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香囊的製作技藝,恐怕已經達到化腐朽爲神奇的範疇,難以想象製造者會擁有何等逆天的手段。
自己那晚栽在這件傳說級寶貝之下,不冤。
“一個破香囊而已,有什麼可看的。”
紀默一把將香囊奪走,撕成粉碎,直接扔進垃圾桶。
他臉色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
這是他前段時間隨手給贏天寶製作,用來驅趕蚊蟲的香囊。
因爲針線活不咋地,故而縫出來的香囊着實不怎麼好看。
沒見到夭薇薇拿着香囊,神情古怪,一定是心中鄙夷這個香囊做得太醜。
未免被對方嗤笑,紀默直接就將香囊毀屍滅跡了。
“你瘋了?這樣的寶貝,你怎麼能將它毀掉?”
夭薇薇失聲大叫,心都在滴血。
一件傳說物品就這樣被撕碎,如同垃圾般被丟棄,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傳說級別的法寶,誰不是視若珍寶,可偏偏此人有眼無珠,暴殄天物。
“寶貝?我看你纔是瘋了,這不過是我隨手做的一個破爛香囊罷了,一文不值。”
紀默開口說道。
一個破香囊當寶貝,瘋的肯定是這頭二哈。
或者,她這是故意用“寶貝”這個字眼挖苦自己,畢竟這隻二狗子可是個小心眼。
“什麼!香囊是你做的?”
隨手製作,便是傳說寶物!
若是不隨手,用心認真製作,豈不是夢幻級,甚至仙……
夭薇薇不敢想象了。
她隱隱覺得紀默沒有吹牛,因爲對方臉上沒有任何顯擺的意思,甚至還有些汗顏的表情,似乎是說這件傳說級物品,有些見不得人!
“當真是你製作的?那你能爲我也做一個嗎?”
夭薇薇忍不出開口,這樣的寶貝她真的很想擁有。
紀默狠狠瞪了夭薇薇一眼,斷然地搖頭。
並非是他小氣,而是在玄靈界,向一位異性送香囊的意義非凡,有示愛的意思。
這妖女分明是誘自己犯錯誤啊,怎麼能中計。
“看來是我猜測錯了,香囊並非他製作,若是隨手就能做出來,爲何不給我也做一個?”
夭薇薇暗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對紀默的感觀頓時變得更差。
這人太不要臉,居然想冒充神匠,噁心。
隨後。
她的視線不經意落在紀默左手的小指上,看到了那枚水晶戒指,整個人如遭雷擊。
“月神戒!”
夭薇薇瞪大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水晶戒指,認出這似乎是族中聖典描繪的那枚神戒。
月神的本命神器,月神戒!
她激動萬分,直接跪倒在紀默的面前,擡起他的左手,一臉虔誠地親吻着那枚戒指。
“至高無上的月神啊,您的子民……”
夭薇薇嘴裏發出一種特殊的音節,是一種向神明禱告,建立溝通的神語。
嘯月銀狼一族侍奉的乃是月神,算是月神的後裔。
五萬年前,月神突然失蹤,而嘯月銀狼族失去庇護,被對頭從仙靈界驅逐到了玄靈界。
嘯月銀狼族當年在仙靈界也是威震一方的霸主,遭此變故後,就此沒落,如今更是連生存都成了問題。
現看到月神戒,讓夭薇薇如何不激動。
戒指在,證明月神還活着!
葬神之地深處,一輪黯淡的明月綻放出微光。
忽然,她一個激靈,睡意全消。
不是幻聽,是一個叫夭薇薇的嘯月銀狼族後裔,在通過月神戒向她禱告。
她迫不及待地想給與迴應,感覺這或許是自己逃離這出鬼地方的契機。
記憶中嘯月銀狼可是玄靈界的一方霸主,勢力強大,或許有辦法救自己。
“可惡,上次爲了給那個混蛋傳承,耗費了我所有的神力。”
她滿臉頹然,纔想起自己體內沒有絲毫神力,這種狀態,已經無法對夭薇薇迴應。
此時,紀默怔住了。
這隻二哈跪在自己面前,親吻自己戒指,究竟是要弄啥咧?
難不成是表白?
“薇薇姑娘,自重,你這樣做是不對的。”紀默急忙將手掌抽回來。
自己一個清白男子,可不能給這渣女佔了便宜。
夭薇薇神情悲傷,她的禱告,並沒有得到月神的迴應,也就是說,這個戒指並不是月神戒。
也對,月神戒何等珍貴之物,月神怎麼可能會將其交到這種登徒子手中。
眼前這個月神戒,肯定是個假貨。
她急忙站起來,死死盯着紀默,狠狠啐了一口,“騙子!”
“誰是騙子?明明是你對我動手動腳,想要欺騙我的感情。”
紀默覺得莫名其妙,自己啥也沒做,怎麼就成騙子了?
“你不會是看上我的寶貝戒指吧,只要救回小寶,這戒指給你也行。”
紀默本着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的念頭,決定出血一把,將月神戒當報酬。
“誰要你的破戒指,我只要黃金。”
夭薇薇咬牙切齒說道。
卻不知,就這麼與月神戒失之交臂。
隨後,夭薇薇找到贏天寶遺留的衣服,終於是提取到了其氣息。
也得虧那天贏天寶是穿着褲衩離開,落下了衣褲。
夭薇薇的鼻子確實靈敏,嗅到了贏天寶殘留的一縷若有若無氣息。
兩人一路追蹤,來到城南。
這裏花樓林立,是一片煙花之地。
“渣男!”
夭薇薇忍不住開口怒罵。
那晚贏天寶對她甜言蜜語,想不到,轉身就來到了這煙花之地。
當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咳咳,或許小寶是來喫宵夜的。”紀默厚着臉皮強行爲贏天寶辯解一番。
“呵呵!”
夭薇薇冷笑,然後冷冷地說道:“這裏脂粉氣息太重,我已經嗅不到那渣男的氣息了。”
畢竟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天,這裏人來人往,想要辨別出贏天寶的殘存氣息,幾乎不可能。
不過可以確定,贏天寶應該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的。
“你真不中用,還不如我家那頭豬。”
紀默嘀咕,這時候懷念起天蓬來。
若是那頭肥豬在,肯定什麼味道也逃不過它的鼻子,果然二哈還是靠不住吶。
夭薇薇怒視紀默,居然拿一頭豬來跟自己比較,太氣人了。
但看在黃金的份上,她忍。
“色字頭上一把刀,小寶啊,你太不爭氣了。”
紀默也爲之頭疼,四周那麼多花樓,總不可能一家家去找吧。
“有辦法了。”
他當場掏出一根五寸長的硬物,二話不說,朝着夭薇薇狠狠扎去。