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初六蘇梅 >第1616章 深情難留
    我冷笑了下,我要是再信他,那我就是地地道道的棒槌了。

    把錢拿了回來,扔給了洪爺。

    我轉頭看向啞巴,說道:

    “啞巴,就按規矩辦。每個人都給他留點念想……”

    啞巴握着鐮刀,第一個便衝到了假苗的身前。

    手中的鐮刀高高舉起,嘴裏磕磕巴巴的囉嗦着:

    “耍,耍,耍我師,師父。我他媽的剁,剁了你……”

    隨着啞巴這一動,小路對面忽然傳來兩束遠光。

    眼看着這車就要過來,司機還不停的摁着喇叭。

    很明顯,這車是奔着我們來的。

    “等一下!”

    我示意啞巴停手,而對面的車也很快到了我們跟前。

    車子一停,車上下來兩個人。

    其中一人,立刻跑了過來,他大喊道:

    “住,住手!”

    我們一行人都警惕的看着這兩人,心裏猜測着他們的身份。

    垮過兩根枯木,領頭的人氣喘吁吁的走到我們跟前。

    這人看着年齡並不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穿着一套皺皺巴巴的西裝,腳下居然是一雙拖鞋。

    他這邋邋遢遢的樣子,和他開的那輛最新款的寶馬車,嚴重不符。

    啞巴不滿的瞟了這人一眼,沒好氣的問說:

    “你,你是幹,幹啥的?管我做,做事?”

    這人本來還很正常,可啞巴的一句話,讓他勃然大怒。

    他擡手指着自己,哆嗦着嘴脣。

    樣子又着急,又好像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他才眨巴着眼睛,罵啞巴說:

    “你,你,你他媽的學,學學學我說話?”

    啞巴一聽,頓時怒了,他攥着鐮刀,梗着脖子說道:

    “你,你他媽的敢,敢學,學我說話。老子剁,剁了你……”

    這忽然的一幕,看的我和洪爺面面相覷。

    正要說話,站在後面的魏白星,忽然走了過來。

    衝着這邋遢的年輕人,說道:

    “你是洛小北吧,長這麼大了?”

    洛小北立刻點頭,雙手拱拳,衝着魏白星說道:

    “魏,魏,魏爺!我爸讓,讓我來接接接……”

    沒想到這個洛小北的口喫,比啞巴還嚴重。

    連續說了幾個“接”字,後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一轉頭,衝着身邊的保鏢,憋出一句:

    “你,你,你來,來說!”

    保鏢剛要說話,啞巴忽然給給的笑了。

    指着洛小北,說道:

    “你,你,你他媽的還不,不如我呢,哈哈哈!”

    洛小北氣的白了他一眼,身邊的保鏢跟着說道:

    “洛爺聽說魏爺來了,很是開心。他知道這一代不安全,特意讓我們過來接你們。各位,上車吧……”

    說着,這保鏢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幾人,說道:

    “這幾個也算是橫家門的老合了。所謂人不親道親。看在都是喫江湖飯的份上,就請各位高擡貴手,給他們一條活路吧……”

    怪不得唐子凡說這文山魚龍混雜。

    想想保鏢能說出這種話,肯定是洛家人的意思。

    看來這堂堂滇東賭王,也不願意去得罪這橫門混子。

    一聽保鏢這麼說,假苗立刻起身,衝着我連連道歉。

    我也不想太深得罪這些人,便把人放走了。

    回到車上,跟着洛小北的車朝着市裏開去。

    坐在我旁邊的魏白星,我好奇的問說:

    “洛北堂堂滇東賭王,怎麼給兒子取名這麼隨意,就隨便叫個洛小北?”

    魏白星拿着酒壺,喝了一大口。

    帶着三份醉意,感慨的說道:

    “洛家這爺倆也算是父子冤家。小北並不是出生就結巴的。他是被洛北嚇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啊?”

    啞巴回頭好奇的看着魏白星,魏白星繼續道:

    “洛北這人很重情義,當年娶了個一貧如洗的苗妹爲妻。雙方家長,都極其反對這門親事。女方斷絕父女關係,洛北更是被趕出家門。後來,他靠着聚賭一點點發展起來。家裏條件剛好一些,妻子便懷了孕。這本來是好事,可到了分娩時,他當時正在帶着一夥客人去了越南……”

    說着,魏白星搖了搖頭,繼續道:

    “分娩當天,他妻子卻是難產。當時他們本來就在鄉下,醫療條件不好。不過她有機會不生保命,可她一心想爲洛北生個兒子。結果兒子是生出來了,她卻一命嗚呼。洛北迴來後,悲慟大哭。據說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三天不喫不喝,連孩子都不肯看一眼……”

    “他始終覺得是因爲小北,他夫人才丟了性命。所以從小對小北,就冷漠到無情。小北學話時,一開口說話,他便開口訓斥。導致這孩子一說話就緊張,才落下了這口喫的問題……”

    洪爺聽的很認真,還不時的看着啞巴。

    啞巴一撇嘴,嘟囔一句:

    “我,我和他不,不一樣。我媽那時候活蹦亂,亂跳。那才叫,叫健康呢……”

    魏白星也不理會兩人,嘆了口氣,繼續道:

    “洛北也是重情之人。他以前話語很多,但夫人走後,他便沉默寡言,不愛多說。另外,他到現在也一直未娶。他的臥室,據說還是妻子走之前的模樣,一直未改……”

    最是深情留不住。

    沒想到堂堂的滇東賭王,竟還有這一段難以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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