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身利落西裝的羅南進入酒店大堂,按照與眼鏡蛇的約定,直奔酒店頂樓,以螢火蟲的身份,去與萊斯塔特男爵會面。
出來電梯,有個黑衣人正靠在一側的牆上,打量他一番:“你一個人?”
羅南在螢火蟲的審問裏聽過對這人的描述,說道:“少校,我一向獨來獨往。”
布拉德少校一撇頭:“跟我來。”
羅南跟着他進了大廳,大廳裏面還有三個人。
一個留着半長髮的白麪帥哥像是僕從,在給面色蒼白、體型猶如女人幫苗條的萊斯塔特男爵倒酒。
或許不是酒,因爲通體血紅,散發着血腥味!
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着個女人,同樣在品酒:“處女的鮮血,永遠都這麼甘甜!”
她身材高挑,性感漂亮,從頭到腳一身黑,黑色風衣,黑色長靴,黑色長髮,戴着黑邊眼鏡。
羅南在奧羅-伊比亞的獵宮見過一次,卡博雷男爵夫人。
萊斯塔特指了下斜向的沙發:“螢火蟲,你很準時。”
“我爲錢服務。”羅南說的是螢火蟲的口頭禪,他坐在沙發上,婉拒路易斯的酒:“你支付的錢也很準時。”
萊斯塔特說道:“這次行動成功,我允許你在地下寶庫挑五件物品。”
羅南笑的異常暢快:“男爵,我最喜歡你付錢痛快這一點!”他略微沉吟:“附送你一條消息,辛迪加的首領所羅門-萊恩,去匯合瓦倫丁了!”
萊斯塔特讚許:“你做的不錯,這是個很重要的消息。”
羅南又說道:“爲避免萊恩認出我,我會以真面目隨行。”
萊斯塔特說道:“可以。”
男爵夫人雙腿交疊:“螢火蟲,你應該加入眼鏡蛇,像你這樣獨來獨往,永遠做不成大事。”
羅南說道:“我從來沒考慮過做大事,只想賺錢!加入你們?別開玩笑了,我成爲你們手下,就要聽從你們命令,你們還會再付給我大筆佣金?男爵夫人,請不要把我當成白幽靈那樣的蠢貨。”
男爵夫人一撩長髮,露出明豔的面龐:“我等你正式加入,與你共舞一曲。”
羅南仍然保持螢火蟲的風格:“有錢,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找到。”
男爵夫人面色不善。
萊斯塔特看眼掛鐘:“白幽靈遲到了。”
布拉德說道:“聯繫不上他。”
男爵夫人接一句:“我說過,島國人看似文明,實則反覆無常,骨子裏就是羣野獸,根本不可信。”
萊斯塔特說道:“再等半個小時,如果他還不到,我們出發。”
…………
市區西南部,最高的一棟建築頂上。
頭髮花白的瓦倫丁舉起望遠鏡,眺望遠處的羣山,阿拉達修道院距離城市足有四十公里,又在羣山環繞當中,根本看不到。
萊恩雙手抱胸,問道:“蓋亞怎麼會在這邊有神壇?”
瓦倫丁繼續觀察,說道:“早在青銅時代,希臘人就在此定居,取名奧德索斯,直到向亞歷山大大帝投降。”
萊恩點點頭:“原來如此。”
有些事,他沒有多說,而是要留給羅南,他要做的是打下個基礎:“你知道螢火蟲嗎?”
瓦倫丁聽說過:“那個國際僱傭兵?”
瓦倫丁放下望遠鏡,轉而看向萊恩:“看來你做了些工作。”
萊恩說道:“你向我承諾過,這次行動之後,拔出種子,還我自由。”
瓦倫丁輕輕拍了下他肩膀:“當然!我的承諾一向有效。”
萊恩微微點頭:“我說動了螢火蟲,讓他刺探萊斯塔特那邊的消息。”
瓦倫丁自然不會完全相信眼鏡蛇,同樣有所保留:“說動?”
萊恩說道:“我給了他500萬歐元許諾,他會暗中靠向我們這一邊,一旦有意外情況,他會暗中幫助我們。”
瓦倫丁點點頭:“很好!但你要留心,這些僱傭兵只會爲錢賣命!
刀鋒女嘉澤勒從樓下上來,說道:“準備好了,我們出發?”
瓦倫丁收起望遠鏡:“走!”
萊恩跟在後面,略有疑惑:“我們三個人,是不是少了點?”
刀鋒女說道:“保加利亞加強了對黑海沿岸北段的管控,大隊人馬進來容易引人懷疑。”
瓦倫丁卻非常自信:“不用擔心,我們有大地母神的庇護,只要站立在大地之上,我能源源不斷獲得母神的賜福,沒人能威脅到我們。”
三人下樓,上了一輛越野車,直奔西南山區。
…………
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
出租車停在洛林酒吧前面,伊爾莎從車上下來,來到酒吧門口,直接遞了張卡片上去:“我要見洛林。”
門口的守衛打了個電話,帶着伊爾莎上樓。
進了那個房間,伊爾莎直接坐在洛林對面的沙發上。
距離上次相見沒多長時間,洛林剪掉了一頭閃亮的長髮,變成利落的齊耳短髮。
洛林擺擺手:“你們都出去。”
守衛和房間內另外一個女人全部離開。
後者離開前,還關好房門。
洛林拿起茶几上的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這麼快就回來了?”
伊爾莎直接說道:“葉戈羅娃是CIA的內奸,你知不知道。”
洛林沉默,抽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我說我不知道,你相信嗎?”
伊爾莎反問:“你覺得我該相信嗎?”
“應該相信。”煙在洛林手邊冒出嫋嫋白霧:“我來到布加勒斯特,已經多年沒有離開過,消息再靈通,也受到限制。”
伊爾莎沒有反駁,只是說出一個名字:“CIA,高級行動主管,帕梅拉!”
洛林猛吸一口煙,吐出更多煙霧:“你既然知道了,何必多問?”
伊爾莎雙手放在沙發扶手上:“你是我的啓蒙老師之一,爲什麼?”
洛林吸完一根菸,又抽出第二根點上:“拿錢做事,我的職業準則!”
伊爾莎問道:“CIA真的給你錢了?我不相信。”
“說得好,CIA確實沒給我錢,但這不是關鍵。”洛林一張嘴,又噴出煙霧:“羅馬尼亞加入了北約,CIA的手真正伸了進來,像我這樣的人怎麼選?有的選?CIA做事準則你不知道?非我即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