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深市的天空陰雲密佈,大雨傾盆,電閃雷鳴,震耳欲聾。
狂風驟起,研究院內一衆科研人員冒着瓢潑大雨穿行在園區裏,開啓新的一天科研工作。
魏毅帶着項目組成員直奔光刻機研發大樓方向。
“老師,老師!昨晚發生大事了!您看新聞報道了嗎?”盧俊全身裹着雨衣從身後追了上來,大聲喊道。
“我看到了!”魏毅頭也不回,臉色極其陰沉。
“制裁來得太快了,把我們打得措手不及!”
“咱們項目裏還有一些配件需要用到老美提供的精密原材料才能製造出來!”
“老美這麼一制裁,我擔心會影響到咱們項目進度!”盧俊用手擋住雨,憂心忡忡道。
“該來的始終會來的,這是現實,不過再困難,我們要把光刻機搞出來!”
“一天,一個月,一年,一輩子,不管花多少精力,時間,都得搞出來!”魏毅沉聲道。
身後其他科研人員心中一沉,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老美的制裁就如同天上那厚重的陰雲,重重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一行人快步走到光刻機研發大樓,在大門口脫下雨衣的時候,正好看到華富國和紀爲民一行科研人員同樣趕來。
現在還只是早上七點的時間,沒想到他們也來這麼早,估計都是早上起來的時候聽到了消息。
“華總師,紀老!”
魏毅急忙上前問候。
紀爲民臉上有幾分怒容,沉聲道:“老魏,我們都知道了,進去再說!”
衆科研人員脫去雨衣,來到大樓食堂,食堂裏已經爲他們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
不過現在他們都已經沒什麼胃口,快快喫完了事。
“紀老,老美對我們發動了科技制裁,半導體產業肯定大受打擊!”
“其中重中之重是光刻機,我從一些老同學那裏得知,他們已經把光刻機遠程鎖住了,已經用不了了!”
“只要asml提供的光刻機,一臺都用不了!”
“還有,臺電集團那邊已經無法爲大夏任何一家公司代工生產芯片!”魏毅咬牙切齒道。
紀爲民猛地一拍桌子,滿面怒色,沉聲道:“老美這次是想把我們牢牢摁死!”
“已經撕破臉皮了!”
“他連臉都不要了了!一點都不把國際法放在眼裏!”
“毫無公平道義可言!可以說極其無恥!”
“無恥!”
紀爲民這一番痛罵,也罵出了衆人的心聲。
其他科研人員面面相覷,他們從來沒見過紀爲民發這麼大的火,原本這麼溫和的老人都怒了。
紀爲民顫抖着手,點了點桌面。
“帝國主義終於還是露出它的獠牙!”
“它們是想啃我大夏的血肉呀!”
華富國看他如此激動,連忙安撫道:“紀老,您,您彆氣壞了身體。”
“他們已經簽署了制裁法案,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把2納米制程的光刻機原型機做出來!”
“我們要用行動告訴他們,想徹底封鎖死大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大夏煌煌五千年,從來沒怕過誰,更不懼任何人的封鎖,制裁!”
“那就是紙老虎,嚇不到我們!”
華富國看向身後數十科研人員,沉聲道:“我和有諸位必定全力以赴,克服所有困難,這一戰,我們一定能獲得勝利!”
“對,總師說得對!”
“我們一定能獲得勝利!”衆人舉臂高呼,化憤怒爲力量。
這時,食堂的電視內播放起早間新聞。
“朝日新聞爲您現場報道華府方面即將舉行的媒體見面會……”
“本次接受衆媒體採訪的是對大夏貿易顧問羅伯特。”
衆聽到這個新聞,齊齊擡頭看去。
只見畫面裏,羅伯特正在接受衆多媒體採訪。
“羅伯特先生,請問您是處於何種情況下,決定對大夏出臺科技制裁法案?”一名bbc的金髮女記者起身發問道。
“這是我們不允許的。”
“也正是經過多輪磋商毫無成效之下,我們不得已纔出臺這個法案。”
衆科研人員看到這種回答的論調,氣就更是不打一處來!
“真是太無恥了!”
“這就是藉口!”
“我看他真正的目的只是一個!遏制大夏復興!”衆人義憤填膺。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撒謊,他也明白所有人都知道他撒謊,他就愛這樣說,誰也無可奈何。
電視畫面裏,華郵時報的記者起身問道:“羅伯特先生,您出臺了制裁法案,封鎖科技技術,特別是光刻機技術,難道您不擔心這會逼着大夏自己研發出光刻機嗎?”
記者這個問題提出來,臺上的十幾個老美成員還有羅伯特都不禁笑出聲,笑聲中充滿了譏嘲。
羅伯特調侃笑道:“想要獨立研發出光刻機?或許他們需要五十年,一百年的時間吧。”
“甚至,大夏有可能永遠都做不出頂尖的光刻機。”
“尊敬的記者女士,我覺得你提的這個問題,根本不存在可能性。”
“除非……外星人專門去他們那裏提供了技術。”
羅伯特一番話說完,現場一陣大笑,一衆西方媒體記者也都笑了。
他們的譏笑聲在從電視裏傳出,衆科研人員臉色瞬間黑了。
“可惡!太可惡了!竟然這麼瞧不起人!”一箇中年科研人員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怒至極。
“這是羞辱!當着所有國際媒體的面對大夏的羞辱!”魏毅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裏,怒喝道。
紀爲民顫抖着手,指着電視屏幕,氣得臉色發白。
“這個混蛋!大夏豈能讓你羞辱?!”
他氣急攻心,喊出這一句話後,突然身形一晃,暈倒在地。
“不好!紀老暈倒了!”
“快送去醫院!”
“紀老!”
……
深市人民醫院重症病房。
楚恆接到華富國的消息,立馬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在病房門口看到了華富國。
“怎麼樣?紀老情況怎麼樣?”楚恆沉聲問道。
華富國嘆氣一聲,道:“是輕度腦溢血,還好送醫及時,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人也清醒過來了,但恐怕會有一些後遺症,嚴重的話可能會造成偏癱。”
楚恆聞言,心中稍安,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紀爲民乃大夏院士,國之脊樑,萬一有點不測那將是大夏重大損失!
“楚先生,紀老甦醒之後,非要見您一面。”華富國嘆道。
“好,我進去探望一下。”楚恆點點頭。
“可以,不過醫生囑咐,不可太久,得讓紀老好好休養。”華富國道。
楚恆應了一聲,推開門快步走進去。
只見紀爲民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很是虛弱,但他的雙眼還是明亮的。
“紀老,我來了。”楚恆走到病牀旁邊,低聲問候。
紀爲民扭頭看到楚恆,顫顫巍巍地擡手握住他的手,緊緊握着。
“楚先生,光刻機項目……就拜託你!”
“我輩子跟光刻機打了一輩子交道,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活着看到2納米制程光刻機面世……”
楚恆重重地點頭道:“紀老,一定可以的。”
這是他給紀爲民最鄭重的承諾。
紀爲民張了張嘴,渾濁的雙眼泛着淚光,虛弱道:“楚先生,我老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大夏半導體的未來,可能要落到你們年輕人的肩上了!”
楚恆緊緊握着他的手,鄭重道:“您放心,我必將全力以赴!”
“這一次,要讓全世界都明白!”
“大夏能造出最頂尖的光刻機!”
“大夏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