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殺陣,顯然依然還存在。
“怎會如此,爲何那姓紀的能進,其他人卻不能?”
紅骷髏咬牙切齒,心中滋生出一股無力感,對方真有那麼強嗎?
他有些不信邪,打算硬闖,但剛走幾步,就膽怯地退了回來。
終究,還是不敢用生命冒險。
杜九幽盯着紀默移動的軌跡,滿臉不解,爲何偏偏就他不觸發殺陣,沒道理啊。
其餘人都滿臉驚容,不敢踏入那片區域半步。
人蔘王心有餘悸地望着身後飄散的血霧,嚇得貼緊紀默,生怕自己也步了後塵。
但顯然,只要在紀默身邊,就沒有任何危險。
“果然,紀先生是無敵的!”
人蔘王心情大定,開始觀察四周。
這裏不愧是菩提樹紮根之地,靈氣瀰漫,形成流光溢彩的薄霧。
地面芝草飄香,各種奇花異草噴涌霞芒,都是珍貴無比的寶藥靈植。
不遠處,一口小水池波光粼粼,燦爛奪目!
人蔘王笑得嘴巴都合不攏,此地的靈氣實在濃郁無比,讓它止不住大口呼吸,瘋狂吞吐。
紀默吸了吸鼻子,淡淡說道:“這裏空氣不錯,只比我家差一些。”
比你家差一些?
人蔘王當場翻白眼,這裏的靈氣濃得幾乎都化成雲霧了,居然還不如你家裏。
紀先生,你居住的地方是仙境不成?
附近的那些高手聞言,嗤之以鼻,壓根不相信,認定紀默是在吹牛。
此地可是先天靈根菩提樹紮根之所,所以纔會集聚如此濃郁的靈氣,難不成你家裏有好幾株菩提樹不成?
“紀先生,地上這些寶藥,我們全採回去?”人蔘王問道。
外面的修士,見到如此多的奇花異草,滿臉貪婪,恨不得全佔爲己有。
可紀默由始至終都表現得十分平淡,甚至隨便踩踏,將其當成野草一般。
“不要,我家裏種的菜,比這好。”
紀默淡淡說道,壓根就瞧不上。
周圍那些高手聽後,頓時,露出鄙夷之色。
真是夠了,扮豬喫老虎可以,但裝過頭就顯得噁心了!
然後,他們皆無比心疼,姓紀的你裝歸裝,至於隨意踐踏這些靈藥麼,你不要可以給我們嘛。
“哼,就沒見過這般不要臉之人。”
紅骷髏滿臉不屑,認定紀默是譁衆取寵的浮誇之輩。
真是的,剛纔居然被這種人當衆踩臉,好氣。
“這水似乎不錯!”
紀默走到那口池子前。
池子三尺見方,裏面閃動着潔白的光暈,一縷縷生命氣息噴涌而出。
“呵,終於不裝了吧,這可是靈泉,難不成你還有藉口嫌棄……”
紅骷髏冷哼。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再也吱不出聲來。
視線內,只見一雙大腳丫子,直接踩入靈泉內。
紀默坐在池子邊,扣着自己的大腳丫子,嘆道:“走了那麼遠的山路,累死了,終於可以好好泡泡腳,放鬆放鬆。”
他是舒坦了,其他人則像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大傢伙還惦記着如何瓜分這靈泉呢,結果倒好,全給毀了。
人蔘王之前就看到過紀默用瓊漿靈液洗手,如今不過是用靈泉泡腳,倒也見怪不怪。
它也不忘沾光,鑽進池子裏泡起來。
源源不斷的靈氣頓時源源不斷地注入它的體內,人蔘王通體舒暢,蒼老的臉龐愈發年輕起來。
周圍的那些高手,心都要碎了。
靈藥被踩扁,靈泉被用來洗臭腳丫,這姓紀的究竟想要幹什麼,真的一點不在意這些東西了嗎?
靈藥踩壞了依然可以入藥,但靈泉成了洗臭腳水,以後還怎麼用?
“哎,還是家裏的井水清冽,泡腳更舒服。”
紀默再次開口,話語透着嫌棄。
衆人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拿刀砍死這貨。
也太能裝了,那都你家裏好,你家是仙宮?
若不是有殺陣阻攔,保不齊這些人會同仇敵愾,一擁而上將紀默幹掉。
實在是紀默一連串的話語及表現,太招人嫉恨。
“哎,紀先生什麼都好,就是做人不太低調。”
人蔘王止不住爲紀默感到臉紅,也認爲紀默有些裝過頭了。
它根本就不知道,紀默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泡完腳後,紀默又逛了一圈,發現菩提樹真的渣都沒剩,連樹根都成了劫灰。
“白跑一趟,可惜,以後怕是沒好茶喝咯。”
他拍了拍手,打算就此離開。
“咦,這是……菩提子!”
人蔘王有了發現,在一處泥坑中,扒拉出一顆乾煸的種子。
這是一顆小菩提子,通體焦黑,幾乎被雷電劈成焦炭。
這應該是菩提樹遺留下唯一的東西,可惜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人蔘王正打算將其扔掉,卻被紀默一把拿了過去。
他細細把玩了一番,臉上露出喜色,找了處泥土多的地方,將菩提子埋了進去。
“紀先生,這是顆死種子,種不活的。”人蔘王提醒道。
“那可不一定,我種菜很厲害的!”
怎麼說也是有着神農稱號的男人,紀默還是蠻有信心的。
“種菜厲害有什麼好炫耀的,有毛病吧。”
“種菜再厲害,難道還能種活一顆死種子不成?”
“這姓紀的真特麼能裝!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周圍的人,都露出鄙夷之色,覺得紀默真的太極品,恨不得天降雷霆,劈死這裝十三的。
“譁衆取寵,恬不知恥,要是他能種活這顆菩提子,我當場將這坨翔喫掉。”紅骷髏指着一堆獸糞,滿臉輕蔑。
但是紅骷髏的聲音很小,顯然害怕被紀默聽到,找他算賬。
杜九幽忍不住笑道:“那我真的很期待,看你怎麼喫下這坨翔。”
雖然心裏也不相信紀默能種活這顆菩提子,但杜九幽跟紅骷髏也不對付,只是膈應對方而已。
“要不我們賭一把?”紅骷髏語氣冰冷,挑釁道。
若非不是受了傷,恐怕已經出手教訓杜九幽了。
而杜九幽並不上當,笑而不語,這穩輸的賭約,傻瓜才賭呢。
“我跟你賭。”
一位老者懷抱長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