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初六蘇梅 >第251章 慰藉
    安陽這才擡頭看着我,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

    “坐,初先生。叫你過來,是想問你。昨天晚上,你和人發生衝突了?”

    嗯?

    我心裏有些疑惑。

    沒想到這件事,安陽居然都知道了。

    “對,幾個小混混找麻煩。發生了點小衝突……”

    “小衝突?”

    我話還沒等說完。

    柳志恆忽然提高音調,一臉不滿的質疑着我。

    “你把人一根手指差點砍掉,腦袋也給開了瓢。你現在跟我說,這叫小衝突?你知不知道對方是誰?人家現在,已經找上門來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剛剛門口的那些人,竟是來找我的。

    一聽柳志恆有些急了,安陽馬上勸說道:

    “志恆,有話你好好說!”

    說着,安陽轉頭看向我,繼續說道:

    “初六,你可能不太瞭解奉天。昨天你打的人,現在還躺在醫院。他和奉天的白家,有些關係。現在白家找來了,讓我們交人。我好說歹說,對方纔勉強同意,不找你了。但要求拿出八十萬,給那人看病……”

    八十萬?

    我不由的冷笑了下。

    我真不知道,這人哪裏值八十萬。

    見我沒說話,安陽繼續說道:

    “白家的面子,我肯定是要考慮的。這樣吧,你畢竟是我請過來的。這筆錢,場子出了……”

    話音未落。

    柳志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看着安陽,他有些激動的說道:

    “不行,我不同意!他的確是我們請來的。但是,我們也是掛了一百萬的賞金。現在,他自己惹的事。憑什麼場子出錢?”

    我一聲不吭的看着柳志恆。

    忽然感覺。

    這一切。

    似乎都像是設好的局。

    而這個局的目的,就是爲了把我趕出奉天。

    安陽皺着眉頭,有些不滿的看了柳志恆一眼,說道:

    “柳志恆,初六是嵐姐的朋友……”

    後話沒等出口,柳志恆猛的一擺手,憤憤說道:

    “什麼嵐姐?那是你嵐姐,不是我嵐姐。你自己想想,場子出事到現在。她齊嵐一個剋死男人的小寡婦,能幹點什麼正經事?派幾個老千來了?查出什麼了?我看啊,她派的人,沒準都是她的姘頭,派來奉天旅遊來了!”

    柳志恆的話,說的我心裏怒火升騰。

    他針對我不說。

    竟把齊嵐也捎帶上了。

    王八蛋!

    演!

    你繼續演!

    “柳志恆,你這是什麼話?行,這錢我個人出。這總可以吧?”

    安陽也有些火大。

    我努力的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看了安陽一眼,淡淡說道:

    “安總,事是我起的,這錢我出。不過,你要等我一下。我現在沒帶那麼多錢。我一會兒讓朋友給我打過來。到時候,我親自給你們送過來……”

    “不用的……”

    安陽急忙勸阻着我。

    但我也不想再廢話,起身直接走了。

    出了門。

    想想剛剛那一幕。

    我竟不由的氣笑了。

    媽的!

    幫忙抓千,沒拿到賞金不說。

    反倒自己倒賠八十萬。

    這種事,我初六能同意?

    笑話!

    我再一次的去了場子裏。

    可讓我意外的是,那位洲哥,竟然沒在。

    倒是之前那個年輕的小老千,還在場子裏轉悠。

    問了一下,說洲哥輸光剛走。

    我便急忙坐着電梯,下了樓。

    出了大廳,門口處空無一人。

    我心裏,竟有些失落。

    那個洲哥,看着不像一般人。

    我想試試,能不能和他合作一次。

    可沒想到,這麼一會兒,他竟然消失了。

    我正愣神時。

    忽然,就聽酒店大樓左拐角處。

    傳來兩聲“啊啊”大叫聲。

    我過去一看。

    就見身材高大,一臉嚴肅的洲哥。

    此時,竟滿臉漲紅,瞪着雙眼。

    碗大的拳頭,正一拳一拳的朝着牆壁上打着。

    拳頭已經血肉模糊,但他卻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洲哥的這種狀態,和許多賭徒一樣。

    輸光後,開始悔恨。

    恨不得剁掉自己的雙手。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一切,都晚了!

    見我過來,洲哥才停下手。

    他也不看我,直接蹲在地上。

    一雙手,死死的薅着自己的頭髮。

    哎!

    這就是賭徒!

    賭過之後,經歷着金錢、身體、精神的三重摺磨。

    我掏出一支菸,遞到洲哥面前。

    洲哥沒接,也不說話。

    就這樣悶頭悔恨着。

    “洲哥,輸多少?”

    我輕聲問說。

    好一會兒,洲哥才緩和過來。

    “前後加一起,輸了四百多。今天從我哥那裏,騙了一百萬。準備翻本上岸的。呵,前後兩個多小時,徹底洗白……”

    說着,洲哥管我要了支菸。

    我們兩人,便攀談了起來。

    可能有人會奇怪,你和洲哥不認不識。

    人家怎麼會和你聊這些?

    原因很簡單。

    因爲,此時的我們,都是賭徒。

    賭徒,尤其是輸光的賭徒。

    他需要一種心理慰藉。

    而能給他帶來這種心理慰藉的,則是另一個輸光的賭徒。

    此時,我扮演的就是這個角色。

    所以,你經常會在濠江各大場子中,見到特別奇怪的一幕。

    互不相識的賭徒,在一起同吃同住。

    他們互相安慰,互相鼓勵。

    又互相提防,互相欺騙。

    直到最後,同時墜入地獄。

    洲哥告訴我,他們兄弟三人。

    大哥是做鋼材的,做的很大,在奉天實力不小。

    他是老二,壟斷了當地的勞工市場。

    這幾年,倒是賺了一些錢。

    不過,現在都輸光了。

    下一步,準備賣房賣車。

    老三,則是某國企的一位高管。

    我聽着,心裏暗暗盤算着。

    能壟斷勞工市場的,沒有點黑手腕,硬實力,絕對不可能。

    想了下,我便直接問洲哥說:

    “洲哥,咱倆配合一下。如果成了,多了我不敢說。場子最低能返你五十到一百萬。怎麼樣,有興趣嗎?”

    一聽我說的數字,洲哥眼睛登時亮了。

    轉頭看着我,急忙問說:

    “有啊,你說做什麼吧?需要人手不?要是需要人手,我現在一個電話。多了不敢說,三五十人絕對沒問題!”

    我笑了下。

    把我心裏的計劃,和洲哥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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