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殿上歡 >第二百六十八章前塵如夢難回頭
    肆意而清脆的笑聲傳遍大殿,幾乎讓丹嘉陷入瘋癲。她面容緋紅,渾身都在顫抖着。隨即,她尖叫一聲,從袖中掏出一柄寒光短刃,向丹離撲去。

    守候在一旁的侍衛豈是無能之輩,立刻上前將她擒下,死死地摁在地上。

    冷眼看着仍在掙扎不休的丹嘉,丹離笑得更甜更燦爛。

    “嘖嘖,這樣就承受不住了嗎,那接下來的消息,豈不是要令你心碎你家恆公子對你痛心失望之下,決定迎娶清韻齋的羽織聖女了,這也是你的老熟人。你這樣,算不算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

    她笑得越是歡暢舒心,被壓在地上,形容狼狽的丹嘉,眼中的光芒就越發黯淡。她咽喉中發出破碎尖銳的低鳴,整個人徹底崩潰了。

    “這麼一下就瘋了真無趣。”

    丹離撲哧一聲笑了,扯了扯昭元帝的衣角,“陛下,我還等着你拿他們開刀呢。聽說凌遲人可是要割一千刀的,割下的肉片又細又嫩,喫起來肯定不錯。不然,上古時候紂王的炮烙也不錯,整個人都烤得發出香味。”

    她一番談笑風生,下方的唐王一家徹底呆住了,幾位公主嚇得花容失色,已經癱軟在地,而唐王后尖聲哭叫着,摟緊了身後的世子,也幾近瘋狂。

    丹離俯視着這一場混亂,雙眸中的火光卻燃得更加熾熱,脣角的笑絢爛而妖媚,美得讓人窒息。

    昭元帝凝望着她,默然無語。她笑得越美越歡暢,他的心底,一股空落落的鈍痛就越是清晰。

    她本不該承受這種錐心之恨的。

    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那個早已四分五裂的家。

    同是天涯淪落人,這一刻,他握住了她的手,只想緊緊地把她擁在懷中,告訴她:噩夢都已經過去了。

    但,她卻冷冷地推開了,一個人向那羣家人走去。

    雖然雙手被金環銬住,一派囚者之姿,但她眼角眉梢那種高傲與乖戾之氣仍不減半分。以看穢物的眼神打量着她這一家血親,丹離的嗓音銀鈴一般脆甜,“父親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唐王哆嗦着勉強保持鎮定,突然拉住女兒的衣袖,帶着哭腔喊道:“五兒,這都是你嫡母和長姐的慫恿”

    “被家裏兩個女人慫恿這麼荒唐的藉口你都想得出來”丹離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盈盈大眼中閃着詭譎的冷芒,“你身爲一國之主,連這點兒擔當也沒有,你也配爲君爲父嗎”

    她伸出手,白森森的玉掌瞬間而至,此時在唐王眼中,卻好似催命的閻羅

    “饒過我”他低聲哽咽道,死亡的恐懼讓他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儀態。

    冰冷的手掌掐住他的咽喉。

    “我饒過你,誰來饒我和丹華呢”

    這一聲尖銳而痛苦,狂烈宛如小獸的絕鳴,瞬間丹離收緊手腕,就要扼殺親身之父。

    下一瞬,她手腕的金鍊被人拉住

    “夠了。”

    昭元帝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旁,緊緊地扯住了手上的金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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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丹離擡起頭來,眼中閃過危險森暗的光芒。

    “爲什麼阻止我”

    “夠了,你殺他們也只是弄髒自己的手。”

    “可是不殺了他們,不把他們一刀刀凌遲,不看着他們痛苦,我的心就難以安靜每天每夜,只要閉上眼睛,丹華那最後的笑臉就出現在我面前。你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苦滋味嗎”

    丹離嘶喊出聲,雙眼閃着怨憤而灼熱的光芒。這一刻,她也陷入了偏執的狂意之中,拼命掙扎着,想要離開對方的桎梏。

    迴應她的,是輕撫額頭的手掌,溫暖而乾燥,帶着蒼朮與檀香的清雅氣息,以及那一雙沉凝而清澈的眼。

    “夠了,真的夠了,你爲丹華做的已經足夠好了放過你自己吧”

    話音未落,昭元帝一把攥住她的鎖鏈,把她拉入自己懷中。隨後,他又一次將她扛在背上,不顧她的憤怒與掙扎,揚長而去,只匆匆拋下一句,“將這些人以裏通外國、陰謀篡逆的罪名,明刑處決吧。”

    輕飄飄的一句,等到衆侍衛反應過來,那人的昂藏身影已經遠去。

    “放開我,你這個渾蛋”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

    丹離在他背上死命掙扎,張牙舞爪地造成了不少抓痕。她暴虐乖戾的性子,在這一刻全數爆發開來。

    昭元帝對她的掙扎反抗絲毫不理,只是徑直朝前走着,沿路的宮人見到這一幕,都嚇得呆立原地。

    “什麼明刑處決我要親手殺了他們,誰也不準插手”

    她雙腳踢動,小嘴也喋喋不休地尖聲罵着,隨即卻遭遇暴力鎮壓。

    “唔”

    脣舌間的壓迫讓她不能出聲,昭元帝一步跨進寢殿的門檻,另一隻手一揮,殿門齊齊關閉,連帷幕都垂了下來,寬敞的寢殿頓時陷入昏暗迷離中。

    他不顧她的掙扎,把她小心翼翼地抱上牀榻。留有昨夜歡愛記憶的牀被雖然已經及時收拾,卻隱約仍留有曖昧靡離的氣息。

    冷靜到可怕的動作,一件件將她剛上身不久的衣服脫去,他覆上她,溫柔而不容拒絕地將她捲入熾熱的愛慾洪流中。

    是肌膚與冷汗混合的魅惑,抑或是呼吸之間的相濡以沫,痛楚與極樂之間的顛覆這一切已經說不清了,這一刻,他只感覺她是自己的。不是那巧笑嫣然的賢妃,也不是倨傲冷酷的國師,她的名字是丹離,只屬於他一人。

    她先是激烈抗拒的,漸漸有所緩和,到最後一刻時,也與他一起化身爲璀璨的煙花,將彼此都捲入虛無

    在清雅的薰香中,昭元帝擁着她陷入了沉眠。

    眼前似曾相識的一景一物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卻恍惚着像翻起一頁頁的往事。

    如多年前一樣的梅林,靄靄的雪霧,大半冰封的湖面,嶙峋的湖石與殘雪堆積一起,難分界線。

    殘雪冰封的岸邊小道,那個身着紫衣的女子,撐着繪墨微染的紙傘,帶着憂悒的笑意,緩緩朝他走來。

    羽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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