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雄踉蹌着走出院子,抹掉臉上的污漬,回頭望了一眼,殺意森森。
雖然紀默饒了他一命,但顯然他不會感恩,反而想着如何報復。
這種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冷血而無情。
田雄氣勢沖沖而來,然後灰溜溜狼狽逃離,跌破了所有人眼鏡。
各方勢力急忙調查,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
田雄一路上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生怕半路上被人給截殺了。
好在他的餘威還在,沒人敢輕易動手,讓他順利逃回了天狼幫。
田雄喊來馬彭,決定讓其護送自己去見找九幽老祖。
他傷得很重,必須儘快治療,而梵天宗和玄水閣得知消息後,定然會有所行動,天狼幫已不再安全。
此時,也唯有九幽老祖才能快速的治療他的傷勢,同時有能力庇護他的周全。
“那紀默,當真如此厲害,將義父傷得如此重。”
馬彭滿臉關切之意,上去查看田雄傷勢。
“深不可測!此地不可久留,你立即陪我去見老祖。”
田雄依然心有餘悸,不願多談,只想着去尋求九幽老祖的保護,先躲過一劫再說。
扶起身受重傷的田雄,馬彭的嘴角勾起一抹瘮人的笑意。
“義父,不用擔心,孩兒這就帶你去見老祖,帶你的屍體去!”
馬彭不再掩飾,露出醜惡的嘴臉,將一把匕首捅入田雄的心窩。
“彭兒,爲什麼……”
田雄緊緊抓着馬彭的手臂,滿臉死灰,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人,會置自己於死地。
而此時,他才明白紀默話語的特殊含義。
“放他走,不必跟一個死人計較。”
“小心身邊人,耗子尾汁!”
原來,紀默竟提前知曉了這一切,好心對我做了提醒,可我卻沒有相信。
那紀默擁有神鬼莫測之能,虧我還一直想要對付此等高人,可悲,可笑!
田雄懊悔莫及,可惜一切都已經遲了。
“義父,不要怪孩兒,九幽老祖說過,只要除掉你,一切都是我的。”
馬彭終於得償所願,張狂地大笑。
“呵,你竟相信那老鬼的鬼話,與魔鬼做交易,從來就不會有好下場。聽我一句,遠離九幽老祖,方有活路。”
田雄耗盡最後的生命力,給馬彭留下一句忠告,這纔不甘地嚥下最後一口氣。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是真心爲馬彭着想,但顯然馬彭不會聽進去。
田雄慘死,馬彭上位,這個消息傳出,引發轟動。
林湛和喬素蓉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調集人馬,全面進攻天狼幫。
但天狼幫總部內,早已人去樓空,任憑如何尋找,也不知道馬彭帶着天狼幫上萬幫衆,躲到何方。
而後,修士神祕失蹤事件也不再發生。
人們才後知後覺,原來一切都是天狼幫搞的鬼,可惜想報仇雪恨也晚了。
紀默的庭院內。
幹着農活的玄鰲、範景行、慧能三人,臉色慼慼然地聚在一起聊天。
慧能小聲地說道,臉上殘留着一絲恐慌。
記得那時紀默說田雄是個死人,他還不明白,如今才細思極恐,紀默是提前給田雄批了命。
此等手段,聞所未聞,恐怖如斯!
範景行嚥着口水,不確定地推測:“會不會是傳說中的言出法隨?”
“言出法隨可是仙家手段,莫非紀先生是上界下來的?”
玄鰲揮動着爪子,指了指天上。
這下,三人陷入沉默,越討論,越發感覺紀默浩瀚如海,深不可測。
慧能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號,說道:“小隱於山林,大隱於鬧市,神隱於紅塵。老衲懷疑紀先生修的是紅塵大道,最終證就那舉世無雙的紅塵仙道果!”
“有道理,可笑那洪千屠,還斷定紀先生是爲白帝之墓而來,以先生的身家,豈會覬覦區區白帝寶藏。紀先生,其實是在下一盤大棋吶。”
範景行滿臉尊崇之色,一番腦補之下,對紀默的敬仰之情已經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嘿嘿,我們悶聲發大財,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將主人當做凡人,做好分內事情就行了。”
天鵬不知什麼時候擠到三者中間,發表自己的意見。
“說的極是!”
四人相視一笑,各自心中的小算盤打得啪啪直響。
“四個白癡!”
遠處的九變天蠶望着四個鐵憨憨,滿臉嫌棄,嘆道,“你們還是太年輕啊。”
屋內的紀默,揉了揉鼻子,望向窗外,看到那圍在一起傻笑的人與動物,心中多了幾分暖意。
孤獨地生活了八年,他的內心也是孤獨的。
如今院子裏漸漸多了生氣,他心中也是極爲歡喜的,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慢慢融入這個世界。
……
山谷中,洪千屠幾人又聚在一起,唉聲嘆氣。
上次盟友們還整整齊齊的,現在少了三個。
“那三個老兄弟過得很苦,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玄鰲最喜歡生吞活物,大口喫肉,如今天天啃草根,只怕已經皮包骨頭,瘦的只剩龜殼。”
“那範景行老弟,以前細皮白肉的,如今風吹日曬,都快成黑炭頭了。”
“慧能大師更慘,好歹是一宗之主,現在卻整天耕地種菜,以後還怎麼有臉見萬千門徒。”
幾人交換着各自打聽來的消息,臉色越來越難看。
大家都是盟友,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今看到盟友如此遭遇,皆是感同身受,心裏無比難過。
洪千屠更是無比自責,說道:“都怪我,當初就應該攔住三位老兄弟。明明知道那紀默無比兇殘,怎麼還能眼睜睜看他們跳入火坑。”
有人發問:“而今大夥還有何良策,對付那紀默。”
能不能救玄鰲三人另說,總不能放任不管。
各方爲了白帝墓可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難道這麼白白拱手讓人?
“依我看,無需顧忌太多,大家集合一切力量,給予紀默雷霆一擊。”
這時,一個飽含無邊殺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