的那麼複雜,我是肯定廢廢了,咱們倆能跑一個是一個吧,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這事沒人逼我。”
秋哥說的是不是實話?絕對是!
因爲以燕三的人品而言,那是絕對不會丟掉秋哥保林一的。
換句話說,那在燕三心中,肯定是秋哥更重要一些,這是跟了他多年的兄弟。
而秋哥爲什麼會如此仗義其實也挺現實的。
他很難出來了,那不如成全林一,林一如果脫罪,肯定也不會虧待他的家人。
當然了,目的性確實有,但不可否認秋哥真的很有哥哥樣。
“哥,其實也不用這樣,我有信心,咱倆肯定都能出去。”林一搓着手掌,言語清晰的說道:“真殺人的案子都沒事呢,何況咱是被冤枉的呢,你信我的,咱肯定有轉機,千萬別認罪,只要不認罪,他們也沒什麼辦法。”
“哎……如果是最壞情況,你就往我身上推,說我挾持了你。”
“哥,你別說這些,咱會沒事的。”
林一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緊緊的跟秋哥擁抱在了一起。
“行了,睡覺吧,這一會估計管教又得提我出去,媽的。”
“哥,我們到時候一起回家。”
林一有些墨跡且矯情的不斷重複這一句話,跟往日的他,判若兩人。
特殊的情況下,特殊的背景下。
男人的友情,宛如烈火一般,燃燒百里。
這一夜,林一明白了友情的意義。
他可以參雜利益,甚至可以有一些現實的寫照,但在人性的拷問面前,他能依舊堅挺。
爲什麼?
因爲他有袍澤弟兄,義無反顧的願意站在他的身後。
…………………………
另一頭,蕭北坐鎮的惠州。
最近他也在不斷打探林一等人的情況,這邊沒消息,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回去的。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這人不光陰險,而且還他孃的很有耐心,絕對是一個好獵手。
“人都安排走了嗎?”
孟帥苦着臉回道:“還沒有,他們當中有一個人傷的很重,走不了,可能要在等一等。”
“不行,趕緊安排他們走,咱把錢交了,那死活就跟咱沒關係了。”
蕭北點燃了一根香菸,很是沒人情味的說道。
這些人既然是孟帥聯繫的,所以他現在很是爲難,這話他能傳給花襯衫等人嗎?那真說了,人家不急眼呀?
“北哥,要麼就在等等吧,人家拿命幫咱,這還沒出事呢,咱就卸磨殺驢,太寒人心了!”
蕭北的態度很是堅決,而孟帥見此也就沒在堅持,答應了一聲後,拎着外套走出了酒店。
到達花襯衫等人養傷的小診所後,孟帥在門口猶豫了好久才推門進去。
衆多黑活戰士一看老闆來了紛紛起身相迎。
“孟哥!”
“嗯,來,你過來,蛤蟆,我跟你說點事。”
孟帥陰着臉,衝着花襯衫一夥領頭的招了招手,說了一句。
“怎麼了,孟哥?”
被稱之爲蛤蟆的漢子遞過一根香菸,十分好奇的問道。
“錢都收到了吧?”
“收到了,孟哥,你們辦事真是太講究了,還多給了十萬,以後有活你就打電話,我們隨時到,玩命給你幹。”
在錢上,蕭北確實沒虧大蛤蟆這幫人,本來三百九十萬的款,直接給湊整了。
十萬,蕭北不在乎,但對於這幫玩命的人而言,那這可不是錢的事,而是老闆拿他們當回事了,給予了尊重。
“蛤蟆,你和你的兄弟今晚就得走。”
“走?”蛤蟆一愣,頓時皺起了眉頭:“火娃還沒退燒的,現在咋走呀?”
“你孟哥也是給老闆做事,這是老闆的吩咐。”孟帥十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蛤蟆,這次的事算孟哥不對,我多給你拿二十萬,你今晚就走行不行?”
這話說完後蛤蟆頓時臉一黑。
“孟哥,按理說我們幹活,你們拿錢,這就是一場交易,可你也知道,因爲給你辦事,我沒了兩個兄弟,這事我沒在背後講究過嗎?”
“是是是,所以我說是我不對。”
蛤蟆氣呼呼的再次補充道:“現在交易完成了,老闆想踢開我們,也沒毛病,畢竟我們確實髒,被抓到不好說,但我兄弟現在這個情況,我怎麼走呀?你回去告訴老闆,我們就是被抓了,那也絕對不會連累他,多一句都不會說。”
孟帥也有些不耐煩了,用力的拍了拍蛤蟆的肩膀,語氣強硬的回道:“蛤蟆,你咋聽不明白呢?今晚你就得走懂不懂?”
威脅的味道更濃厚了,現在孟帥就差直白的告訴蛤蟆等人了,你們現在是麻煩,趕緊滾蛋吧,不然出事我們也不會管你。
符合規矩,但是卻沒啥人情味。
“啥意思,孟哥,我們要是不走,你還攆我們唄?”
孟帥低下頭,狠裹一口香菸,悠悠說道:“診所是我朋友安排的。”
“行行行,我理解你的意思了。”
蛤蟆陰沉着臉,咬牙切齒的看向孟帥:“以後有事咱也別打電話了,我們就是賣命,也找個好買家,孟哥你回去告訴你們老闆,就他這麼做事,以後沒人捧他,什麼狗玩意,草!”
破口大罵一番後,蛤蟆轉身就回到了診所的樓上。
孟帥站在原地,嘆了口氣,心裏也是十分難過。
隔天,林一被提了出來問話。
在關押期間,林一被問話了很多次,但這次不一樣,是在單獨的辦公室,感覺不是那麼正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