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致收拾過現場，搜出兩名特工身上的有用物品，將所有屍體堆積到一片凹地裏，扔進去十塊靈魂碎片，一把火燒成灰燼。
上了黑色越野車，羅南取出謝爾蓋的證件和門禁卡，仔細僞裝調整面容。
又從徽章空間取出件相仿的深色大衣穿上。
款式有區別，但並不明顯。
親耳聽過謝爾蓋說話，典型的莫斯科口音。
天色漸漸黑透，他開上越野車，沿着車轍印，往東北方向駛去。
路上，有無線電呼叫，問白樹鎮情況查看的怎麼樣。
那邊傳過來的口音多少失真。
羅南儘量模仿謝爾蓋口音：“一切正常。”
遇到過其他搜索人員，憑藉車輛和相似的面貌，應付了過去。
應對間，羅南也看了出來，謝爾蓋和尼古拉直屬國防部，不經常來這邊，與其他人不在一個體系。
按照記憶碎片信息分析，他們可能直接歸西蒙博士調配。
天色黑透的時候，黑色越野車沿着曲折的山路，來到一座山丘的半山腰上。
從這邊看下去，前方也就一公里外的低窪處，有片地區燈光大亮。
羅南取出望遠鏡看了會，能見到混凝土澆築的圍牆。
實驗所爲什麼修建在交通如此不方便的地方？擔心有人發現人造殭屍？
統御之書在身，羅南哪怕無法使用魔力，仍然感覺到此地與其他地方有所不同。
不着急過去，用望遠鏡耐心觀察，看門口檢查力度。
能混進去最好。
有個明確的目標，總好過漫山遍野去找。
…………
下午，早一些的時候。
巴黎，凡爾賽，情報局地下基地。
特別行動組主管蘇菲快速穿過工作大廳，高跟鞋落在地上，咯噔咯噔直響。
大廳中的男性，目光不自覺追隨着蘇菲移動，最簡單的白襯衣和黑色貼腿褲，在蘇菲身上勾勒出萬種風情。
傳聞中，蘇菲的祖母二戰時就曾憑藉美色周旋於德軍官當中，探得大量情報。
來到機密室前，蘇菲先手工輸入密碼，接着檢測指紋和虹膜，等厚實的金屬門自動打開，走進其中。
她來到辦公桌前，將筆記本電腦交給屬下：“朱莉，立即聯繫瑪麗，通知他們趕往俄羅斯貝加爾湖地區的赤塔市！”
朱莉應一聲，趕緊開啓加密頻道，聯繫遠在頓涅茨克的瑪麗一行人。
略微等了一會，蘇菲又說道：“告訴他們，爲了掌握恐怖分子羅南的具體位置，聖女動用了本源力量，不得不推遲甦醒時間。”
她臉色變得極其嚴肅：“必須活捉或者擊殺羅南，這樣才能向聖女交待！才能在國際上挽回法蘭西的顏面！才能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恐怖分子！”
歐雅大廈爆炸案發生後，法國遲遲抓不到兇手，淪爲國際笑柄不說，連內部都動盪起來，像是18區19區和93省的那些人，膽子越來越大。
巴黎市民也不安分，稍微一扇動就鬧集會，彈壓的警察動不動就繳械改變立場……
法蘭西爲什麼變成了這個樣？
蘇菲忽然覺得，聖女多沉睡一段時間，好像不是……壞事？
對外情報局的效率還是很高的，發送加密信息的同時，蘇菲這邊迅速聯繫到頓涅茨克的私人飛機，讓瑪麗一行人能立即趕往俄羅斯赤塔市。
又輾轉委託關係，提前租賃了一架直升飛機。
蘇菲這邊辦好手續，瑪麗已經帶着奧勃利等人上了私人飛機。
等待起飛，她看向大胖子：“奧勃利，人位置確定，全靠你了。”
奧勃利往下壓了壓灰色圓頂小帽，還是那句話：“你們負責找到他，我負責拍扁他！”
奧多的筆記本電腦上，有一副地圖，圖中的紅點基本沒有動：“他始終停留在一個小範圍之內。”
瑪麗說道：“聖女鎖定了他！法蘭西的聲譽，就靠我們這個行動小組來挽回了。”
拉烏爾接一句：“然後繼續讓政客們亂丟？”
飛機內一時間無人說話，變得異常沉悶。
瑪麗決定激勵一下士氣：“化妝品聯盟、歐比亞集團和香奶奶集團，聯合出資1000萬歐元懸賞恐怖分子羅南，這筆懸賞對我們同樣有效。”
奧多扣上筆記本電腦，不甘人後：“我也是！”
…………
觀察一段時間，羅南找地方藏好行李，開上越野車，趁着漆黑的夜色，接近了實驗基地。
基地並不大，圍牆很高，豎着哨塔，拉起電網。
有燈光從越野車車頭上掃過，然後轉到其他地方。
羅南來到門口，像之前觀察的車那樣，停下來降下車窗，拿出謝爾蓋的門禁卡交給衛兵。
衛兵看眼卡上頭像，又看看羅南，確定人沒錯，檢查過車內，接着去刷卡。
滴的一聲，鐵門打開，自動往一邊退去。
衛兵還回卡來，敬禮放行。
羅南開車進入基地，看到了圍牆後方停放的兩輛輕型裝甲車，上面架着蘇式通用機槍。
來到停車區，找個遠離路燈的地方停車，剛停好車下來，旁邊有人過來打招呼：“謝爾蓋，回來了？”
羅南轉過頭去，是一個掛着中尉軍銜的軍官，當即微微點頭。
軍官幾步走過來，問道：“尼古拉呢？怎麼沒見他？”
不能不回答，羅南儘量簡單說道：“博士找我，我先回來。”
幸好出於謹慎，選了個沒燈光的地方，黑暗中與謝爾蓋的體型差異不明顯。
他一手抄進口袋，裏面有支迷藥。
軍官話很多：“還沒找到一號實驗品下落？盧基奇上校走的時候很不高興。”
羅南說道：“沒有。”他指了下謝爾蓋記憶中的實驗區那邊：“博士找我。”
“去吧，去吧。”軍官不滿的嘀咕道：“你們國防部下來的人，都帶着股傲氣，不願與我們打交道。”
他邊走邊說：“幸好天氣轉暖，熬夜搜索的人不至於太難過。”
羅南彷彿沒有聽到，朝實驗區那邊走去。
中途悄悄觀察後面，軍官慢悠悠的離開停車區，沒有任何異常。
來到實驗區門口，有荷槍實彈的衛兵站崗，看到羅南，立即敬禮。
突然，一陣陣嘶吼聲響起！
這聲音羅南聽過，那些人造殭屍的聲音！
聽起來數量不少。
羅南看衛兵沒有阻攔的意思，大大方方往前走，掏出門禁卡刷卡，滴的一聲之後，門應聲打開。
一進門，有種熟悉感，謝爾蓋的記憶信息中有這裏。
羅南沿着記憶的道路往前走，來到前廳往右邊拐，看到了西蒙博士的辦公室，稍微停下腳步，傾聽裏面聲音。
沒有動靜。
羅南緩緩擰門把，門沒有鎖，輕輕推開一道門縫，有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站在白板前面，看着上面的公式，凝神思考。
這就是西蒙博士！
羅南取出注射器，閃身而入，靈敏的像是隻貓。
西蒙博士沒聽到任何動靜，就覺得脖子上面一疼，有隻戴着手套的手捂住了嘴，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稍等片刻，迷幻藥發揮作用，羅南放下西蒙博士，反鎖上辦公室門。
見到辦公室有配套的休息間，又把西蒙博士扛了進去。
休息間裏被褥凌亂，有長期住人的痕跡。
這位博士把辦公室當了家。
羅南把他放在椅子上，等迷幻藥進一步發作。
這是伊爾莎從女殺手那裏搜出來的藥物之一，羅南離開柏林前要了一些。
過了片刻，羅南問道：“姓名？”
西蒙博士是個研究人員，沒有經過嚴苛抗藥物訓練，毫無抵抗力可言：“西蒙-彼得洛維奇。”
羅南得到過藥物殺手技能，知道要一步步誘導着問：“職業？”
西蒙博士乖乖回答：“俄羅斯科學院院士，生物學家，醫藥學家，基因學家……”
一大串頭銜爆出來。
他看眼手錶，將問題有序的往那頭熊身上引導，很快得到了答案。
隨後，又問了些比如殭屍的事，得到的答案並不意外。
俄羅斯國防部主導的項目。
兩次車城戰爭的巷戰，哪怕高層不在乎炮灰，仍然疼的受不了。
車城到現在還是個難題。
加上美國同行們的努力襯托，不得不考慮特殊類型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