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進去，你要說就到外面跟我說。”
那屋子裏有那個女人，她纔不要再進去。
看到她態度終於鬆軟下來，季少陽也暗鬆了口氣。“好，樓下有咖啡廳，我們去那裏說好不好？”
***
兩個人到了咖啡廳，季少陽幫她點了咖啡又另外點了可以墊肚子的甜點。
看着面前的甜點，衛淺覺得有些諷刺。
小時候他看着她不許喫太多甜的東西，現在……
“你想說什麼，說吧。”她叉着甜點往嘴裏送，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卻是緊張得很。
“何悅她……不只是我同學，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衛淺擡頭。
“嗯，東方人到了這裏多少都會受到排斥，會被看不起，有一次我在網球比賽的時候贏了，那人就找來一羣要教訓我，當時我只有一個人，受了傷，好在何悅路過，才把我救了回去。”
衛淺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我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你從來都沒有說過。”
“那時候你還小，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
衛淺攥緊手裏的叉子，問他，“那你喜歡他嗎？”
“淺淺……”
“你沒有辦法回答我，就還是喜歡的，是不是？”衛淺眨了眨已經溼潤的眼睛，“既，既然已經有了這麼一個人了，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思，你要是早告訴我，可能我就早一點死心了，又怎麼會大老遠跑到這裏來找你？”
他當然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思，可是他一直覺得她這是小女孩的心思，只要時間久了就會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哪裏知道，直到現在，她還這麼執着？
就算，他對她也有不一樣的心思，可她那麼小，他覺得自己的那份心思簡直是齷齪，不僅對不起她，更對不起從小就把他當兒子養的叔叔阿姨，除了把這份心思埋藏在最深處，他別無選擇。
“你以爲什麼？”衛淺本來想再說下去的，可一想，再說下去就顯得自己咄咄逼人了，人家不喜歡自己，自己就應該在這裏撒潑耍無賴嗎？她是衛家女兒，當然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少陽哥哥，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那個何悅？哪怕是一點好感也算的。”
季少陽心裏的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他說出真實的答案，那麼所有的事情將會變一個樣，現在，就是解決他們之間問題的最好時機。
“有。”
只這一個字，就讓衛淺對他這麼多年來的喜歡分崩離析。
“我知道了，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的，早一點告訴我，我就不必跑這一趟了。”她抽了紙巾擦了擦嘴，“麻煩你幫我訂個酒店吧，我就不去你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