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荀家人人清楚。
曾經就有荀家子孫不經同意,擅自進入荀家主的書房而被實施家法,打的半個月都下不了牀。
如今,這名中年人,卻不經過通報就這樣闖了進來,還一副茫然失措,驚恐莫名的樣子,彷彿,都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種錯誤,不知道的能犯,他這個荀家主的心腹,荀家的管家,也能犯嗎?
荀家主皺起了眉頭,荀二爺同樣如此。
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責怪管家,因爲他們很清楚,能夠讓這管家如此,必然是發生了驚天大事。
“老劉,你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如此慌張,都忘記敲門了?”
荀二爺微微皺眉,主動開口,也是不動聲色的提醒了這位劉管家。
劉管家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誠惶誠恐的對着荀家主和荀二爺行禮道:“對不起家主,對不起二爺,我,我是一時之間有些慌了神了,對不起。”
荀家主擺了擺手,搖頭道:“行了,知道你慌了神,不然的話,也不會這幅模樣,發生什麼事了?”
劉總管手中拿着一張紙,至今手還在顫抖,哪怕見到了荀家主和荀二爺,也不能讓他平靜下來,可想而知,這張紙上的內容,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家主,二爺,最新消息,帝都來的最新消息。出大事了,出天大的事了。”
多大的事?
荀二爺冷哼一聲,道:“劉總管,就算是皇室和執政院已經鬥了起來,又或者是吳淚唐落雨和納蘭家已經開戰,也用不着這麼慌張吧,還能有什麼事比這個事更大嗎?行了,別廢話了,趕緊說。”
劉總管知道自己的表現讓荀家這兩位爺很不滿意,當即也不敢多說什麼,直接開口道:“不是皇室和執政院的事,不,也和他們有關係,但是,主要還是吳淚的事情,說開戰也算開戰,可,可也不算,是吳淚,吳淚的身份暴露了,還有別的,好多好多,變天了,真的變天了啊。”
牛頭不對馬嘴,說了一大堆,沒有說到點子上。
荀二爺冷哼一聲,直接從劉總管的手中拿過那張紙,直接看了起來。
隨後,荀二爺的表現,比劉總管強,可是,又能強多少呢。
那張紙上,清清楚楚的寫明瞭今天的帝都,都發生了怎樣的大事。
怪不得,劉總管說了一大堆,卻不知說些什麼,這裏面記載的,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天大的事情啊。
更怪不得劉總管害怕了,他,是知道吳淚和荀家有一些矛盾的,這裏面,吳淚的身份曝光了,就憑這一點,劉總管,不怕都不行啊,畢竟,吳淚的真實身份,嚇死人。
荀家主看着荀二爺,道:“老二,直接說。”
荀二爺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荀家主,道:“大哥,這次,還真是出大事了,而且,很多。”
“我一個個給您說吧,帝都那邊,納蘭老王爺和皇帝鬧翻了,納蘭老王爺公開投效了執政院,並且,已經被執政院任命了職務。”
這件事,或許很多人覺得一般,可是,這件事的影響,比很多事情都要大得多。
那可是龍國的異姓王,皇帝的鐵桿,結果,卻在這種時候,背叛了皇帝,投入了大執政長那裏,這影響力,可想而知有多麼的惡劣,最關鍵的是,皇帝,怎麼想的?
不合理,完全不合理。
荀家主的表情認真了,他沒說話,因爲荀二爺還有話沒說。
荀二爺繼續開口道:“大哥,吳淚和納蘭家,開戰了,不,或者說,也不算開戰,只是動了手了,而且,吳淚的父親,出現了。”
荀家主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果然是吳淚的事情嘛。
“帝都,邱家,吳淚的姐姐秦小妹嫁給了邱家旁支邱文賀,似乎過的很不盡人意,吳淚的父親,一個失去了一條手臂的老頭,去了邱家,應該是被人陰謀帶過去準備利用的,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個老頭,很強,邱家數十名護衛都被他一個人打倒了,如果不是納蘭獅山正好在邱家,並且出手相助,怕是,結果未必會怎樣。”
“這個老頭,說他叫,秦破天,而且據說身份很神祕。”
荀家主的臉色,不能不慎重了,看着荀二爺,道:“秦破天?這名字,我們沒什麼印象,可是,爲什麼,他姓秦,女兒也姓秦,而吳淚,姓吳呢?難道,是隨母姓?又或者,不是親生的?”
荀二爺聞言,臉色變得複雜又有些難看,輕輕點頭,道:“沒錯,吳淚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這個秦老頭只是他的養父,消息是這樣說的,而且,吳淚,吳淚只是一個化名,他,他還有一個名字。”
“秦有淚,”
說出秦有淚三個字的時候,荀二爺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面色都有些發白了。
不是他經不住事,而是這件事,太大太大了。
這個名字,讓他不能不震撼。
若是,他沒有得罪,那還好,可他現在得罪了啊。
何止是他,荀家主也是眼睛瞪大,直接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荀二爺,道:“你,你再說一遍,你說吳淚是誰?叫什麼?”
荀二爺嘆了口氣,點頭道:“大哥,你沒聽錯,吳淚,就是秦有淚。”
荀家主聞言,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之後,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苦笑道:“原來,是他啊。”
“怪不得,怪不得呢,倒也是,這世界,哪裏能突然冒出這樣的人物,是秦有淚,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爲什麼他這麼有底氣,誰都不懼,爲什麼唐落雨能夠跟隨他,爲什麼他連納蘭家都不怕,現在,一切都有答案了。”
是啊,一切,都說的通了,如果是秦有淚的話,是那個年紀輕輕便已威震天下的男人的話,那,就都不奇怪了。
只是,荀家,卻也因此,面臨的危險,大大的增加了。
得罪吳淚,和得罪秦有淚,是一個概念嗎?
沒錯,他們是同一個人。
可,當時誰也不知道啊。
如果只是得罪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吳淚,哪怕他足夠強,荀家,也並非就會有多麼畏懼。
可,如果吳淚就是秦有淚,那一切,就全都不同了。
荀家主和荀二爺,那苦澀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