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初六蘇梅 >第223章 舊相識
    蘇梅說着,朝着不遠處一指。

    “走,我帶你去看看那面的花園……”

    花園?

    我好奇的看了蘇梅一眼。

    這大冬天的,花園有什麼看頭?

    轉過彎,穿過一條幽靜的迴廊後。

    我再次的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

    這裏與其說是花園,其實更像是江南的園林。

    連廊層疊,亭臺小榭,假山流水。

    即使是冬天,依舊流水汩汩。

    絲毫沒有被凍的痕跡。

    不遠處,竟還有七八處溫泉湯池。

    上面霧氣繚繞,和這園林美景,相互呼應。.七

    這感覺,宛如畫中。

    看着這景緻,蘇梅竟微微嘆息,輕聲說道:

    “哎,誰能想到,這麼漂亮的景觀。卻是靠這天下賭徒的累累白骨,堆積而成……”

    蘇梅說的對。

    但我的心裏,還是不由一動。

    我不由的看了她一眼。

    要知道,她也算是鄒家的人。

    此時發這種感慨,那可是絕對的大逆不道。

    正說着,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我和蘇梅同時回頭。

    就見一個六十左右歲的老頭兒,正幽幽的走了過來。

    他個子不高,還含胸駝背。

    一頭銀髮,半長不長。

    走起路來,隨風亂散。

    一見這老頭兒,我心裏竟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因爲他周身上下,所散發出的氣質,是一種陰冷的森寒。

    “忠伯!”

    蘇梅立刻側身,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忠伯?

    我之前曾經聽天叔提過一次。

    但我並不知道,他在鄒家到底是什麼角色。

    忠伯掃了蘇梅一眼,開口問了一句:

    “見到一個六十多歲,頭髮花白,紮成馬尾的老人嗎?”

    忠伯的嗓音有些低沉而又沙啞。

    這聲音聽的讓人極不舒服。

    彷彿,來自地獄一般。

    蘇梅立刻搖頭,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說道:

    “我們剛過來,這裏一直沒人!”

    忠伯不再說話。

    駝着背。

    悄無聲息地從我倆身邊走過。

    “他是?”

    我問蘇梅。

    看着忠伯的背影,蘇梅不由的苦笑了下。小聲和我說道:

    “他是忠伯。外面人都說,在鄒家有兩個人惹不得。一個是鄒家大嫂,一個便是忠伯。鄒家大嫂是因爲孃家在奉天,勢力很大。當年鄒齊大戰時,曾幫過鄒家不少。而忠伯,可以說是鄒老爺子的代言人。他的話,就代表着鄒老爺子的話。並且,鄒老爺子對他也是言聽計從。鄒家上下,別說我們這些打工賣命的。就是曉嫺他們三兄妹,也沒有一個,不怕忠伯的……”

    “哦?”

    我看着忠伯消失的方向,又問說:

    “那如果鄒曉嫺要是取得忠伯的支持。她現在不就不會這麼被動了嗎?”

    蘇梅搖頭。

    “哪有那麼容易。別說曉嫺,就是大哥大嫂都很難靠近忠伯。忠伯從來不笑,話也很少。無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說着,蘇梅看了我一眼。

    “之前的你,和他倒是有幾分像。好了,不說了,回去吧……”

    我們兩人,再次回到了前面的宴會廳。

    一進門,就見偌大的宴會廳裏,到處都是人。

    這些人,有的是給鄒家做事的員工。

    有的則是一般的賓客。

    這些賓客,是沒有資格去到正院的。

    衆人三五一羣,喝茶聊天。

    還有不少人,圍在桌子旁,聚衆賭博。

    這其中,便有一個我熟悉的身影。

    只是這古色古香的宴會廳裏,弄的是烏煙瘴氣,聲囂鼎沸。

    我和蘇梅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喝茶聊天。

    正說着。

    忽然。

    “啪”的一下。

    一隻胖乎乎的,有些油膩的大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下。

    “初兄弟,好久不見啊!”

    一回頭。就見老街的那位笑如彌勒,又心狠手辣的鄭老廚。

    正站在我身後,笑眯眯的看着我。

    上次在鄉下,李大彪和我說。

    他看的場子,就是鄭老廚的。

    並且,賭具還是騎象樓提供的。

    看來這個鄭老廚,現在是和騎象樓聯繫上了。

    “初兄弟,你現在是越混越好啊。都能參加鄒老爺子的壽宴了,哈哈!”

    鄭老廚和從前一樣。

    依舊是滿臉堆笑,看着人畜無害。

    我和他寒暄幾句。

    正說着,忽然旁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小子,還記得我不?”

    我一轉頭,就見一個身材精神的年輕男人,正站在一旁。

    他年齡不大,臉上還有星星點點的麻子。

    這人我雖然只見過一次,但卻印象深刻。

    他是哈北榮門主事人陳麻子的兒子,陳城北。

    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榮門的小賊。

    陳城北曾千過小朵,並且一直對小朵居心不良。

    我還沒等說話。

    一旁的鄭老廚便笑呵呵的說道:

    “哎呦,陳公子和初兄弟也認識?”

    陳城北嘴角上揚,一臉不屑的說道:

    “豈止是認識,簡直太熟悉了!”

    說着,陳城北轉身問鄭老廚。

    “哎,對了。鄭老廚,我問你一事兒啊。你們藍道的規矩,凡是賭博出千的,應該怎麼算?”

    我明白陳城北的意思。

    當時在他的旅館,我出千贏了他。

    後來瘋坤忽然過去,點出我的身份,陳城北才知道我是老千。

    他忽然問鄭老廚,看來是想和我算一下這筆賬。

    鄭老廚裝作思考了一下,才慢聲說道:

    “按規矩,出千被抓,要麼罰金,要麼剁手。不過,我說的可是出千被抓,人贓俱獲啊……”

    鄭老廚人精,特意強調了最後一句。

    陳城北聽着,呵呵冷笑。

    轉頭看着我,不懷好意的說道:

    “這規矩我喜歡。小子,那天你出千搞我。那筆賬,咱們是不是得算一下呢?”

    我慢慢起身,看着陳城北,冷冷問說:

    “你想怎麼算?”

    陳城北還沒等說話。

    蘇梅跟着起身,看着陳城北,她不滿說道:

    “陳城北,初六爺是曉嫺請來的貴賓。你想幹什麼?想在鄒老爺子的壽辰鬧事嗎?”

    陳城北嘴角上揚,冷笑一聲。

    “我當然知道,他是鄒曉嫺的人。你放心,我也沒那個膽子,在鄒老爺子的壽宴上鬧事。但他今天,必須得給我個話兒。這件事,到底怎麼解決!”

    我知道,陳城北之所以這樣有恃無恐。

    是因爲,陳家和二老闆走的最近。

    他更知道二老闆和鄒曉嫺不合。

    他纔敢不把鄒曉嫺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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