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瘋牛的話來說，只要收益足夠大，別說黑水公司，五角大樓的東西也要搶。
羅南聽到黑水公司，想起躺在徽章空間裏的黃金，問道：“你確定押送巨鱷的人，是黑水公司的安保隊！”
“是的，消息不會錯。”瘋牛在這種狀態下，根本無法隱瞞：“黑水公司不需要遵守軍紀，在伊拉克比軍隊大膽多了，我有很多前戰友與黑水打過交道。”
“他們以清剿恐怖分子爲名，屠戮多個部族和伊拉克前高官，掠奪他們的財產，陸續從伊拉克運回北美，死的都是襲擊美國人的恐怖分子，沒有後顧之憂！據說他們還找到一處薩達姆的寶藏……”
這位前美國大兵理所當然說道：“黑水公司可以搶伊拉克人的，我爲什麼不能搶黑水公司的？”
羅南摸了摸下巴，看向托馬斯，輕聲說道：“五千萬美元。”
托馬斯在掰指頭算，似乎想估量五千美元到底有多少。
放在以前信仰堅定的時候，多少美元他都不放在心上，有什麼比侍奉主重要？
但經歷過被人追殺，尤其缺錢時的飢餓，他對於金錢的概念越發清晰起來。
嚴格說起來，信仰破碎的托馬斯，沒有經歷太多迷茫，因爲有讓他敬服的人在言傳身教。
“我聽你的。”托馬斯用最輕鬆簡單的方式做了決定。
羅南繼續盤問，很快就掌握了具體情況。
瘋狗在阿富汗戰場受傷後，退伍回到聖迭戈，卻染上賭癮，很快輸光錢財，因爲在阿富汗與賞金獵人打過交道，認識一個來自得州的賞金獵人，乾脆跑到得州做了賞金獵人，憑藉過硬的軍事和偵查技能，以及軍隊上的關係，這兩年混的還不錯。
上個月，休斯敦的彗星基因工程公司在得州祕密召集人手，開出高價聘請得力人員前往非洲完成一項捕獵任務，瘋狗和朋友參與其中，到了埃及才知道要活捉一條巨型尼羅鱷。
那條鱷魚體長、噸位、力量和狡猾都遠超預料，甚至能正面硬抗大口徑獵槍射擊，加上彗星基因要求活捉，付出相當大代價才抓住。
彗星公司與五角大樓有密切合作，想要解析尼羅河巨鱷的基因圖譜，以此進行動物強化實驗，爲軍方製造新型生物武器。
瘋狗在捕捉鱷魚時受傷，留在當地醫院包紮，對生活風俗不習慣，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醫院，跑回老家聖迭戈。
他一直與得州的賞金獵人朋友有聯繫，得知了彗星基因聘請黑水公司在摩洛哥上船的消息。
羅南問道：“那艘船什麼時候到？”
瘋狗與朋友白天剛聯繫過：“還有四天行程，會直接進墨西哥灣，船上裝的巨鱷和財寶很難通過海關，他們準備在墨西哥與得州交界的伊莎貝爾港口停靠，然後通過管理較爲鬆散的美墨陸地邊境，進入得州。”
羅南繼續問道：“保衛力量？”
瘋狗又說道：“有十五名左右賞金獵人，彗星公司三人管理小組隨行，黑水公司一個二十五人小隊，領頭的人實力較強，再具體的他暫時沒探聽到。”
無論如何，羅南都不可能放棄巨鱷。
以瘋狗的描述，那條尼羅河鱷是巨鱷的可能性非常大。
巨鱷又與黑水公司的財物一起運輸……
托馬斯聽得出來，羅南對那條鱷魚勢在必得，自問欠了羅南巨大人情，反正自身就這情況，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裏去？
況且，黑水公司從中東搶來幾千萬美元！
乾脆橫下心來，說道：“就我們兩個，人是不是有點少？”
羅南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像馬里布和盧肯基那樣，單純爆炸搞破壞，他一個人就夠了。
但錢財動人心，托馬斯身份又特殊，一般人羅南也不想用。
鱷魚好說，提前準備好容器，關鍵的頭骨和魔化肉，裝容器裏塞進徽章空間就是。
至於瘋牛所說的一集裝箱財物，必然有貴有賤，撿值錢的帶走一部分……
能全部帶走當然最好，但也不能變成累贅。
黑水搶來的東西，他們順道去搶下黑水，很合情合理。
羅南還在考慮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震動，有人發來一條短信。
看了眼短息，電話直接打過去：“是我，有事？”
另一邊，開着輛野馬轎車的小太妹趕緊路邊停車，說道：“我離開洛杉磯了，跟你說一聲，項目投資順利，有你的1250萬美元，怎麼支付？”
“做的不錯。”羅南心情好，關心一句：“打算去哪裏？”
傑絲趕緊彙報：“我出洛杉磯開車往南，現在過聖迭戈市區，打算進入墨西哥，在墨西哥待幾天，避一避風頭，換一個身份，去東海岸轉轉。”
她話止不住的往外倒：“當年有不少吉普賽人遷移到新大陸，我順便找下後面的傳承。”
羅南忽然想起訓練渡鴉那個笨鳥時的情形，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或許該給傑絲點好處？
一味的強壓，別把人嚇跑了。
或許潛意識裏早已成了習慣，羅南直接說道：“你來丘拉維斯塔的達克公路休息站，有筆大買賣。”
傑絲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卻無力拒絕：“我一會就到。”
調出導航看了下，發動野馬車，往東南駛去。
休息站裏，羅南收起手機，瘋牛流着哈達揦子，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托馬斯指了指：“沒再問出有用的東西，他說的都是夢想發財的話。”
羅南翻找出張地圖，鋪在一張酒桌上看：“我有個……朋友，一會過來，算上這個叫瘋牛的，我們有四個人。”
說到這裏，他徵求托馬斯意見：“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托馬斯擡起左手，手上纏着十字架項鍊，項鍊微微泛起金光：“不信奉主，同樣可以使用主的力量，但沒有錢，我什麼都做不了。”
“休息會吧，我們很快就會趕遠路。”羅南不再多說，研究起地圖來。
托馬斯拉過來兩張椅子，半躺在上面睡覺。
睡了沒多長時間，突然聽到外面有汽車發動機轟鳴聲，騰的一下站起來，就想要摸槍。
卻看到羅南開門，有個小太妹進來。
這女人頭髮漂染成彩色，在腦袋後面胡亂紮成個馬尾，碩大的金屬耳環閃着冷光，臉上的煙燻妝濃的看不出本來面目，帶鎖鏈的破洞夾克和毛邊牛仔褲像從垃圾堆中撿回來的，浸染出亂七八糟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