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揚看着霍行深陰沉的臉色，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他微微掀起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霍行深的指尖扣在桌面上，像是一下一下敲擊在陶揚的腦殼上，嗓音很低：“怎麼回事？”
“對不起霍總，我已經讓人去查過了，是……”他偷瞄了一眼霍行深的臉色，見霍行深的神色沒什麼變化，纔敢繼續道，“是老爺子讓人發的。”
陶揚低着頭，總覺得自己被這父子倆之間的戰爭波及了，果然打工人不容易。
“撤掉。”
陶揚點了點頭，又擡起頭來，問道：“霍總，需要解釋一下嗎？”
聞言，霍行深擡頭看了他一眼。
周圍靜得可怕，陶揚幾乎都快抵抗不住了，他抿了抿脣，以爲霍行深不會回答他的問題，正要退出去，霍行深幽沉的聲音便再度響了起來：“不需要。”
他和陸晗曦之間本就沒什麼關係，不需要刻意去解釋什麼。
“霍總，還有一件事。”陶揚抿了抿脣，猶豫了片刻才繼續說道，“老爺子準備發佈您和趙小姐的婚訊，被我暫時攔下來了。”
霍行深擡起頭，盯着陶揚的臉看了幾秒鐘，緊接着又低下頭去，過了一會兒，他纔開了口：“隨他去，陸晗曦的事你知道怎麼做？”
“明白。”陶揚接到指令，急忙退出了辦公室，跟隨霍行深那麼多年，他還是瞭解霍行深的。走到門口，他突然又回了頭，“霍總，我剛剛遇到了華南的林總，他說陸小姐約了他晚上見面，聽說今天陸思思去鬧了一場，陸小姐恐怕在公司待不住了。”
聞言，霍行深手上的動作一頓上，緩緩地擡起了頭。
“還有，之前您被算計的事情，我查到那晚陸小姐也出現在那裏。”
晚上六點鐘，晗曦準時趕到和林一凡約定的地點，林一凡已經在訂好的包廂內等候。
晗曦敲了敲門，在得到林一凡的准許之後才推門而入：“對不起林總，我來晚了。”
林一凡擡起了頭，他身穿一身灰色的西服，鼻樑上架着一副眼鏡，將他整個人襯得既文雅，又矜貴。他看着晗曦微微一笑，溫潤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風：“是我早到了，陸小姐請坐。”
“不好意思，今天實在太忙了。”
他越是這麼說，晗曦越是覺得不好意思，她給自己倒了杯酒：“我賠罪。”
說着，她便要將酒杯往自己的嘴裏送，林一凡攔住她：“我可不是欺負女人的人，陸小姐不必如此。就拿我當朋友對待就好。”
他聲調不高，但每個字都極其清晰，晗曦擡起頭去看他，他脣角依然掛着淺淺的笑，既溫柔又紳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大抵就是形容這樣的男人的。
晗曦頓了一下，將手機放下來，看着他笑了笑：“是我膚淺了，林總別介意，我約您過來主要是想談一談合作的事。”
商場的男人大多數既圓滑又世故，比如老男人！想到霍行深，晗曦便覺得牙癢癢。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知道我冒昧了，但還是希望您考慮一下。”
其實她做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今天陸思思那麼一鬧，陸氏的那些股東一定會以此爲藉口。
“陸小姐不必那麼心急，說實話，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能做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林一凡嘆了口氣，“我可以試試，但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