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降神計劃 >第66章 你安全了
    伊芙喊了自己的名字,被她制止的那隻手傳來微弱的顫抖,在內心糾結一片時他忘了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或許我們一開始就不該認識會比較好……”他冷冷地低喃後摔刀。

    “你不用那麼失望,反正,這個身體用普通方法是殺不死的。”

    這句話讓三人在場眐住。

    “不死”一詞在對人類和二心子有各種深層意義。

    “你是……什麼東西?”

    希維爾沒注意是誰問的問題,以前被問過太多已經有些麻痹了。“我可以不要解釋嗎?這方面我實在不在行。”笑笑想打發掉問題,但如果還想三人幫忙恐怕就不能這麼做。“我改變主意了,你們可以進來,但阿秀小兄弟還是得小心點,剛纔我已經勸過一次了,希望你不是把它當成我討厭你的意思。”他扶起昌秀和伊芙,領着三人進保管庫。

    腳下有液體的感覺,點點水滴聲無間斷,保管室壁內管線各處被異物貫穿,巨大結實且尖銳,燈光不足的情況下沒有人想直接碰那東西,眼睛還未習慣黑暗,而後一絲光點略過他們視覺,以前這類會帶着光的昆蟲,但現在幾乎看不到了。

    在片刻回憶後光芒乍現。

    就像星空那樣,在星光之下黑暗延伸,這個空間彷佛無限大。

    穿透管線的東西是尖銳的礦物,水晶般澄澈透明,又如聖劍般銳利無比,自四面八方指着所有人,就算不經接觸也足夠劃開脆弱的理性。

    兩姊妹原本還渾身發顫,暈眩感間歇浮現,奇怪的是這現象只持續沒多久便消散,穩定的共鳴反應中反而不可思議地平靜,那是曾被遺忘的安心感,懷念得讓她們不禁溼透眼眶。浮游於空氣中的冷光粒子羣也找到與自身相似的光芒,它們無言的喜悅確實傳給了兩姊妹。

    “希維爾!這是、這是……!”

    被點名時他就意會到昌秀想說什麼,希維爾以爲自己已經習慣於被提問,因爲那問題對他來說纔是常識。

    “我還以爲現代人應該會知道的,那個。”

    ──曾被人們稱作第二黑死病的東西。

    就一句話,喚起了幾世紀最黑暗的記憶。

    光不是眼睛閉上就會消失的東西,除非拒絕去感覺它,但那就會跟死了沒兩樣,所以他從黑暗中清醒,搖搖晃晃地撐起上半身。

    “我是怎麼……天啊……”

    就算眼睛對好焦,和樹仍認爲自己在作夢。

    整個空間面目全非,視線所及的地方沒一處是平整的,空氣中依舊瀰漫着熟悉的藥味他才認定這裏的確是藥品管理庫,但在失去意識前,他至少確定當時這地方沒有到處插着那些水晶體。

    藥品罐碎片散在地上,水晶因吸收到液體藥劑後顏色變得豔麗,和樹喫力地回想昏迷前狀況時瞥見一個顏色暗沉的錐狀晶體,它似乎也是吸收了某種液體。

    沒有藥味。

    那個顏色。

    往前了一步,腳底有異樣觸感。

    黏膩肉感中傳來骨頭被踏碎的聲音。

    小小的、相當脆弱,那一小段指節。

    心跳聲變成平常數倍大。

    線索逐漸浮出視線死角,他認得掛在晶體上的白布和名牌。

    前後兩段記憶頓時接上。

    而眼前的景象叫他毛骨悚然。

    “天殺的……誰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吶喊聲同金瞳中的光。他想起來自己是被誰弄昏,而現在立場完全顛倒。

    所長就在那,而且再也不會醒來。

    好個華麗的墓碑,他摸過身邊的晶體時心裏如此咒罵着。水晶不爲任何所藥物腐蝕,成分不明,還有個問題,它們不全是完整,會造成晶體表面坑坑疤疤的,是另外的東西。

    “……是什麼?”

    藥管庫是隻有送風口,壓根沒窗戶這東西,要是這些晶體也侵蝕了壁內電線,那爲什麼他所見一切是那麼地清晰?

    光不是眼睛閉上就會消失的東西,除非你拒絕去感覺它。

    和樹現在無比清醒,一抹紅色異光掃過眼前後他感到渾身無力,失去支撐後雙膝即地,瞥見自己的側腹開了個洞,一顆小水晶沒入其中,那是剛纔光穿透他身體後留下的,而且,它仍在侵蝕,根部與血管纏繞,明顯地,它並不想與他分離。

    在視覺模糊的情形下他捕捉到其他聲音。

    “要是想死大可不必聽我的。”

    一股力量將他壓制在地,在光中那人反而爲黑壟罩一身。

    “自己挖掉,或是由我們動手。”

    要是那是開玩笑他就必死無疑,所以決定孤注一擲,藥罐的破片正好可以把那東西勾出來,當然和樹有臨時把它加工一下,把殘留的液體賦予腐蝕性,並且足以造成燒燙傷,這樣把傷口的破洞烙起來癒合會快些。

    用盡力氣傷害自己後,他的確成功分離了那東西。

    “做得好,你安全了。”

    筋疲力盡,唯一的撫慰只有頰旁傳來的觸感,不可思議地和樹竟然覺得有點高興,但他知道沒什麼時間可以休息,一把抓住了那隻手,拉了過來。

    “……席格?”

    和樹認爲是“席格”身上有些不屬於他的顏色,尤其是眼睛。

    “怪了,你衣服下本來就是這行頭嗎?”

    蒼色印紋如刺青般烙在肌膚,微光浮動就像在顯示自己的生命力,幾何圖形遍佈左半身,劃開雙頰直至眼瞳底,和樹希望那水色瞳不是在和他對視。

    “天女的……磷衣。”席格想甩開那隻手,可是他抓得有點緊。“可惜原本那件破了,我們認爲除掉鎖後它會是件很耐穿的好衣服。”同樣有個衣字,帶鎖的那套儼然在遮蔽方面比較實用。

    事實上就算有完全的衣服和樹也能清楚看見那些發光的印紋。

    “是我耳朵有問題還是怎樣,你爲什麼一直用複數自稱?”一手掩住眼睛,和樹聽腦袋那個催促他問個究竟的聲音。“席格在哪?”

    ““他”不在了。”

    有席格外貌的人,毫無感情地答道。他發覺手臂抓得更緊,那個回答並未讓和樹滿意。

    “那你也別想走,你肯定是唯一可以找到他的人。”

    在蒼色紋身的光下,陰影又罩着席格半身,在一團黑影中水色瞳透露着不友善而且充滿壓迫感。磷衣如同活物般改變自己的形狀,匯聚成錐狀抵在和樹右眼前。“別以爲只有你比較霸道。”

    威嚇並沒有預期中那樣有效,和樹沒有放棄,連一絲恐懼也沒有,無語地盯着席格不放。

    “坐下。”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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