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劉宋漢闕 >第十一章 針鋒相對(求收藏)
    胡夏,也可以叫大夏。

    其北起陰山,南至嶺北,西到榆中,東鄰大河,如今立國不過十年。

    其建立者是一個匈奴人——赫連勃勃。

    作爲能在亂世中逐鹿天下之人,多少都帶有些傳奇色彩,赫連勃勃也不例外。

    他本是匈奴左賢王之子,悠哉悠哉的在朔方的馬場騎着小母馬,無憂無慮的在原野上奔跑,揮灑着自己的青春。

    直到後來北魏看上了這塊地盤,帶兵攻打這裏,赫連勃勃就從王子瞬間變成了孤兒。

    接下來便是小說中莫欺少年窮的老套路,赫連勃勃投靠了當時蒸蒸日上的後秦。最後帶着自己父親的族人鐵弗部在朔方老家進行復國,成爲胡夏國主。

    在之後便是赫連勃勃打天下的日子,他尤其喜歡欺負老主子後秦(西邊太窮,北面沒人,東面是北魏打不過),在經過不斷蠶食原本後秦北邊的領土,終於將胡夏開拓成了北方僅次於北魏的第二大國。

    就連劉裕當初打下關中,也是第一時間派人向赫連勃勃尋求結盟,短時間內不願與其爭鋒,畢竟這樣的開拓之主,怎麼看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所以此時劉義真聽聞軍情,第一時間就趕去駐紮在灞上的軍營。

    因爲軍情火急,劉義真比斥候來晚了一會,此時軍帳內王鎮惡、毛德祖等一衆高級將領已經披甲坐在一起。

    “桂陽公。”

    見劉義真前來,有將領起身向劉義真行禮,劉義真示意免去這些,轉身就向王鎮惡焦急的問道:“可是胡夏赫連勃勃打來了?”

    王鎮惡點頭。

    這不難猜,關中四周外敵雖多,但此時此刻威脅最大的只有赫連勃勃。

    “距斥候來報,今天早上嶺北的烽燧發現了胡夏大量騎兵。在點燃烽火後胡夏騎兵就發起了攻擊。”

    “取地圖來。”

    劉義真皺着眉,腦海裏開始回憶赫連勃勃的用兵路線。

    前文說過,此時關中北面的屏障其實是在赫連勃勃手中,所以赫連勃勃如果對關中用兵其實非常靈活。

    但靈活歸靈活,赫連勃勃有一件事是必須要做的。

    那就是切斷關中和中原的聯繫,使關中成爲一塊飛地,讓關外的晉軍無法助力關中。

    不然關外的大軍如潮水般援助關中,堆也能把赫連勃勃堆死。

    所以赫連勃勃必然會派兩支偏師封鎖關中的南面和西面,把關中給包成餃子。

    關中南面最重要的無疑是青泥、上洛。

    而西邊則是潼關和崤陝。

    完成這些後,赫連勃勃纔會率領主力對關中晉軍進行圍攻。

    在先知先覺的情況下,劉義真雖然完全不曉軍事,此時也把赫連勃勃的行軍路線給推理的七七八八。

    只要憑藉自己的“先知先覺”,讓王鎮惡出兵滅掉赫連勃勃的兩支偏師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桂陽公,地圖。”

    一個校官把地圖拿給劉義真,劉義真正要幫自家將士開掛,卻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盯着自己。

    額。

    劉義真這才意識到。

    在座的哪位不是跟着劉裕南征北戰的大佬?

    自己一個小白。

    說的話他們會信?

    劉義真瞪了一眼給自己拿地圖的校官:“我的意思是你去拿給諸位將軍,號好讓他們推演,你取給我做什麼?會不會做事?”

    校官:“……”

    將地圖放在王鎮惡面前後,劉義真乖巧的搬了張胡凳坐在一旁,表示自己只是個背景板。

    王鎮惡也沒有太在意,全當是給劉義真上課。

    再說,劉義真纔是關中最高軍事長官,他哪怕在軍帳內接着奏樂接着舞其他人也得忍着。

    王鎮惡順勢指着地圖,和帳內軍官商討。

    “此次敵軍不是赫連勃勃主力,而是赫連勃勃之子赫連璝。”

    “其所率先鋒軍大約有三萬人,已經從安定出發進入關中。”

    “看其路線,其很可能是要在渭陽紮營,與我軍隔水相望。”

    因爲關中北面的軍事要塞都在胡夏手中,所以渭河北岸對於胡夏軍隊來說完全如探囊取物一般。

    不過渭水北岸還有一座重鎮不是那麼容易被胡夏攻破的。

    那便是咸陽。

    咸陽作爲秦帝國的首都,是渭水水路的咽喉。

    再加上其與長安臨近,支援方便,互爲犄角,咸陽絕對是利於防守的。

    要是丟了咸陽,晉軍被徹底逼回渭水南岸那就麻煩了。

    “所以咸陽不容有失,我會派遣三千精兵入住咸陽。”

    接下來,王鎮惡老成的開始佈置渭水北岸的防線,以來應對胡夏大軍。

    這時有將官突然問道:“王將軍,爲何您一直在北線做防禦?若是那赫連璝領兵從西面的繞行,從陳倉攻來直取關中該怎麼辦?那不就是坐視長安被包圍嗎?”

    王鎮惡聽了這話,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那名將官。

    他是個南方將領。

    同時也是沈田子一派的人。

    他的話似有所指,話裏話外暗示着王鎮惡是不是有意給胡夏大軍留個口子讓他們鑽進來大鬧長安。

    王鎮惡瞅了他一眼,神情有些不屑。

    “連你都能想到的,我作爲三軍主帥會想不到?”

    此話一出,讓那名將領有些羞惱。

    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王鎮惡率先發問:“你可記得幾天前略陽太守叛亂?”

    “記得。”

    “傅弘之平叛後便給他發了軍令,讓他戍守略陽,防止胡夏從西入關。”

    “更何況……”

    王鎮惡顯然不太想牽扯到被對方無聊且幼稚的陷阱中,直接將劉義真拉出來當擋箭牌。

    “讓傅弘之留守略陽,是桂陽公提議的。”

    那名將官將信將疑的望向劉義真,卻得到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嗯,略陽畢竟是關中西邊的咽喉,那裏發生叛亂不容小視,所以是我提議讓傅弘之暫時駐守略陽的。”

    劉義真雖然這麼說,但在場的一些人明顯不信。

    桂陽公懂什麼軍事?

    肯定是王鎮惡那廝糊弄桂陽公,把傅弘之留在略陽的。

    此時沈田子一派的將官又喜又驚。

    喜的是駐守略陽的傅弘之是自己人,可靠。

    驚的是王鎮惡把傅弘之留在略陽,意味着在長安中樞中,王鎮惡的軍隊要多於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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