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混亂的場景，心裏卻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我甚至更加混沌，什麼是江湖，什麼又是千門？
六爺曾說，小千千錢，中千千人。
這一次，被千的鄒曉嫺倒在了我的面前。
那下一次，倒下去的會不會是我？
黃阿伯的葬禮，由黃少繼續打理着。
而我們這些人，則選擇悄悄的離開這裏。
停車場旁，蘇梅站在曲鳳美的身邊。
洪爺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看了看蘇梅，又看了看曲鳳美，不解的問說：
“媽，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早就認識？你和中華城到底是什麼關係？”
洪爺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
“下山再說吧！”
曲鳳美只是淡淡的迴應了一句，便轉身上車。
車隊沿着山路向下，到了市裏時，已經是下午了。
因爲大家都沒喫飯，我們便找了一家本地的餐廳。
進了包廂，曲鳳美坐在主位上。
隨便點了幾樣菜後，曲鳳美便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小口。
好一會兒，她忽然轉頭看向我，問說：
“千門大會你聽說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
“聽說了，只是沒接到邀請！”
“會有的，別急！”
“媽，你不是退出藍道了嗎？你怎麼還參與這種事？”
洪爺忍不住的問道。
曲鳳美放下茶杯，解釋道：
“每屆摘星榜前，都會召開千門大會。一般來參加的，要麼是藍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要麼是在千門中成名已久的千手。大家一起商量，摘星榜的一些事宜。爲了表達對千門中人的尊重，每次也都會邀請一些退出江湖的人。當然，來與不來的決定權全由個人把握……”
“那爲什麼一定是雲滇柳家來召集呢？”
洪爺好奇的追問。
曲鳳美回答道：
“這就說來話長了。最早的摘星榜，其實不過是千手們互相切磋交流的一個聚會而已。但後來參與的人越來越多，當時便有人提議邀請南粵張家進行裁定排名。那個時候的南粵張，應該是現在張家人的父輩。摘星榜也因此越來越正規。之所以是柳家召集，是因爲這些年柳家在藍道上號召力最大。同時，他們也會承擔比賽期間的所有費用。你們別小看這費用，一次摘星榜，前後要一個月的時間。這麼多人的喫喝住行，也是一筆不小的挑費……”
洪爺忍不住的插話說。
曲鳳美白了洪爺一眼，冷笑說道：
“你以爲你說參加就能參加嗎？摘星榜分爲自薦和推薦兩種形式。自薦的要交付五千萬的保證金。這是怕選手不服賽制，而專門制定的。推薦是要有千門成名已久的人物推薦擔保。你是能拿得出五千萬，還是能有人推薦你？”
洪爺一聽，頓時蔫兒了。
這個我倒是聽鄭如歡說過，不過我現在最想知道的，還是蘇梅和曲鳳美的關係。
看着曲鳳美，我問道：
“曲阿姨，還是說說你和中華城，以及蘇梅的關係吧？”
曲鳳美和蘇梅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沉默。
好一會兒，曲鳳美才說道：
“初六，並非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這件事關係到我一位朋友。朋友相托，讓我照顧蘇梅。所以在哈北，我曾幫過她一些。至於中華城的事，也還是等那位朋友一併告訴你吧……”
朋友？
我腦海裏浮現出我在鹿城第一次見到曲鳳美時的情景。
那一天，曲鳳美和梅花小築的保安見面。
想到這裏，我便直接問說：
“曲阿姨的那位朋友，是千手玉狐霍雨桐吧？”
曲鳳美擡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道：
“初六，你別急。有些事暫時不告訴你，自然有不說的理由。你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你好。如果你真能進入摘星榜，在千門混出一番名堂來。我想她自然便會告知你答案……”
雖然我沒能知道答案，但我心裏還是踏實不少。
至少現在能知道，這中華城是友非敵。
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曲鳳美，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洪爺。
想想接下來的千門大會以及摘星榜，我現在要做的，是要快速的找出內鬼。
否則，很可能會影響我接下來的計劃。
喫過飯後，我出了門，便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信息很簡單，只是四個字：
“幫我個忙！”
“你說！”
我找了個沒人地方，給對方打了個電話。把我的計劃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