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去上學吧?時間不早了。”
“唉……其實根本沒差,等去了學校就知道。”
霜因跟梅梅心裏可能還有些疑問,但是關於“這個”的事我真的懶得再多說。早餐路途解決,認命去學校。
拿了教室日誌往班上的速度特別拖了一下,最後還是被霜因硬推進門。“早……”有氣無力打了聲招呼。
“早安。”羽生同學剛好在門邊,自然迴應道,一下歪頭好奇地望我的側邊。“這是……”
“……啊!”
“剛剛是什麼聲音?”
“沒事──”
竟然兩撮一起抓……儘管這個東西出現過很多次,被人這樣玩弄還是很不舒服,身體直覺反應把教室日誌整個往羽生同學臉上揮過去。
“到底怎麼回事……”
想對搞不清楚狀況的羽生同學說聲抱歉,可是實在沒什麼心情。
班長見狀從位置上離開跑到我身邊打量了一會兒。“又長出來了啊……“頭髮耳朵。””
“頭髮耳朵?”羽生同學和霜因同時疑問道。
剛剛我並沒有提到這個叫“頭髮耳朵”,是別人擅自取的。
班長露出笑容燦爛,其實她對頭髮耳朵的來歷有些瞭解。“反正問我就可以了,纏着小班的話又會像剛剛那樣喔,只有這時期他會變得比較焦躁。”拉着兩人到位置上的電腦前調出班級BBS的資料。“我國中跟小班同班時還沒有出現說,好像是上高中才有的,每到潮溼又悶熱的天氣就會蹦出來,大家早就知道了呢。”放着資料繼續說:“我們這學年還有流傳一個跟頭髮耳朵有關的奇聞喔,連別班的人都會跑來湊熱鬧。”
稍微賣一下關子,看到他們對這件事好奇的樣子才又開口:“據說當那個出現時最先碰到的人會發生好事喔,但並非指發生“幸運的事”,是比較像……對,是“被遺忘的事”,忘記許久的東西突然回到自己身邊,就是這種感覺。”
“我想我應該沒有什麼忘記很久的事……班長真的相信嗎?”羽生瞥了一眼摸過頭髮耳朵的手後又問班長。
“我是不太信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啦,只是有一次好奇頭髮耳朵的觸感去摸一下,結果那天竟然找到被我弄丟很久的寶貝髮夾,不然你們看看小班嘛,那邊。”
照班長的話同時回頭,剛好有幾個男同學在我們那桌旁湊來對這個時節限定物朝聖。
“別打這東西的主意,可不是碰個兩下就讓你和前女友重修舊好。”
頭髮耳朵怎麼越傳越怪,而且覬覦的人數也增加了嗎?總是跟班長很好的那位男同學,什麼時候交女朋友了?
“這事居然都傳到你耳裏了嗎?那不就非試一下不可!用黑胡椒排骨便當作爲供品如何?”
“啊……反正只是一下應該沒關係。”期待黑胡椒排骨便當。
“果然我們班的人最懂得怎麼撫慰小班的脾氣。”班長自豪地點點頭。
“說是賄賂還差不多。”這回由霜因代爲吐槽。
“放着他不管好像有點可憐,每節下課都是這樣的話會被煩死吧?”班長想了想,似乎有個好主意。“小班,今天下午要開會喔!別忘了!”
“因爲不是什麼大不了事啊……何況我只是個兼差書記的跑腿總務。順帶一提,班長是副會長。”
“原來如此。”霜因思考了一會兒纔開口:“那……”
“那我也能加入嗎?”羽生同學插入話題,因爲霜因沒有接續羽生同學便繼續說下去:“需要兼差的話表示人手不足吧?”
“嗯,是你說的那樣沒錯而且女孩子比較多……”
“我要加入──”
聲音大到讓鼓膜微震了一下,一時間還以爲是錯覺,霜因平常應該不會這麼大聲說話纔對。
“反正……我會幫你們問問就是了,會長肯定很歡迎。”閒話之餘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今天我要去看醫生,你就先自己回住處吧。”
“好。”霜因應道。
下午我的位子空了下來,事後我有聽班長說,坐在兩邊的霜因和羽生幾乎沒有交集,連旁人都感覺得出這桌的氣氛比往常凝重卻沒有人多問一句,情況一直持續到放學,用強迫的也希望會長能讓兩人同時申請成功,我由衷希望課餘活動能改善這個狀況。
已經預定今天放學要去醫院做定期檢查,不過這回得由實習的蘇西醫生執行。
“蘇、蘇西醫生……就算把我眼睛撐那麼大也沒用啊。”
“忍耐一下,不要翻白眼!”
測完視力後不知蘇西醫生想做什麼,我被用粗暴的方式撐開眼皮想放鬆也難,而波見醫生只是再一旁悠哉喝咖啡。
“他的視力跟普通人一樣,不過最近好像有假性近視的跡象,嗯?”
波見醫生說的沒錯,雖然二心子眼睛會發出光亮其實視力與一般人無差別,並無特別研究價值,現在戴的這副是特製的平光眼鏡,唯一的功能只有隱藏眼睛顏色,讓身邊的人不會覺得緊張。
“嗚……”蘇西醫生氣餒地捏捏我的頭髮耳朵舒緩。自蘇西醫生來這裏實習不是打雜就是配藥,偶爾跑來家裏坐坐有三成是抱怨醫生肯教她的東西不多。
醫生淡淡一笑,靠着旋轉躺椅翹腿喝咖啡。“二心子的虹膜因子很特別,越接近紅藍黃三元色的二心子血統接近初代的機率很高,一方面三原色以外的多是混血種的次代。不過很少人會去研究二心子眼睛顏色,因爲那監別度比血液資料還低。”說完聳聳肩,並不對後面多做交代。
“那麼說來……真澄是混血兒?”蘇西醫生頗有玩味地把頭髮耳朵弄翹翹的一面問道。
“是……沒錯。”大部分都是聽醫生說的,不過我對混血兒的是沒什麼概念就是了,二心子本來就是病變的人類啊。
蘇西醫生心情稍微好轉些應該不是頭髮耳朵的關係,是難得聽到醫生對菜鳥認真講解。
“別高興得太早,”醫生馬上澆冷水。“這只是剔除人爲因素的粗糙推論方法,更復雜的不是聽聽就能理解。”
我也同意醫生的話,反而讓蘇西醫生再次低潮。頭髮耳朵……拜託捏輕一點啊,好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