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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作孽……”

    在王修知道劉義真和吳提他們發生的事情後,只是輕描淡寫的給了這麼一句評語。

    劉義真說真誠,會讓你真誠的不敢相信。

    說奸詐,又可以把人坑的淚流滿面。

    其他人的喜好都有跡可循,但劉義真那略顯怪誕的思維讓王修有時候都摸不準劉義真在想什麼,何況是叱幹阿利?

    劉義真將兩份國書交到王修手裏。

    “此物如何處置就交由刺史,最好也可以去找王買德共同商議。”

    王買德一直在修長安,現在這種該用計謀的時候就要把他拉過來壓榨。

    王修接過兩份國書,喜悅的神色躍然臉上。

    “此物對於長安公來說不亞於神器。”

    要是用的好,王修有信心給劉義真在建康朝堂刷一大波聲望。

    “還有胡夏的賠償與貿易。”

    劉義真用手敲着桌子:“現在關中空閒的土地還有多少?”

    這話說得有些不準確,其實應該說是“無主”。

    那些土地都已經種上糧食,只不過還沒有確定主人。

    在今年春耕完畢后王修就組織官吏清查關中土地,查出不少非法佔有的田地,這些都給沒收。

    再加上清理佛教同樣弄出來搗騰出來不少土地,這些土地都還在官府手裏。

    “回長安公,足有兩百萬畝良田!”

    關中的耕地面積大約在三千多萬畝左右,兩百萬畝聽上去很多,但也就那麼回事。

    再加上均田令的頒佈,每一個成年男子就能分到一百畝耕田,兩百萬畝也就是兩萬個成年男子分得的田地。

    “刺史,我有個政策相與你商議。”

    “如今在關中的軍隊全是原本駐紮在彭城的軍隊。這些軍隊到底還是南人組成,多少會有思鄉之情。何況關中百姓也可能心有非意。”

    “我的意思是在關中百姓中徵召一批百姓入伍,如此即能對關中局勢穩定起到幫助,也能減輕關中的糧食壓力,你看如何?”

    王修捻着鬍鬚:“長安公的意思是軍屯?”

    劉義真搖頭。

    “軍屯,解決的是糧食問題。”

    “如今這種兵制。可稱之爲府兵。”

    “府兵要解決的不是糧食問題,而是兵源問題。”

    “自後漢以來,中原百姓就以當兵爲苦差,甚至有人自殘逃避兵役,這種情況下如何能招來百勝之兵?”

    後漢,也就是東漢。

    他們在對外戰爭時其實並不是靠漢人部隊,而是收小弟,讓小弟去打仗。

    比如南匈奴、烏桓皆是如此。

    這也導致內地漢人士卒戰力直線下滑,這才導致黃巾之亂愈演愈烈,還有董卓靠着西涼鐵騎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原因。

    哪怕是到了三國時期,無當飛軍、丹陽兵、山越兵都是如此。

    一直到東晉,被打到偏安一隅之後人們才終於反應過來——

    外族雖然勇猛,但是壓根靠不住。

    於是威整天下的北府軍就應運而生。

    別看北府軍帶着“府軍”二字,但他們和府兵沒多大關係,兵源都是募兵制下收攏北方的流民誕生的。

    現在劉義真說的府兵,本質上是爲了促進士卒積極性而產生的政策。

    它和租庸調製一樣,也是要依賴均田制才能存活,不然就是一張廢紙。

    在劉義真的解釋下王修總算明白了府兵是個什麼玩意,但是王修還有些疑惑。

    “長安公,那按你這麼說。豈不是和暴秦的軍功爵制無二?”

    “自然不是!”

    軍功爵制已經不是雙刃劍了,而是魔鬼。

    在秦代搞軍功爵制都被反噬的那麼慘,何況是現在?

    別的不說,地從哪來?

    現在的地可都在百姓和世家手上,哪來的六國給劉義真造?

    河北的世家也是世家。

    劉義真腦子瓦特了要復活軍功爵制和百姓與世家對着幹。

    “王刺史,軍功爵制那是用土地和爵位賞賜戰功,府兵制只是一開始賜予土地,之後雖然也會賞賜戰功,但絕對不會是土地。”

    這個口子不能開。

    天下的地本來就沒多少,打兩場仗土地就分光了,你猜那幫士卒會甘心?

    “府兵制只是讓士卒綁定在關中這片土地上,不是給他們一個向上晉升的渠道!”

    劉義真未來的計劃是下層可以爬上來,劉義真也會主動打開這個口子。

    文的和武的都行。

    可來武的絕對不能讓他們捲起來。

    文的捲起來頂多有那麼幾個自認懷才不遇的文人到處寫寫詩,罵罵人。

    武的一旦捲起來,那不是兵變就是造反,誰受得了?

    在劉義真唾沫橫飛下總算是給王修講明白。

    但王修看得也很遠。

    “長安公,修明白府兵是何意了。其確實利國利民。”

    “但是……”

    “長安公有沒有想過如此一來統率府兵之將,怕是權柄過重啊!”

    王修不愧是老江湖。

    看看府兵將領稱呼的前後發展就知道了。

    在萌芽階段人家叫軍鎮長官,後來叫柱國。

    末期則叫藩鎮節度使。

    打仗無非兵與糧。

    現在府兵制下,將領有了兵,有了糧。

    可不就權柄過重嗎?

    劉義真聳聳肩。

    這世上哪有什麼十全十美的制度?

    任何制度都是要隨實際情況而變化的。

    府兵制的後果劉義真自然知道,但它也確實是最符合這個時代的制度。

    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萬事規律總在一個“平衡”二字上。

    劉義真自信只要自己還活着,就不會發展到最後的那一步。

    於是他故作輕鬆的對王修說:“那就靠王刺史了!還要多多費心監督。”

    王修:“……”

    劉義真給他加的擔子他自己都有些數不清了。

    有一個不管事的主君,辛苦。

    有個管事的主君,怎麼感覺更辛苦了?

    “我會讓杜驥輔佐刺史的。”

    劉義真也沒辦法。

    現在手下還是人才太少。

    高允倒是不錯,但人家剛來就委以重任的話那是對關中世家官僚的打臉。

    這又不是玩遊戲,誰的屬性高誰就能上位。

    連王買德都需要劉義真給他修建新長安的功勞才能方便王買德服衆,何況高允?

    “慢慢來吧。”

    王修同志加油,美好的明天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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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記得我有存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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